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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蕉(三)(H,SP)

    影影绰绰的屏风后面,楚嫣的一对手腕被衣带一左一右吊过头顶,紧紧地拴在床架子的镂空雕花上。全身衣裳已经脱的干干净净,纤毫毕现,只有脚上一双绣花鞋,仍旧踩在地上,支撑着瑟瑟发抖的细长双腿。她皮肤极白,竹鞭刻下的红痕,整整齐齐地排布在后背和臀腿上,愈发鲜艳刺眼。

    她吃痛不已,泪眼朦胧,敏感的身体却早已情动,双腿之间水痕宛然。阮怡一早察觉了她的yin荡,每抽一记,便要将竹鞭送到她半张的阴户之间,或重或轻地碾上两轮,分明地压过凸起的花蕊,或者径直向甬道内探去,扎刺过脆弱的内壁甚至花核,拖出几丝粘稠的水液,激起她比挨打还难忍耐的呜咽。阮怡玩味地抽出竹鞭,随意在她洁净雪白的身体上抹拭,留下一道湿润的印记,然后反手稍一用力,被yin水泡透的竹鞭,便极快地掠过去,画出一道鼓胀透红的长长印痕。这个时候,楚嫣便会下意识地用力挣扎一下,柔弱的膝腿一屈,像支持不住身体重量那样向前倒去,然后就被吊着手臂的衣带狠狠地拽回原位。她承受不住,便会带着哭腔,柔肠百转地叫他:“大将军,大将军……”

    阮怡却不怎么理会她娇柔可怜的求饶。倘若是往日,听了她恰到好处的呻吟,多的是荤素不忌的露骨调笑,嘲戏她丝毫不需要温柔的触碰爱抚,便早已化成了摇摇荡荡、满溢而出的一泓春水。可是今天,阮怡却拿出了几分威严,虽然仍是床笫间的玩法,下手却重了许多。每一道红印,虽然没有破皮流血,却都实实在在地肿了起来,吹弹可破的透明表皮下,像包着一汪艳烈的血,颜色热烈得像火灼,恐怕要许多天才能完全消退。两个人在枕席之间,虽然什么过分的玩法都有过,却鲜少会玩得这样过火,何况过一会儿,还要打叠起十分精神,装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出门去。

    楚嫣疼的厉害,早就不堪忍受,更何况这一次,阮怡还一直不回应她的哭喊求饶,她背对着阮怡,也瞧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不禁真的害怕起来,生怕这苦刑真的熬不到头:“嫣儿知道错了,真的……呜,真的知道错了……大将军……啊……求你,求你了……饶了我……”

    她正在惴惴不安,不知道还要在疼痛中挣扎多久的时候,盈盈一握的纤腰忽然被拥住了,只是一恍神,毫无遮蔽的花xue便被不速之客闯了进来,阮怡用力按着她的背,借着黏稠清液的润滑,一眨眼便撞到了最深处,恰恰好顶在无法设防的花心上。楚嫣的眼前空白了一瞬,疼、涨、酥麻,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她惊叫出声,一口气还没喘匀,那根作乱的凶器便急速地退了出去,旋即以第一次相似的力度,再度撞了进来,一插到底,在娇嫩的内壁一路划出摧枯拉朽的火花。

    阮怡大开大阖的抽插,粗暴凶狠,很快便累积起灭顶的快感。快感和痛感都太过猛烈,楚嫣下意识想要闪躲,可是手被绑着,又被阮怡牢牢地捏着腰胯,丝毫无法躲避,只能敞开身体,红肿的鞭痕、紧绷的内壁、麻痒的花心,既回避又挽留,既抗拒又欢喜,瑟瑟无助地迎接下一次毫不留情的冲撞。这时阮怡伸手去她脸上抹了一把,却抹到了满手泪痕。阮怡便扳着她的下颌,让她侧过头来,贴着脸去亲她,亲上她水润的粉唇,舔舐着唇上淡淡的齿痕。无论惩罚和攻势如何不留情面,阮怡每次吻她的时候,都带着一丝缠绵专注的意味。这时她已没了回吻的力量和意识,便被男人轻易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只是被动地承受,竟然也能吻得水rujiao融,情意绵绵。她头晕目眩,浑身颤抖,双手绞拧,脚趾不住地蜷缩,膝腿早就软得站不住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完完全全地依靠着那个男人坚实的双臂。

    绑着双手的衣带忽然被解开了,楚嫣陡然失去了支撑,腿脚一软,便像从山巅上坠了下去,空白的脑海里炸起一片烟花,不禁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声惊慌的喊叫。她头晕目眩,从溺水般的窒息中喘过一口气来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并没有摔倒,而是被阮怡拥着,扑到了床上,两个人滚倒在柔软的被衾间。她细细地喘息着,小腹和腿根不住地发抖,温暖的春潮汨汨地从身体深处淌出来,浇在男人坚硬的性器上,又从两个人结合的缝隙里不住地流出来,将腿间淌成一片粘腻。她刚刚越过顶峰,最是慵懒无力、任人摆布的时候,阮怡仍未尽兴,便从身后抱着她的腰背,把她摆成了跪趴的姿势,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

    阮怡喜欢她甜美的嗓音。在华丽冠冕的厅堂与殿阁里,在刀戟林立的大帐中,她自信满满的声音清脆利落如珠玉落盘。从年少的时候开始,她都是众人当中,最机敏伶俐、能言善辩的那一个,侃侃而谈,就是那些成名已久的学问家,都辩论不过她。而忽然有一天,他发觉了这副嗓子更绝妙的用法,原来她衾枕上被他cao得失神时,失去了理智的束缚,柔脆的声音会变得像丝绒般绵软,似怨似泣,若即若离。不像他曾经睡过的其他女人,被玩得狠了,难免漏出嘶哑难听、放肆过分的喊叫声。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天分了,她的声音和她的身体一样,都是床笫间的天生尤物,人间极品,在欢爱的时候没有一丝缺陷。因此阮怡牢牢扣着手中雪白的纤腰,更加用力地顶撞,把妩媚的呻吟一次次撞得支离破碎,在她呜呜咽咽的泣音中大逞雄风。在这个美丽绝伦的少妇身上,他总是能轻易得到一种掌控一切的错觉。

    又抽插了百来下,阮怡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动作愈发失了章法,他肆意地抓着软rou上纵横的鞭痕,囊袋撞在臀上啪啪作响,每每齐根没入,几乎要把那柔软泥泞的xiaoxuecao烂。楚嫣觉得那巨物甚至撞进了zigong里去,既痛又爽,承受不住想要躲闪,却被阮怡握着腰按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阮怡狠插几下,终于抵着楚嫣的花xue深处,一泄如注。

    酥麻疼痛的触觉正在巅峰之时,陡然间被温热滑腻的精水灌进了身体深处,楚嫣含糊地吟叫了一声,而后伏在被子里,渐渐平静下来。阮怡慢慢地从她的身体里撤了出来,小腹却仍然有些鼓胀,想是被男人的精水填满的缘故——倘若换了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被这样cao干一场,射了一肚子,想必是要怀上孩子了。楚嫣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淡淡地想着。

    这时候,阮怡伸过手臂,慢慢把她搂进了怀里。两个人相依相偎,躺在枕上,阮怡闭着眼睛,手掌轻轻地抚过她身上鲜艳刺眼的鞭痕,像是有些怜惜、有些后悔:“……你觉得怎样?”

    楚嫣暗暗咬着下唇,这时候她还知道自己是谁、该做什么——她勉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唇边勾起一个美丽无缺的笑:“嫣儿没事,是嫣儿太放肆了。”

    “你是太放肆了。”阮怡只说了这一句,便许久没再说话。楚嫣偏过头看他,男人仍然躺在枕上,一只手仍然搭在眉眼上,像是极为疲累地扶着额头,又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神情。楚嫣怔了一怔,垂下眼睫,温柔地探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垂在床铺上的另一条臂膀,虚虚地握住他的手指,又一次重新俯下身,轻轻地靠在他的脖颈里,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颌,用妩媚的气声讨好他:“……你生气啦?”

    “小嫣。”阮怡没有办法不被她恰如其分的柔情打动,更何况楚嫣是他真正的机要腹心。他没有移开覆在眼睛上的手掌,在黑暗中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听说了一个传言……jiejie得了重病。倘若是真的……便是扁鹊在世,也难有办法了……”

    楚嫣吃了一惊,驱散了双眸里朦胧暧昧的水雾。事关紧要,隔墙有耳,她心中清楚,便也压低了声音说话:“哪里有这样的传言。京城内外,我不曾听说有这种话……大将军从何处得知,是不是有人故意造谣给大将军听?”

    阮怡无声地摇了摇头:“……我自有知道的办法。”

    楚嫣沉默,阮怡所谓的办法,连她都一无所知,蒙在鼓里。然后她便听见阮怡带着一丝不快,冷冷地说:“——jiejie一个人在京城里,举目无亲,身边的人,哪一个是可靠的。我不替jiejie留心,又怎么能放心……”

    楚嫣一转念间,便大致猜到了前因后果。阮怡在大司马的身边安插密探,或许动机当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坦荡:只是因为陷进了自己情深意重的痴心里,才理直气壮地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可是,这种事情一旦让性情多疑的大司马查知,她又怎么会相信这种苍白的理由,想必会引起一场极大的风波。只怕阮怡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在所有人面前装成一无所知的模样,仍然毫无心肝地沉浸在放肆无稽的床笫之事当中——正因他正大光明,未曾通过暗地里的耳目,探听到了自己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一如往常,并不忧心。

    楚嫣心中洞明,却不会拆穿阮怡:“大将军,说不定是在自寻烦恼。”

    “怎么说。”阮怡冷冷地哼了一声。

    “除了大将军这里,哪还有半点蛛丝马迹,半句传言议论说大司马得了病。京城与边关千里之遥,大将军没亲眼见着,手下人的传话哪里能够轻信。错听了故布疑阵的风声,错传了捕风捉影的猜测,都是常事。大将军何苦自己先忧虑起来。”

    阮怡默然不答,他虽然深知自己亲手布下的暗线的可靠,却在听到这种晴天霹雳的噩耗时,并不愿意完全信任他们的言语。楚嫣的劝慰正在情理之中,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一直抱着这样的盼望,惴惴不安,日夜焦虑,直到今日。

    “你说,是我弄错了?”

    “我只是觉得,大将军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楚嫣低低地说,“……倘若是我,就算是真的,我也宁愿上天多瞒我几天,骗我到最后一刻才好……”

    “这是什么话。”阮怡不以为然,打断了她渐渐陷在回忆里的声音,“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躲在后面骗自己。jiejie的事,我早知道几日,便能早帮jiejie想办法,便能帮得上她的忙。”——只是这一回,他拿着耳目奏报的病状,悄悄地在边关寻觅可靠的名医,得到的回答却都是“无能为力”四个字。

    楚嫣自嘲地笑了一下:“所以大将军究竟是比我强。大将军一腔深情,我却是个只管自己快活的自私鬼。”

    这时候,他感到楚嫣虚虚搭在他手背上的微凉的五指,终于坚决地、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只是自古以来,深情最令人误解。我料想,无论真假,诗jiejie断不会想让这些话传出去。大将军关心则乱,一会与大司马相见的时候,断不可表现出来,令她误解。现下局势暗流涌动,千万要更谨慎些。”

    他知道楚嫣说的是对的,甚至不需要楚嫣的谏言,他的本能也在告诫他应当如何行事。可惜他一直以来自诩与jiejie至亲手足,心无间阻,到了生死之间,却仍然需要伪饰和技巧,才能够小心翼翼地踩在钢丝上,勉力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平衡。或许世间的规则就是这样的,自从他入仕为官开始,告别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之后,便顺畅地接受了这些往来交际的规则。何况他们姐弟身处权力的漩涡,当然要比旁人更小心。一腔诚挚与热血之外,他也要有足够的手段和心计,才能站在jiejie的身边与她比肩而立,成为她永远的后盾与助力,不离也不弃。他一直笃信着这些道理,因此从来不觉得惆怅与难过。可是到了此时,他仍感到了一丝异样:如果不是他密不告人地安插下重重耳目,他便与聋子瞎子无异,jiejie的事情他将一无所知;而jiejie可能正处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还要千方百计地掩饰自己,从而设法保全自己与jiejie的情谊——他的热血,他的激情,他为了jiejie而不顾一切的勇气,究竟要压抑到什么时候,此时此刻,又都去了哪里呢?

    阮怡心中索然,点了点头,接受了楚嫣的忠告。他命令仆人打来热水,与楚嫣两个人擦洗穿衣。先恢复了家常的装扮,走出门去,又在下人的服侍中,一件件穿戴起冠冕、外氅、佩剑、玉饰,打扮得华贵而庄重,这才不负大将军与将军长史的身份。

    阮怡和楚嫣坐着轿子,转过两条长街,便来到了长平侯府的门前。阮怡下了轿,抬头看去,红墙高瓦,仍然是旧日里熟悉的样貌。虽然匾额上仍然挂着“长平侯府”四个字,可是如今的长平侯,不过只是被幽禁在府苑深处的一个囚徒。这座府苑,早已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大司马的幕府——可就算到了这般田地,他的jiejie仍然没有抛弃夏初,没有和离分居,没有借着升任大司马而顺理成章地另立门户,甚至不愿改换牌匾,仍旧活在“长平侯”的名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