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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河一愣,他张望的周围,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人,显然是在他出来以后,对方便离开了。顾江河压低了嗓音,四处喊着,“有人吗?”一连着喊了十七八声,周围都静悄悄的,没半点声音。顾江河看着那烂被子和烂棉袄,沉思起来,有了这些,起码冻不死不是吗?他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发了善心。顾江河蹲下去拿被子,却发现腿冻直了,根本蹲不下去,扶着墙,这才勉强蹲下去,当拿起被子和棉袄的那一刻,顾江河又是一愣,手感不一样,他飞速的在上面捏了捏,又张望了下周围,还是没人。这次,他对着没人的外面,鞠了三个躬,无声的道了谢。等进了屋,把棉袄和被子搁在炕上,刚一打开,从里面掉出了一个玻璃瓶,就是医院打针的吊针瓶,顾江河拧开了瓶盖闻了闻是酒,还是烧刀子,这可是好东西。顾江河张望一番,越发感激起来,对那放东西的人,也多了几分好奇。究竟是谁呢?能在这种时候,给他送这么好的东西。顾江河把能想到的人全部都想了一遍,却又再次排除了。想了许久,没得到结果,索性不想了,他抿了一口,那股辣味,从嘴巴一直窜到了胃里面。整个人都热乎了起来。至于那棉袄和被子,他这才细细的摩挲一遍,果然,外面瞧着破烂,但是内里却是新棉花,他往里面伸了两寸,掏出来的棉花,果然是白花花的。是新棉花!这一晚上,顾江河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阮向国在那荆棘林里面蹲了会,察觉到对方彻底进屋了以后,这才从牛棚悄悄退去,打道回府。在家担惊受怕的阮糯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让爸爸也掺和进去这件事了,真要是被看到了,可是连累了爸爸和全家人的。好在这一切的胡思乱想,在阮向国到家的那一刻,全部散去。阮糯米披着棉袄,蹬蹬瞪的跑过去,急切,“爸,没出事吧?”阮向国在屋檐下抖掉自己身上的寒气,他摇头,“瞧你担心的,肯定没事,这个点,家家户户都歇息了去,外面连个鸡都没有。”顿了顿,又说,“我老远瞧着那顾江河,怕是不太好。”“人都冻成冰棍了,连躬身都不容易,而且瞧着还老了不少岁。”这可和之前见的那一次,差太多了。早些年见他还是一位儒雅的大叔,透着上位人士的威严,这次在看,都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了。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借着月色,顾江河脸上的憔悴和沧桑,还是能看得见的。“爸,您辛苦了。”阮糯米心里不是滋味,“还好东西送去了。”阮向国也感叹,“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