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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问:“怎么了?”梁易澄紧紧地抓着符朗的手,抿紧唇,难受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摇头。符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地笑了,说:“是你说想吃椰子鸡的,我也很久没吃过了。来都来了,我们早点吃完,早点回家,好不好?”符朗哄人的语气让梁易澄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可他确实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小孩。梁易澄沉默地松开手,最后只能点了点头。新鲜的椰子鸡被放进锅里,蓝色的沙漏开始慢慢地倒计时。符朗侧着头,疲倦地看着窗外出神。梁易澄很想和符朗说话,可一瞥见符朗委顿的神情,就闭上了嘴,看向餐厅的舞台。今晚,餐厅的驻唱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梁易澄看着他抱着吉他,随意地坐在舞台边缘,拨弄吉他试了试音,就轻声地唱了起来:“前面是那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没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寻梦像扑火谁共我疯狂长夜渐觉冰冻但我只有尽量去躲”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彷徨。“沉默去迎失望几多心中创伤只有淡忘从前话说要如何其实你与昨日的我活到今天变化甚多只有顽强明日路纵会更彷徨疲倦惯了再没感觉别再可惜计较什么谁愿夜探访留在我身旁陪伴渡过黑暗让我驱散寂寞痛楚”有那么一瞬间,梁易澄觉得,那声音流露出的痛苦,与眼前的符朗重合了。他蓦地站起身,飞快地挪到了对面的座位,扯着符朗的衣领就亲了上去。梁易澄没有闭眼,他一边轻咬着符朗的唇,一边看着微微睁大眼的符朗。那深邃的眼底蕴藏的情绪他看不懂,但他还是要固执地看着。哪怕他一无所有,他还是不想放手。他看见符朗的眼里渐渐被他熟悉的温柔充满,终于满足地闭上了眼。下一秒,一只让人心安的大手稳稳地按住了他的头,加深了这个不合时宜的亲吻。耳边的吉他声忽地一拨,那沙哑的男声也变得轻快了起来:“无求甚么无寻甚么突破天地但求夜深奔波以后能望见你”“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不愿离开只愿留低这情是永不枯萎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哪惧明天风高路斜……”作者有话说:白狼:有个饥.渴的人在撸我的尾巴我感觉到了恐惧PS:今天一起来听歌吧(づ ̄3 ̄)づ曲一:beyond曲二:张学友第28章梁易澄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不过是听了一首歌,就激动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冲上去亲了符朗?!还被看见沙漏计时结束,好心过来给他们掀锅盖的服务生小jiejie撞见?!为什么那个小jiejie到现在还有意无意地在他们这个角落晃荡?!梁易澄抓狂了。可坐他对面的符朗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往他的碗里盛着鸡汤。“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梁易澄接过鸡汤,心里还是忿忿不平,小声质问。符朗的心情明显很好,闻言挑起眉,笑眯眯地说:“扑上来就亲的人是你,扒在我身上不肯走的人是你,有反应的人还是你……我有什么好慌的吗?”梁易澄:“!”梁易澄脸上发烫,他低下头,一口气灌下整碗汤。清甜的椰子鸡汤把他的火气压下去了不少,他才抬起头,与安静注视他的符朗四目交汇。勾人桃花眼慢慢地眯了起来。符朗拿起筷子,在锅里夹了一小块鸡腿rou,沾了点挤了柠檬汁的酱油,才递到他跟前。“谢谢。”梁易澄端碗去接,可符朗的筷子却迟迟不松开,反而举得更高了,几乎要碰到他的唇。梁易澄看了看那块鸡腿rou,又看了看符朗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明白了,登时面红耳赤。“怎么不吃?是谁说我没喂过他吃饭的?”符朗清澈柔和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带着一把小小的钩子,勾得梁易澄心神荡漾。梁易澄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的服务生小jiejie,觉得符朗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倏地张开嘴,一口叼走鸡腿rou,飞快地咀嚼了两下就咽下了,然后死死地咬住那双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筷子,气冲冲地瞪着符朗。见符朗无言地看着他,他又恨恨地磨了磨牙,忽然发现筷子上残留的酸酸甜甜的酱汁还挺好吃的,便伸出舌头,把那些酱汁舔了个干净。他清晰地看见符朗的瞳孔骤然扩大,深沉的眸黑得像个黑洞,仿佛随时都能把他吸进去。梁易澄吓得连忙松口,老老实实地缩回座位上。他已经无暇顾及一旁的小jiejie了,因为符朗的眼神太可怕了。他就像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小羊羔,凭着本能感觉到了危险,却只能不知所措地发抖。符朗看了他好一会,才移开了视线。那股让他头皮发麻的感觉顿时消失了,梁易澄悄悄松了口气。只见符朗把那定在空中的筷子收了回去,戳进烧开的汤锅里,故意一脸嫌弃地涮了半分钟。梁易澄:“……”这个该死的洁癖!刚才把舌头伸他嘴里的时候怎么就不嫌弃了?!符朗尽责地扮演好了他的洁癖,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的筷子再也没有越过汤锅,连给梁易澄捞rou的时候用的都是公用的漏勺。梁易澄气得不轻,坚决不肯吃符朗捞的鸡rou,闷着头塞了满嘴的椰子片,恨恨地咬得嘎嘣作响。符朗无可奈何,夹了块鸡rou,递到他嘴边,说:“别闹了,吃点鸡吧。”梁易澄啃椰子的动作忽然停下了,鼓着腮帮子,震惊地看着他。符朗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他想什么,无奈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鸡rou。”两人正自僵持,不知何时出现的服务员小jiejie忽然轻咳一声,问:“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请问你们还需要加单吗?”符朗面无表情地把鸡rou塞进梁易澄的碗里,一字一句地说:“请帮我们加一份,鸡,rou。”梁易澄依然瞪着他,也一字一顿地,可惜嘴里塞满了椰子渣,只发出了含糊的声音:“加一份波波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