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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里的一见倾心并不存在。不仅如此,听貂蝉的描述,董卓对她也没有所谓的迷恋。“太师手握天下权柄,府上美人无数,怎会看上妾身的蒲柳之姿?何况太师……禀性暴烈,动辄打杀,妾身唯恐自己伺候的不好,每日战战兢兢,岂敢心存妄想?”董卓改立献帝以后,大权独揽,要什么样的美人就有什么样的美人,连宫里的妃嫔宫女都捞出来给自己享用了,更别提其他人献上的各式各样的美女。貂蝉虽然是董卓的侍女,但因为其年龄小,又非董卓喜欢的类型,董卓对她无甚兴趣。崔颂回到驿站,戏志才并不在房内,待到天黑,宵禁时间过,戏志才还是没有回来。第二天,早朝过后,一个消息如平地惊雷,砸在士人们的心头。董卓已掌握荀攸谋逆的铁证,要荀攸老实交代整个事件的主谋。荀攸宁死不从,被董卓一怒之下打折了腿,关进长安狱中最黑,最脏,最冷的牢房,三日后处以“具五之刑”。何谓“具五刑”?这是沿袭秦朝的一种残酷刑罚,先在脸上刻上象征罪人的字,再割掉鼻子,砍掉脚趾,用鞭子活活抽死,然后砍下脑袋,枭首示众,最后把多余的rou切下来,拿到集市上贩卖。此刑法极其残忍,是专门为犯了“夷三族”大罪的人设计的酷刑。此消息一出,立即遭到了所有士人的反对。“荀攸罪不至死,何况是如此严酷的刑罚。”董卓冷笑:“以下犯上,意图行刺帝王,这还不‘罪不至死’?”质疑者无语,谁都知道荀攸是因为被怀疑预谋刺杀董卓而被抓起来的,跟圣上什么事?可是董卓说有就是有,他强硬惯了。要证据?没有,拳头要不要?“此乃‘夷三族’之刑,未夷三族而‘具五刑’,有违天和。”董卓继续冷笑:这可是谋逆之罪,以你的意思,我是不该网开一面,放过荀攸一家,而该夷他们三族了?质疑者哑然。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不讲理。不怕流氓不讲理,就怕他流氓的同时还一堆歪理。不管人们怎么反对,董卓都能将他们一一反驳回去。因为董卓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大家习惯了他的强硬与流氓,是以人们虽然觉得董卓这是强词夺理,却只当他是在排除异己,未曾深想。一部分士人继续向董卓进谏,另外一部分则选择静观其变。未过多久,又有一条消息传来,原以为有三天时间缓冲,寻思着曲线救国的士人坐不住,那些作壁上观的士人亦坐不住了。但凡参与除董大业的,人人自危。据闻,荀攸在狱中受了刑罚,伤口发脓,当夜便发起高烧,说起胡话来。董卓的谋士李儒向董卓进言,想要趁此机会撬开荀攸的口,将参与谋逆者一网打尽,并引荐了一名神医,全力吊住荀攸的性命。当钟繇将消息带给崔颂的时候,已是第一日的下午。崔颂沉默许久,与钟繇一拜:“还望钟书郎为颂引荐。颂,愿投身于王温侯帐下。”钟繇与崔颂打了预防针,说了当日王允召集反董义士时发生的事。当崔颂听到许攸说他坏话这段,不禁疑惑。许攸?是那个背叛袁绍,帮曹cao烧了袁绍的粮草,最后因为每天吹嘘自己功劳、鄙视曹cao而被杀的许攸吗?原来的“崔颂”何时得罪了这人?钟繇又道,王允不是偏听偏信之人,自己会帮崔颂在王允面前正名,让他不用担心。带崔颂去见王允之前,钟繇犹疑道:“小友与大鸿胪卿有旧?”……大鸿胪卿是哪位?崔颂深感头秃,含糊其辞地带过这个话题。同一时刻,刘曜府。“大鸿胪卿,有一江姓士子求见。”“不见。”当他刘曜府是什么地方,无名之士也来拜谒?“那士子说,等大鸿胪卿看过这封尺书,再做决定不迟。”刘曜本不欲理会,又觉得看看无妨,便接过那条方寸大小的丝帛,展开一看。他沉下脸,将丝帛丢进炭盆烧毁。“让那士子进来。”江遵在家仆的指引下掀帘而入,刚绕过屏风,就对上一双乌沉沉的眼。“你的那封短书是何用意?”尺书上,仅仅写着四个字。——君与崔颂。江遵泰然道:“在下相信大人与崔郎‘渊源’颇深,因此,赠与大人一条重要的情报。“那崔家颂郎,如今就在这长安城中。”刘曜彻底沉下脸,阴恻恻地盯着江遵:“那又如何。”“大人莫要误会。”江遵这时才姗姗行礼,“遵,只为投诚而来。”董卓府,吕布不满胡轸打了败仗却无惩罚,还要因为所谓的“神医”而受到褒奖。“我待太师如父,太师如此,叫布如何能服?”他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抗议。董卓不耐烦了,让他去问坐在角落老神在在的李儒。“此乃李文优之计也。”吕布将炮火转向李儒:“先生此举,莫非是亲胡轸那厮,而轻布乎?”明知道他和胡轸不对盘,还要帮胡轸捞个功劳,向胡轸示好,这不是跟他吕布作对是什么?“奉先言重。”李儒轻飘飘地打着太极,“我无意帮扶胡文才(胡轸),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主公的大业。”他这样的态度只让吕布觉得敷衍,且十分虚假,愈加牵动他的怒火。“然则此事不公,叫布如何能忍?”虽然已经极力控制语气,吕布还是无法忍住他的牢sao。董卓大怒,抄起身边的手戟就丢了过去。“竖子,你想误我大业不成!?忍不了就给我滚!”尽管吕布已侧身闪避,那手戟还是擦过了吕布的衣袖。吕布神色骤变。第66章出谋划策吕布借着低头的动作掩去眼中的愤恨,厅中顿时寂静得可怕。李儒见事态失控,忙出声缓解:“这伺养兵器之人当真可恨,竟护养不力,使戟上的系线挣断,以致主公不慎脱手,险些误伤了吕将军。”李儒毫不犹豫地将锅推到为董卓保养兵器的小兵身上。董卓这时也冷静下来,接到李儒的眼神示意,再看戟上用来固定的细绳正巧裂了,便顺着台阶而下:“文优说的是,那伺弄兵器的小卒在哪,我定要好好惩罚他。”言辞间颇为理直气壮,仿佛刚刚那危险的一幕,真的是因为绳子断了,而非他故意为之。李儒进言道:“如此玩忽职守之人,需得处以极刑才是。”三言两语,就要夺走一个无辜小卒的姓名。李儒却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一来,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