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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有人要跳楼,赶紧带我到天台上去。”会所的接待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女生,一听见警察两字就愣住了,茫然地抬手一指:“这边请。”电梯门快关上的那一霎那,瞿铮远也气喘吁吁地冲进去,谢衍问他报警没有,瞿铮远点点头:“我叫了消防。”谢衍熟悉这片地方,最近的消防大队赶过来得六分钟左右,算上出车,疏散群众和充好救生气垫的时间,怎么也得十五分钟。生死攸关,谢衍感觉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得格外缓慢,他问边上的服务生:“最近你们会所跟人闹过什么不愉快吗?”女生摇摇头,数字跳到六的时候,她忽然又开口说:“但我可能知道是谁要跳楼。”“谁?”“裴晨。”谢衍他们是第一批抵达天台的,身形瘦小的女孩儿就站在围墙外,风一吹,她的身体就轻轻摇晃一下,谢衍整个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服务生完全被吓傻了:“就是裴晨。”谢衍隔着一段距离大喊:“你叫裴晨对吗?我是警察!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我们帮你解决!千万别想不开,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他边喊边掏出自己的证件,泪眼朦胧的小女孩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的年纪看起来还很小,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谢衍缓慢地靠过去,语气尽可能地温和:“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哥哥,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的。”“没用的,没人能帮得了我。”小女生同他对视一眼,谢衍在那短暂的一瞬间里读到了深深的绝望,那是他很熟悉的神情,看不到一点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你别过来了。”“好好好……”谢衍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停住了,“我不过去。”气氛僵持着,楼底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谢衍猜想是消防来了。天台的围墙很低,在没有安全措施的防护下,贸然扑过去救人可能会跟着翻出去,他只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其实大部分跳楼的人都是没有那个勇气的,他们可能是刚受到一些刺激,情绪较为激动,这时候如果有人进行善意的引导,还是有机会劝说下来的,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经年累积的怨恨在一瞬间爆发,那样的人通常不愿意开口。谢衍试探道:“小姑娘你站在那边很危险,手扶好,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瞿铮远见她身形一动,跟着紧张起来:“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说出来,是不是谁为难你了?我们会帮你的,相信我们好吗?一定可以解决的!”像是被戳中心事,裴晨忽然放声大哭:“你们只是嘴上这么说而已,根本不会帮我!没人救得了我,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谁说的!”谢衍在她不注意地时候又向前挪了一点,“我之前也遇到过困难,我……”话音未落,只见她松开双臂转身背对天台,谢衍吓得头皮发麻,大脑还没做出决断,身体就已经像支离弦的弓箭一样发射|出去,一把抱住那段细瘦的身躯。可惜速度还是不够快,他的右手只来得及碰到一片绵软的布料,裴晨就跳了下去。电光石火间,他的双臂转移方向一同握住了一小截的手臂,天台围栏还不到他的腰腹位置,上半身直接跟着栽了出去,身体弯折成一个倒V。裴晨的身体撞在墙上,但好险没掉下去。楼下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呼声,凄惨得像耳边呼啸而过的凉风。谢衍的掌心全都是汗水,眼睁睁地看着那截纤弱的手臂从自己的手中一点点滑出去。他的胯骨和裸露在外的手臂被粗糙的墙面磨得生疼,头上豆大的汗珠和裴晨的眼泪一起滚下去。“我真的不想活了。”裴晨绝望地哭着,“求求你别救我了……”谢衍根本没力气说话,前额和手臂的青筋似要冲破皮rou,他感觉自己的肌rou都绷到了一个临界点,身体马上就要跟着栽出去了。他的脑海里空空的,就只有一个念头——死都不能松手。忽然,他感觉有人按住了他的后背。意识到自己安全以后,他的大脑像重启了一样,更用力地握紧裴晨的手臂,一点一点地向上拉,可不料裴晨竟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她的手臂也有一层薄汗,谢衍感觉到对方的手腕正从自己掌心一点一点地脱离出去,惊恐道:“你不要再动了!”一只宽大的手掌伸出去,握住裴晨的手臂,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裴晨被众人齐心协力拉上来的那一刻,谢衍目无焦距地瘫坐在地面上,汗水从发根淌到脖颈里。其实这也是他从业生涯中第一次碰见跳楼的。当手里抓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时,他真的吓蒙了。瞿铮远走过去替他抹掉了一脑门的冷汗,轻轻抱住他:“你看你,这辈子注定只适合救人。”第84章谢衍:你还是先想想遗言吧。被救下后,裴晨的情绪依然不受控制,谢衍将她带到楼下的一间休息室,会所经理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询问详情,谢衍把一干闲杂人等都清早,只剩下接警赶来的两位派出所民警和瞿铮远。裴晨一直在哭,还怪他多管闲事,谢衍也不生气,使尽浑身解数去哄她:“你把你遇到的困难跟我说,我是警察,只要是能帮到你的,肯定尽量帮你的。”裴晨哭得双眼红肿,一边打嗝一边纠错:“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说话算话的,在天台上还说一定帮我的,现在又说尽量帮了。”谢衍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比较擅长刑讯审问,不擅长跟小姑娘掰扯,有些词穷:“帮助你那也要看实际情况啊,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帮到底,不过你得把问题告诉我才行,哥哥我能力还是挺强的。”谢衍脖子的小项圈都还没来得及取下,瞿铮远克制地憋住笑意。隐约听见裴晨肚子在叫唤,瞿铮远叫人送了份水果和点心进来:“晚饭还没吃吧,先垫垫肚子,我再给你点个外卖,想吃什么?”裴晨转头望着他,小嘴一瘪:“随便……”谢衍问:“你今年多大了?”“十八。”“在哪读书呢?”裴晨神情失落地摇摇头:“我早就不读书了。”裴晨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里,父亲在工地上出卖劳力,母亲在家务农带孩子,她两岁那年,父亲从脚手架上摔下去磕破脑袋当场死亡。在那个落后的山区里,寡妇是不受人待见的,裴晨母亲常被人欺负,经人介绍认识了镇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光棍是上过初中的,这对于裴晨那个没文化的母亲来说,就是碰见知识分子了,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