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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问他,“怎么这样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林趯张口半日,一声叹息之后才出了声,“我有些迷惑了。”孟屹听了皱眉又挑眉,“迷惑什么?”林趯这时候抬起头来看着他,“迷惑这些年来我所相信的东西。”“嗯?”孟屹一摆头,对林趯说的话有些难以理解,回身继续收拾着托盘里的器具,“你是指信念这东西?”话一出口,手里的拆线剪刀落进托盘,突兀的“叮咚”一声。“喂,元好。你每天练琴怎么都不觉得烦啊?”“嗯……大概是因为有信念?就像你坚定要成为医生,我坚定要成为首席。”托盘里映出孟屹失神的脸,涣散的视线先一步回到过去,看到桂花树下笑着回头看自己的人,“孟屹,我们以后大概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因为有信念。”“孟医生,给猫咪预约着来绝育的客人已经到了。”开门的护士打断了孟屹的回忆,收神回到现在,他笑着回答,“好,我马上来。”早没有了,那些坚持,什么信念之类的,早没有了。在爸爸对着元好的病例摇头的时候,这些东西早破碎了。当个兽医也挺好,动物的生命就算短暂,那也是生物规律,不像人,戛然而止的生命只有用脆弱来解释。医生啊,也不过如此。孟屹解了手套,扫一眼垂头坐着的林趯,动作一顿,冲动差点从咽喉突破,他想问,问关于元好临终前的那些日子。看了什么,吃了什么,还算开心吗?还好理智压制取胜,这么多年一向如此,让他平静不去触碰。“已经都处理完了,你可以休息一下再……”“谢谢。”林趯生硬打断了孟屹的客气,垂着眼睫,起身要出门。孟屹不放心的跟着他,一出门就被窜出来的鄞瑾吓的差点丢了魂。“都好了吗?”孟屹拍着胸口,“好了,我还有些事。你送他吧。”鄞瑾看向林趯,“那林趯,我送你?”林趯摇着头,“不用。我想自己回去。”“可是……”鄞瑾还要再说,却被孟屹一把抓住手腕,鄞瑾看一眼冲自己摇头的孟屹,是怕自己提及元好,让本就状态不好的林趯更加的消极了,鄞瑾咬着唇,妥协低头,“那你自己小心。”“嗯。”林趯应着正要往大门走。鄞瑾又喊住他,“林趯!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林趯回过头来,冲鄞瑾苍白一笑,“嗯。”孟屹怔住,忍不住的,思绪又飘回那颗桂花树下,然后耳边响起鄞瑾的声音,“哥哥说的不错,林趯笑起来总是可爱。”孟屹猛的回身进屋打算换上手术服。鄞瑾回头看着孟屹的身影,叹着气,“听都不想听,明明走不出去的人是你,不是我。”鄞瑾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因为哥哥迷惑了,向前的人生暂且困顿住,而孟屹却是在迷障里不愿走出。“要是有天硬忍的那些决堤了,会把自己淹死的。”鄞瑾对着空了的走廊自言自语着,大厅前的玻璃门被人一把拍开,声音震荡,鄞瑾吓的挺直背脊,回头去确认玻璃门有没有被拍碎。这一回头,看到的是按着门喘着气的宁非。宁非抬头狠狠盯着鄞瑾,“林趯呢?!”鄞瑾被宁非的模样吓到,抽搐两下嘴角,僵硬笑着答,“已经回去了。”玻璃门又哐当一声合上了,鄞瑾皱着半边脸去看门,“他要是再来几趟,门可真要碎了。”林趯走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便利店时停了停。转身看着自动门里映出了自己的身影,门里映出来的人影很是模糊,林趯眯眼仔细辨认,还是看不清自己。最后放弃,抬头看着门上贴着的打折海报,抬脚进了门。“欢迎光临。”收银员招呼着进门来的林趯,他经常看到林趯来买布丁,于是笑着对他说,“是你啊。今天还不算晚,布丁还有哦。”林趯摇摇头,“啤酒是在打折?”“哦,是。今天不买布丁,买啤酒了?”宁非急忙赶着回去,经过便利店的时候还是停了停,喘着气的进门问收银员,“今天布丁还有吗?”“有啊。就剩两个了。”“那就好。”“对了,刚刚……”便利店的收银员最近也常见宁非领着林趯过来买布丁,原想告诉宁非林趯刚刚买了一扎啤酒回去,可宁非听到布丁还剩最后两个,也没仔细听转身就去拿布丁,回到收银台,催着快结账,没给收银员说话的机会。宁非揣着两个布丁跑回了小阁楼,阁楼门半掩着,宁非想着大概是林趯回来了。站在门前深吸两口气,平了呼吸,上前轻手推开了门,“林趯?”趴在宁非行李箱上的拿铁正在舔爪子,听到宁非这一声抬头看他一眼。宁非蹙起了眉,没招呼拿铁,错开视线继续找林趯。不大的屋子没见到林趯的身影,宁非看了看被布帘罩住的床,心想林趯该不会睡了吧?蹑手蹑脚往床边走,生怕吵着了林趯,结果还是一个没注意踩着了空罐子,咔擦一声响,弄的宁非皱起了脸,表情都不怎么好。宁非连忙抬脚,往床的方向看一言,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估计着林趯没被吵醒。放下了心才低头去看自己踩着了个什么东西。宁非疑惑看着被自己踩扁的易拉罐,“哪里来的易拉罐?”蹲**来想仔细的看,这时候才闻到了一股酒味。宁非凝神看清了易拉罐,是空了的啤酒罐。还没等他想明白,拿铁突然从行李箱上跳下来,带的他的行李箱都倒下,“咚”的砸着了地板。“嗝——”宁非以为自己听错了,行李箱倒地的时候,好像还听见了打嗝声。他看着拿铁悠哉往门边走,一扭头,看见了垂头坐在门后的林趯,手上捏着打开了的啤酒罐。“林趯?”宁非走到垂头的林趯面前,蹲**来偏着头去看他。屋里太暗,让宁非看不清垂着头的林趯的表情,口气一再小心的问着,“林趯,你没事吗?”“嗝——”林趯又打了个酒嗝。走过来的拿铁用尾巴扫开了几个易拉罐,碰撞着的声响吸引了宁非,宁非的表情越发的不好,因为地上一溜空了的易拉罐。“为什么喝酒?”垂着头的林趯没回答。宁非叹气不想质问他,掏兜摸出了刚买的布丁,抿唇压下了自己的不悦,重新换上温和的表情,“我买了你喜欢的布丁,不喝酒好不好?”“布丁?”垂着头的林趯终于有了反应,抬头双眼朦胧的看一眼正冲着自己笑的宁非,撒开了手,“我要吃布丁。”还剩半罐的啤酒被撒开,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往外淌开,空气里弥漫着刺人神经的酒精味。宁非觉得自己太阳xue在跳,跳的他头疼,后来又觉得不是太阳xue在跳,是心跳的太厉害。他不敢动,因为被人捧住了脸,林趯的牙磕在他的嘴唇上,半天没动静。等酒淌完了,他才听到磕在自己嘴唇上的林趯说,“布丁,我要吃布丁。”然后张嘴狠狠吸住了在吮。酒味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