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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死后多年却是不朽。却再也无法归来。旁人见他失神,饶是斐无道都吃惊无比,似认出了此人,仲帝却是无情冷心,直接拔了禁军统领腰上的长剑,抵住了此人的脖子。“孽种,你敢!!”原本从容不迫击溃三个强者的苏太宰在那一时毫无遮掩露出了惊恐神态,且直接放弃了明谨,迫不及待凶狠跃来!梨白衣直接拔剑挡在仲帝前面,禁军统领也跨出一步。但他们肯定是拦不住苏太宰的。“父王!”“君上!”台上的人大惊失色,太子想要推开护卫们,却是不能,只能眼看着那可怕的苏太宰接近了仲帝。萧容等人却是更关注明谨。她没动。另一边,琴白衣已经下了阁楼,白衣幻影,本就在接近,而姚远也冲了过去,两人强行拦下了苏太宰。见琴白衣过去,哪怕斐无道对仲帝很不在乎,眼下也只能过去,提刀从后跳斩。又是一次围杀。“滚开!”此时的苏太宰无比暴戾,好像露出了真正的本性,或者因为这句遗骸而失了本性。爆发的罡气强大无双,再次重创了三人。“师傅!”梨白衣忧虑不已,想要提剑而出,却又在见到琴白衣眼神后想起了自己的指责,于是只能咬牙坚守在仲帝身边。就在苏太宰抬手欲杀三人的时候。他听到了手中无婀惊戾颤抖的声音,他一惊,接着听到了嘹亮清澈的剑道长鸣。转头看去,他看到了明谨的消失,也看到了她的出现。她突破了。当苏太宰匆匆以无婀格挡的瞬间,无婀有了裂痕,罡气有了溃散。九天却是剑气昌盛,仿佛真有仙绝,但此仙孤冷,杀伐,无情,一剑击溃了他。轰!!!苏太宰被一剑劈退撞塌了宫墙,爬起来时,吐了血,发带断了,发丝乱糟糟,他不再是这些年从未见狼狈的昭国明珠,也不再是无懈可击的太宰大人。他被击溃了。但见击溃他的人周身血气一缕缕如发丝萦绕,为九天牵连。他笑了,因为觉得她也不算赢。“狠,真狠,竟以我的炼血秘术生祭了自己的血给九天,强心突破上善若水。你难道不知道如此行径,你将来要么为九天所控,堕落剑魔,要么剑道灵脉崩解,变成活死人?”其实不用他说,斐无道跟琴白衣也看出来了,震惊无比。“你疯了!”斐无道嘴唇苍白,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底颤抖。他的一心复仇,一意孤行,是否让第二氏族,让师傅他们一辈子都在用性命维护的蝶恋花正统断绝了?恐怕连谢远也没想到谢明谨会对自己这么狠!世人惊恐,不解,或是心痛。唯独明谨是无动容的,仿佛其心坚毅孤冷如寒铁,握着染血淋漓的剑,她道:“什么是活死人,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么?苏吾君。”苏太宰,本名吾君,而这个名字……是一个人帮他取的。那个人于雪夜中踏雪而来,无知无觉中瞧见了煌煌城中最灯火通明的地方,他好奇,进去了,然后见到了在青楼中最卑贱的娼妓之子。他无名,青楼楚客都戏谑称呼他为伶郎。伶人如戏,怜惜身下之郎君。尚十五岁却周身裸着的他被一个客人踩在地上用鞭子抽打取乐,其余衣冠楚楚的贵人则是喝酒欢呼,用筷竹敲打瓷玉,清脆作响。然后,他见到了一个人破窗而入,灌进了大片的清寒风雪,那人还没看清屋内样貌,就本着风仪问:“诸位,请问有饭吃么?我有钱的。”没人应,似乎都被惊住了,他无奈了,目光往下,对上了地上最卑贱的那个少年倔强却恍惚的目光。那是他们的初见。后来,这个绝世无双的剑客救了他,带他离开,带他走遍千山万水。他一直以为自己遇上的是仙。直到后来这个仙入了凡尘,爱上了一个凡人。他们的人间就成了炼狱。多年以后,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苏太宰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年。那些年,最好的那些年,最坏的那些年。“苏吾君,好久没人这么喊我了。”苏太宰不自觉微笑,撑着剑,想要爬起来,但发现腿骨被九天的恐怖剑气给震断了。不要紧,他用一条腿抵着剑站起来,看向明谨。“你觉得自己赢了么?”哪怕经脉重创,断了一条腿,周身狼狈,他也不减气度。明谨垂眸,淡淡道:“无所得,固有失去,谁敢论输赢。”“你跟谢远一样清醒,是啊,我们都失去了。”苏太宰依旧笑,“但我觉得我还是赢了,起码,我让褚氏,让谢氏,让白衣剑雪楼跟蝶恋花,都因为我而溃不成军。”禁军统领冷声质问:“邪祟之人,戕害王族,四处为谋祸,既无所得,何以做这等恶行?!”苏太宰看了他一眼,“邪祟?”他轻笑了下,“这么多年了,看来我是成功的,竟无人还记得我是娼妓之子,大概是因为当年那些人都被我灭门了吧,也难怪。”众人听着都头皮发麻。“尤记得我年少时,青楼楚客云集,我见过这世上最美的烟火,也见过这世上最丑陋的行径,但也是有趣,我在青楼内见到了他。”斐无道面无表情道:“我蝶恋花师叔祖第二弗念。”“对,是他,谢明谨,他……也算是你的长辈了。”苏太宰看着明谨,笑了笑,“但你不像他,一点都不像,你的心思太深,不像任何一个第二氏族的人,你的心性,更秉承了谢氏一脉,这让我好生失望,明明你降生那时,分外好看,我想,纵然你是个女子,长大了没准会像他一样。”明谨:“何必说得如此悲悯,比起简无涯带刀临府却始终不肯对我拔刀,自我诞生你就给我下毒,用我区区一个婴儿算计谢家跟白衣剑雪楼以及蝶恋花,一箭三雕,已是无双的谋划,若是再添上这一分虚伪的悲悯,未免玷污你对弗念前辈的尊重。”“是,你的确是我此生用得最好的一个诱饵,可谁也不是无敌的,对你这个诱饵用得越顺手,就越犯了错——一开始就该杀了你的。”苏太宰好像的确后悔了,但他其实并未后悔了,明谨从他眼里看到了有些癫狂的冷酷。明谨不说话,只提剑靠近,剑上滴血,她的足下也滴血。她身体重创,强行突破,等于以损自身来杀他。既有了如此的牺牲,就一定要杀了他才行。可就在明谨要动手的时候。苏太宰忽然开口。“褚律,还不动手,原本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