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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子上了。”花崇咂摸片刻,“唉柳至秦。”柳至秦说:“嗯?这么生分?”“我刚才细细一品,发现你这话有点酸。”花崇笑道:“某人在怨我把精力都放在案子上,没有关心他。”“某人?”柳至秦揣着明白装糊涂,“哪个某人?我帮你去敲打一下?”“算了。”花崇说:“还是等他回来,我自己再去敲打他吧。”柳至秦没想到花崇说话算话,他回到市局之后,就等着队员们开会的工夫,脑袋还真被花崇敲了一下。“这么记仇的?”花崇神情自若,“放心,狙击手花先生的手特别稳,敲不破你的脑袋。”柳至秦:“……”记仇第一名。海梓和许小周还在山泞县,裴情拿手机开了个直播,专门给海梓看。“两起命案了,梁一军和王志凤都是被拧断脖子,他们的死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关系。”花崇在投影幕上放着尸检的细节图片,“不过两人的致命伤虽然相同,但身上的其他伤有区别。梁一军身上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他与凶手进行过搏斗,但是王志凤身上的打斗痕迹很弱,凶手轻而易举就要了他的命。”岳越道:“因为梁一军曾经是个警察,有对抗凶手的能力?而王志凤只是个身体条件糟糕的‘瘾君子’?”花崇点头,“有这种可能,但他们一同出现在山泞县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有思路,但始终没有完全查清楚。今天下午我和小柳哥将山泞县、疏忽阑珊这两条线整理了一下,接下来的侦查重点放在两个方面,第一,是梁海郡发迹前后,她生梁一军时,正是在打拼事业之时,梁一军的父亲在其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的作者有可能是梁一军的父亲,梁一军两年前忽然得知的事说不定正是与他父亲有关,我们得确定梁父的身份——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死亡。现下的情况,要查梁父,只能通过深挖梁海郡。”“第二,梁一军带一群人去山泞县的别墅,目的恐怕不是我们以前以为的那么简单。”花崇接着道:“我让许小周去核实了一下,别墅修建的具体时间在30年前,当时那座山是彻头彻尾的荒山,梁海郡曾经说羡慕富豪有别墅,她也想住别墅,但南甫市内的别墅她买不起,所以才去山里修。这个解释我越想越觉得站不住脚。她到底是为了满足拥有别墅的愿望,还是另有所图?”“那这么一来,两个方向其实有交点。”裴情道:“交点就是梁海郡。”花崇说:“对。”岳越苦恼地搓了把脸,“花队,我觉得有点堵啊。”“嗯?”花崇回头,“什么地方?”“动机。”岳越说:“交点是梁海郡,所以调查重点也是梁海郡。可是她是梁一军的母亲,并且梁一军是她唯一的孩子。梁海郡伤害梁一军的动机是什么?”就在不久前,刚入夏那会儿,特别行动队在北方的谦城侦破了一起涉及儿童性侵的案子。凶手采取了杀害他人,以“保护”自己孩子的方法,令人唏嘘不已。父母对孩子的爱会深到什么程度?扭曲到什么程度?梁海郡会牵扯入独子的死亡吗?花崇摇了摇头,“我查梁海郡,并不是因为认定她主导了梁一军的死亡,而是从她入手,可能会发现一些我们想象不到的线索。我最在意的就是,她和梁一军的关系不似寻常母子,而她又将梁一军的父亲‘藏’得太好。”“大的家族中,情人的确经常被藏在不见光的地方。”花崇又道:“但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风声透露出来,但别说坊间,就是我们和南甫市局,也没有查到梁一军的父亲是谁。这就有点奇怪了。我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梁海郡在生产之后,甚至更早,在怀孕之后,就和梁一军的父亲彻底了断。”柳至秦忽然道:“梁父说不定那时就已经过世。”岳越吸了口气,“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开会要的就是集中线索,思维碰撞,花崇冲岳越一抬下巴,“说说。”“梁海郡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是以单身女强人形象示人,没有和任何男性传过绯闻。”岳越说:“可能对她来说,人生最为珍贵的就是事业,伴侣、小孩,还有其他亲人都无足轻重,甚至是一种拖累。这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和梁一军的父亲断得这么干净。我刚才想,梁一军的父亲是不是早就被梁海郡杀害了。”裴情立即看向他,花崇和柳至秦眼中却无半分讶异。“梁一军今年29岁,梁海郡52岁,倒推回去,梁海郡生下梁一军时是23岁。”岳越道:“那时正是梁海郡创业的关键时期。梁海郡需要的不是男人,而是机会、资金。这个男人挡了她的前途,她只能将他秘密解决掉。这人是谁,我们不知道,但总有人知道,他的亲人、至交有为他复仇的动机。”“等一下。”裴情说:“那被杀死的难道不该是梁海郡?”“按岳越刚才的思路,凶手杀死梁一军其实是合理的。”花崇道:“第一,梁海郡向来注重安保,养着几十个从国外雇来的保镖,凶手可能根本没有机会靠近梁海郡。第二,也许在凶手眼里,杀死梁海郡算不上复仇,让梁海郡痛苦才是。梁海郡年轻时可能不择手段,但是上了年纪之后,心态、想法都会出现改变,独生子在她心中的位置会越来越高,凶手可能认为,杀掉梁一军,才是对梁海郡最好的报复。”岳越紧皱着眉,“我就是这个意思。”“但你漏了一个关键要素。”柳至秦说:“你没提到梁一军。”岳越没反应过来,“我提了啊,我说……”“你把梁一军从这场复仇里彻底剥了出去。”柳至秦道:“但事实上,他才是最有可能为他父亲报仇的人——当然,这个前提是,你和花队刚才的推理接近真相。”岳越下意识道:“可是梁一军死了。”说着,岳越忽然顿住,拳头抵住眉心。柳至秦清了下嗓子,“我顺着你们刚才的思路往下走吧,梁一军从小和梁海郡就不亲,现在人已经死了,我们无法再问他——在你心中,梁海郡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但两年前,梁一军性格突然改变,刺激他的也许就是关于他父亲的事。假设他的父亲的确是因为梁海郡而死,他其实也有复仇的可能,不能因为他现在死了,就把他的动机也抹去。”裴情说:“梁一军没有见过他的父亲,更没有一同生活过。”柳至秦摇头,“很多时候,尤其是在犯罪中,一个人的想法不受常理左右。你认为对梁一军来说,父亲只是一个符号,仅有血缘上的联系,他犯不着为了父亲做我们正在讨论的那件事,可他也这么想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