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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筹谋,边军和驻京军队大部分都已被策反,此次造反注定没法成功,淮阴王已是瓮中之鳖——最大的蛀虫已拔除,即便是不知朝中有何人参与此次造反,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有机会生出异心——名录有或是没有,都不会对此造成影响。”“可是谢阆,”我冷静地看他,“你应当知道,我这件工具实在是太好用了。”“在淮阴王的眼中,我是徐凤亲自安下的暗桩,我是亲手将地成玉献给他的人,”我顿了顿,“我也是被保皇一党板上钉了钉的反贼。我这一身的鞭伤、我因为淮阴王所受的苦,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利用上,那可就太浪费了。”谢阆捉着我的手紧了紧:“那就浪费掉。”“他们不在乎你的性命,我在乎。”说着便要将我拽走。我用力撑住:“谢阆!”“这并不完全是官家的旨意,也是我自己主动要来的。”我道,“你可以去问王平,他反对我来,可拗不过我。”你说,这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有人能为了所谓忠义将自己亲女打下大狱,有人却能为了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同效忠数年的天子相争。话音一落,我便如意料中一样,见到谢阆的肩背一僵。他回过头,目光复杂:“你为什么要来?”我将手腕再次从他的手心抽出,揉了揉:“精忠报国不行吗?我效忠于天子,就算没有官家旨意,我为朝廷缉拿反贼难道不是分内之事?”说着,我又抬眼看向谢阆,“怎么,就许你们男子黄沙百战穿金甲,见不得我这样的姑娘家不破楼兰终不还?”谢阆声音低了些:“我没有这样说。”“可真的是这样吗?你……”他这个“你”后边的话还没说完,这时书房外边的院子却又传来了动静。我连忙将谢阆拽到书房深处。门外已传来了淮阴王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在跟手下交待着什么,他的声音还有些模糊,应当离得不是太近。“你藏好,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了。”一时情急之下,我将谢阆推到了书房中用以小憩的罗汉床后边,并且自己歪着腰半躺了上去。我一边摆弄着沉重的躯体试图开始□□,一边低声朝后边的谢阆嘱咐:“你在后边别发出任何动静,我这好不容易混进了王府,别被你弄一个千年功力一朝散——一会淮阴王进门之后,我会尽力让他带我出书房,你既然能混进王府,一会就自己寻机再混出去吧。”谁知谢阆却从后面扯住了我的裙摆:“我今夜来,不是要跟你商量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一定要将你带走。”还没等我反对,他已经一步踏上,伸手将我抱了起来。我正要大骂谢阆坏我筹谋、打草惊蛇之时,忽然谢阆的身形一歪,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我的身子猛地一坠,便重重朝下落去。我只感觉到谢阆将我紧紧护在了怀中。瞬息之后,我们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耳边听见“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合上了。而我痛哼一声,摔在了谢阆的身上。尽管没有直接落地,可周身的骨头仍是快要散架,我感觉到身上绷带下的伤口又重新崩开了,鲜血似乎重新渗了出来。“小吉?小吉?”谢阆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温热的身体将我紧紧护在怀里。“摔到了吗?”我咬着牙没说话,死撑了半晌,才等到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些。眼前的情景逐渐清晰起来。我们正在一个昏暗潮湿的地道之中。想必是方才我俩触发了什么机关,意外开启了淮阴王书房中的密道,于是便落到了此处。我脑子逐渐清醒起来,第一反应便是两个字——完了。众目睽睽之下我进了淮阴王书房,而淮阴王进门之后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他也一定能猜到我是进了这个地道。而等他打开地道的时候,就会发现我同保皇党谢阆在一起。——好了,这下暗桩明敌一锅端了。恭贺淮阴王喜得人质两枚!脑子想到这里,耳边谢阆还小吉小吉地不断叫我。还小吉呢,这他娘的是大凶。我气的要命,身上疼得厉害,心里更是堵得慌。我狠锤了身后的人两拳。“我果然跟你八字相克!”67.地道我们被伤的越狠,脸上就越要春风……身下的人愣了愣,没了动静。我没做理会,毫不客气地撑着谢阆的肩膀吃力地站起来。我就感觉啊,我这年纪轻轻的到底是造了什么毁天灭地的大孽。为什么上天要派谢阆来惩罚我。要不是心中才残存了一些对谢阆臭脾气的阴影、以及我打不过他的自知之明,我估计当场便要骂开了。我艰难地站起身,没管还坐在地上的谢阆,开始摸着身侧的墙壁尝试进行自救。淮阴王的书房中不可能设下一条毫无用处的密道,这密道要不是他最后的逃生之路,就是藏着他的秘密。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估计也不大可能赶在淮阴王进门之前再从这个密道爬上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就只好一条路走到黑了。“你身上带了火石没有?”我没好气地开口,“这里太暗了,我看不见路。”“没带。”“你们会武功的人不是身上都应该带着火石或者火折子?”“谁告诉你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阆站起了身。“傅大哥啊。”我脱口而出。话出了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抿了抿唇,决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事已至此了,咱们先探探这密道吧,”我扶着墙壁往前走,“趁着淮阴王还没将我们瓮中捉鳖之前。”谢阆没说话。我感觉到一只手臂将我的肩膀捉住,接着一个模模糊糊的白影出现在我身前。“上来,我背你。”“不用,”我推了推他的背,“我又不是瘸子,我能自己走。”谢阆顿了顿,低声应了声好,接着站起身,捉住了我的手。“你做什么?”我跟烫了手似的,立即就想挣脱。“你抓着,”谢阆把我的手塞到他的腰带里,“这里太黑了。”我张了张嘴,虽然听话地抓紧了他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