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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痕迹,漫不经心的。不过她跟在后面,走了半盏茶后,她目光逡巡,从这密洞内越来越狭窄的走道越过,忽道:“陈侠士可有巾帕?”陈不念回头看她,“作甚,你要擦鼻涕?”明谨道:“这内部通道蜿蜒幅度虽小,但实则可观,我们现在应该已在往上百丈高度的山体内层,秘洞外围有矿废土,内里土质中也含有些微矿质,但并不是铁矿,而是其他神秘的矿种,想来是对生命体有害,是以内洞少有植物,哪怕这里有内流水体,也通气。不过,有一种却是常见的,便是这种紫藓,名为氙罗,不喜阴,也不嗜肥土,只在湿热的毒瘴之地生存,瘴毒越厉害,它们生长越好,刚刚我看了下,壁上往内,它们越来越多,且有些土中有它们老根,百年根的都有,且现在比外面已湿热了许多,恐怕里面瘴毒极重。”她的语气平和,但陈不念的脸色越来越重,最后说:“那你的意思是不进去了?”明谨:“不,我只是问你有没有手帕,如果没有,我可以送你一条。”她把此前那条擦手的手帕放在了边上,自己拿出了另一条干净的,放在山内清水下润湿,然后遮挂在口鼻之前。陈不念面色郁郁,但还是果断走过来拿了手帕,待看到上面沾到泥土的污渍,恍惚想到此前他嘲笑她脏不脏……看了一眼这个女子往前走的翩然背影,他撇撇嘴。真是好记仇啊。第170章来不来?(今天朋友上门,聊久了,明头补一更)——————————明谨在前面走,后面陈无念赶上来,她看了一眼,有些惊诧,“这么不讲究么,洗都不洗?”“你很聪明,懂得很多,武功好像也不差,如果不是受伤了,未必需要跟我联手,又用丹药交换了我的庇护,按理说我得尊重你,此前是我不对,我道歉,所以这个手帕我不洗,别说上面只是土,就是那米田共……”这人性子两个极端,要么刁钻刻薄,要么坦荡,一旦认清事实,权衡利弊,就立刻愿跟明谨冰释前嫌。不过他的说法有点恶心人。明谨若有若无嗔瞥他一眼,不理会,但突兀听到吼声,两人对视一眼,轻功掠射。这一次,陈无念真觉得自己低头不亏,因为哪怕隔着湿巾,他也感觉到气味浓重。果然有瘴气。不过也有血腥味。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说尸体,也是委婉了,这分明是残尸。尸块分离得十分利落,还有腰断的,肠子流了一地。都是江湖人,倒也还好,他瞥了边上那斯文贵隽的女子一眼,发现对方瞧了尸体后,已然再次看着墙,神色惊疑忧虑。陈无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面色巨变。爪痕。墙上有三尺长的抓痕。这得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有这样可怕的爪痕?虎豹远不如。不过明谨在意的不是这爪痕的长短或者深浅,而是……她闻到了一股焦味。她再次伸手去摸那爪痕,手指触碰到,顿时微烫。她自己想不通的地方,不吝跟别人请教,所以问了陈无念,她素来知道此人不喜拘在宗门,常年游历在江湖,理当眼界通达一些。“这世上还有什么猛兽是爪锋带炽焰的么?”陈无念皱眉,纠结道:“平凡人家平日里吓小孩的那些异兽?”那不是神鬼之说一类的异兽么,不语怪力乱神,不单在世家是常识,在武林宗派也一样,他们只信奉自己掌握的力量。两人第一时间觉得荒诞,可明谨忽又想通了,“若是九天剑胎的至宝都可能存在,那与之关联的是这异兽也算匹配。”是极,从这个角度来想,好像这个异兽理当存在似的。可是……“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陈无念目光往深处去,前面血腥更重。“他们已经是在这里攻击那异兽的,可惜让它跑了,估摸着现在追上去了,但端看这墙上的爪痕,这异兽之强,恐怕一苇渡江级的高手也不是对手,对方有胆气猎杀它,自身战力非同小可,绝不止一两个一苇渡江级的高手。”他喜欢冒险,但也惜命,否则名声不好的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不一定,也可能用了毒。”明谨想到了那些血。不过他们现在的问题在于要不要再追进去,就算对方就一个一苇渡江级高手,比如那云魅,也不是他们两个能斗的。“里面空间狭隘,若被察觉,难以脱身,去外面候着吧。”明谨转身往外,陈不念也不坚持,他现在越来越欣赏这个女子,干脆果断!两人正要走,却听到那异兽的嘶吼声十分惨烈,响彻整个洞窟。明谨下意识皱眉,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心疼,好像从这嘶吼声听出了它的痛苦跟坚定。它一定很有灵性,也很爱干净,因为这个洞窟里面十分干净,并无兽类老巢常有的脏乱恶臭,它也一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洞窟里面呆得好好的,非要遭受这样残忍的猎杀,可它不想离开这里,想死战到底。遭遇几番彻骨的痛苦,她的性情已一年比一年冷酷,可今日此时,却独独莫名酸涩。外界并无这头异兽行动的痕迹,说明它一直守在这里。为什么呢?为了九天剑胎吗?她顿足,回头往那幽深的通道看去。“怎么了你?”陈无念问她,却见她从袖内暗扣中取出一枚纤细的小箭。“火石点燃下方,可出哨箭,会引人前来。”“给我?你让我出去点它,那你要作甚,一个人进去?”陈无念刚问,便见她自己抬手在受伤的左肩上按压了下,让血迹渗出。陈无念错愕,明谨看向他,眉眼含笑:“我可以信你,对吗?”“恩……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不会对外说的,不过如果你死了,我可不负责哦。”陈无念深深看了她一眼,提了轻功略出去。而明谨则带着自身新鲜的血气找到了一条岔路,在岔路上耐心等着。她没有把握,但她已在保全自己安危的基础上尽量去帮它了。虽然也不知道它对自己是善是恶。“谢明谨,你真是越来越任性。”她低低叹息,有些无奈。不过她又有些期待,看着那深邃且神秘的洞窟通道,她深刻了解到自己骨子里有一种秉性终究是类似她母亲的。不惧生死、纵容自己的那种野性。而且因为前面二十二年都拘束在规矩里,这种纵容就尤显得强烈。“还不来么……”她摸了下腰上的佩剑,顾自呢喃。骤然,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