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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怀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就像婴儿躺在摇篮里那样舒服。阳光斜斜照在屋檐底下挂出来的冰棱上,每一根冰棱都闪闪发光,大雪盖住了琉璃瓦,却也衬得朱漆廊柱益发鲜明。她第一发现雪后的皇宫是这样美丽,这样辉煌而峻丽。如果是在北疆的话,会是哪一个女子,被他这样抢了就走呢?姜雍容无法自抑地在心中这样想。风长天腿长步子大,很快就到了轿旁,宫人连忙掀开轿帘,风长天一弯腰,将姜雍容放进去。姜雍容微微吸了一口气,收起自己散乱的思绪,正要开口,就听风长天道:“来挤一挤,给我腾点地儿。”然后一屁股就坐下了。姜雍容:“!”迟疑一下,姜雍容开口:“陛下,这是顶小轿。”他这么大个子,一坐进来,轿内顿时挤得满满当当。宫人们起轿,杆子吱呀作响。“所以要挤一挤嘛。”风长天道,胳膊一伸,将她揽住,“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姜雍容:并没有。她想了想,道:“陛下是怎么过来的?”其实她知道风长天不喜欢坐车也不喜欢坐轿,隆德殿离这里近,他多半是自己走过来的。这只是她的疯狂暗示,陛下您怎么过来的,完全可以怎么回去。“走过来的。”果然,风长天这样答,不过他接着便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会害羞的,也不喜欢给人家看见。”姜雍容:“……………………”……还真看不出来。大约是她脸上不乐意的神情太明显了,风长天想了想道:“这样确实有点挤得慌,雍容你坐着不舒服吧?”姜雍容感动。您终于发现了。岂止不舒服?轿子里空间太小,呼吸间尽是他的气息,姜雍容简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那你坐我身上吧。”风长天大方地拍拍自己的腿,“我可以的。”姜雍容:“……”……谢谢,妾身不可以。“陛下不必如此辛苦,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姜雍容道,“天冷,挤挤暖和。”风长天顿时笑了,笑得又明亮,又灿烂:“我就说是嘛!”*这是姜雍容有记忆以来,最为漫长的一段路程。当轿子终于在隆德殿前落地的时候,她已经想好,只进去喝上一口茶,然后立马找借口回清凉殿,一刻也不多留。小丰子自从来到隆德殿,还没在这里见过一个外人,陡然见有人客来,整个人呆了呆,才慌忙打起帘子。隆德殿里烧着地龙,厚厚的毡帘掀起,一股暖意便扑面而来。姜雍容才要踏进去,风长天忽然大喝一声:“等等!”这一声喝得太大,姜雍容被吓了一跳。然后就见风长天对她扯出一个十分敷衍的笑容,然后先她一步冲进了殿内。隔着帘子,姜雍容只听见里面钦里哐啷一阵响,片刻后,风长天再度掀起帘子出现,笑容可掬:“现在可以了,快进来暖暖。”里面确实温暖如春。殿内正殿与偏殿皆被打通,挨墙放着长长的兵器架,门旁边立着一只箭靶,屋子当中也放着一只沙盘,比穆腾用的那只还要大上一些。姜雍容粗略扫了一眼,地形与穆腾的相似,看来也是北疆地图。小丰子头一回待客,慌忙回忆一下礼数,对,首先要去泡茶!于是匆匆忙忙地去了。姜雍容四下打量一下,问道:“陛下这里只用丰公公一人伺候么?”“爷其实根本不用人伺候,有小丰子一个尽够了。”风长天道,“再说这里侍候的也不知道是你爹安排还是文林安排的,爷做什么都要落进别人眼里,一口气全赶走了,省心。”姜雍容心中一动,“陛下当初随意点了丰公公在御前执事,是不是正是因为这一点?”这点心思一动,立刻便想到,不用翰林院学士,也不用帝师,却偏偏找到一个身居冷宫的她来帮忙看奏折,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我当时倒没想这么多,就觉得小丰子虎头虎脑,挺可爱的。”风长天随口答。小丰子正端着茶进来,就听见这一句,立刻哆嗦了一下。挺可爱的……可爱的……可爱……的……不,陛下您还是爱别人吧!哪怕您爱上这位先帝爷的皇后也好!人好歹是个女人!“娘娘,请用茶。”小丰子手里的茶碗与茶碟咯啦啦作响。风长天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抖什么?”小丰子笑出了一副哭相:“没、没什么。奴才去御膳房拿些点心来。”风长天点头:“唔,去吧。”然后向姜雍容道,“这家伙可爱归可爱,就是不知道怎地,胆子忒小。”姜雍容: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总觉得这跟你脱不了关系。“雍容坐这边。”风长天十分殷勤地把姜雍容让到中间来,“这边离窗子远,没有风。”“谢陛下。”姜雍容坐下,心中已经在准备告辞,忽地,觉得身子底下有什么东西硌着,她出手,摸出一颗红枣。风长天:“!”一把夺走,往嘴里一塞:“啊哈哈哈哈,我喜欢吃红枣!”姜雍容:“……”视线再细心一点,在屋子里一扫,就在书桌底下发现了一只核桃。风长天立刻顺着她的视线发现了,走过去徒手捏开那只核桃:“爷有时批复奏折,小丰子就会给爷弄点这个,说是补脑子,雍容你要不要尝尝?”姜雍容没有回答,视线停在墙边的花架后。花架上搁着一只美人耸肩瓶,瓶子后头露出一只小小的砂锅。“啊……这个……”风长天词穷了,但陛下怎能服输?他立即拎起那只砂锅,用力朝门边那只箭靶砸过去。箭靶应声而倒,砂锅也在地上跌得粉碎。“看,爷用这个来练箭的。这个比箭沉,更能练准头。这可是不传之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第44章.北疆这劳什子皇帝不当也罢!……姜雍容看着风长天,一对眸子幽幽深深的,看得风长天心里直发虚。良久,她才开口:“原来这就是陛下练武的秘笈,果然是与众不同,非同小可,妾身开眼界了。”风长天暗暗松了一口气。小丰子取了点心来,两人便坐下喝茶吃点心,姜雍容并没有坐多久,便起身告退。若是按往常的习惯,风长天自然要拉她多坐一会儿,但这会儿生怕她又发现什么破绽,遂很好说话地将她送上了轿子。小丰子看着那轿子远去,忍不住问道:“陛下为何不让娘娘知道那核桃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