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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搀扶着过来。从他的房间到狩野秋一的房间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完全可以自己走回去。今天的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一向讨厌的月亮都变得可爱了起来,碍眼的仆人现在都顺眼了不少。大门口还站着铁郎,应该是害怕自己责怪他而没有回去休息。“铁郎,回去休息吧。”鬼舞辻无惨和颜悦色的说道,“秋子的葬礼不用担心,我会出钱的。”铁郎的身影震了一下。鬼舞辻无惨只觉得铁郎是在感激自己,感动的都说不出话了,他今天高兴,也没计较,高高兴兴的回了房间,躺下睡觉。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恢复,他就兴奋的睡不着,直到月上树梢,他才带着一身疲惫陷入沉沉的梦乡。他甚至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然后打了所有觉得自己活不久的人的脸。自己不仅拿回了分家家主的位置,还把本家的那些臭老头子都给拉了下来,自己成为家主。甚至得到了天皇的青睐,让产屋敷家兴盛,成为日本第一大贵族。*铁郎和其他两个佣人住在一个大通铺里面,往常身边还有秋子和他说说话,可自己身边的被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秋子已经死了。他知道对于主家来说仆人的命不算什么,可是铁郎并不甘心。在成为产屋敷家的仆人之前,他们也是一对非常普通的百姓,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只是因为烫伤就被轻易的打发,甚至连人都称不上……未免有些……伤人。玲子和大志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的起身,不忍心点蜡烛,而是去了院子里,借着月光看着上面的字。铁郎虽然不认识字,但是他这段时间帮狩野秋一抓药也认识了几个比较熟悉的字,这个药方里面,有一大半是自己曾经抓过的,只有几个不认识。他记得狩野医生说的【青色彼岸花是最重要的一味药】,然后在这些名字里面找出了五个字的。这一堆药名里面只有这一个五个字,那就应该是这个了。青色彼岸花啊……听这个名就感觉是非常名贵的药材呢。所以钱没有带够这个理由应该很充足吧。铁郎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疯狂,但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秋子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双方的家长也都知道对方,甚至在两个人还小的时候就定下了娃娃亲。两个人结婚四年,生了两个孩子,哪怕后来遭了难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彼此。他们想象过自己是怎么死的,有想过是饿死,也有想过是被妖怪杀死,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像个货物似的随意丢弃,甚至连个人都都算不上,在他们的嘴里就只是个东西而已。为什么偏偏是秋子呢?不过是个痨病鬼而已,就因为投胎比他们会投胎,就天生高人一等吗?明明都是人,为什么要这么说?那就让自己来证明一下,大家都是一样的,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既然无惨大人可以让秋子死,那自己也可以让无惨大人死吧。反正他已经不再以自己的死活了,只要无惨能够死,他就死而无憾了。铁郎一夜没睡,就这么在外面坐了一整晚,而狩野秋一也没有睡,在房间里面捯饬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从房间里面出来。“铁郎。”狩野秋一叫住正要出门的铁郎,“钱带够了吗?”他问道。“应该是够了。”铁郎抿了抿嘴,眼里是一去不复返的坚定,他对狩野医生满心的愧疚。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牵连狩野医生,狩野医生人这么好,本来不应该遭受这些的。可是……铁郎突然对狩野秋一鞠了一躬,停顿了几秒之后这才直起了要,他深深看了狩野秋一一眼,不禁红了眼眶。“去吧,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铁郎攥着钱,站在药店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他的内心进行着非常激烈的对抗,明明还是寒冷的冬天,汗却一直不停的往下流,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面临抉择,自己这一步非常重要,万一迈错,就会万劫不复。狩野秋一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将所有自己的物品都放进了卷轴里面。不出意外,自己今天就要离开产屋敷家了,总不能把自己的东西全都留在这里。鬼舞辻无惨昨天睡得晚,第二天将近中午才起床。他这个院子里面根本不会有其他人,也不会有人在意自己几点起床,他醒来之后赶紧起了床,叫来了院子里面的仆人。过来的是玲子。“今天抓药的是谁?”“是铁郎,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一会应该就回来了。”玲子小心的回答,“我去把早饭给您端来。”玲子小步离开,鬼舞辻无惨坐在门口翘首以盼,第一次这么希望见到铁郎的身影。现在看来铁郎才是仆人里面对自己最忠心耿耿的一个,等自己身体变好之后再提拔他一下好了。“你怎么还坐在外面,身体不能吹风不知道吗?”狩野秋一环着胸,靠在栏杆边,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小人和一把细如毛发的银针,对着小人戳了起来。“你在做什么?”“针灸,刺激xue位的,可以更好吸收药效,等晚上再给你扎。”鬼舞辻无惨嘶了一声。狩野秋一笑笑没说话。问就是给你扎到高位瘫痪。“狩野医生!我回——”铁郎大汗淋漓,手里拎着两大包药,显然不是一天的量,他的声音在见到坐在一边的鬼舞辻无惨的时候戛然而止,他猛地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是先把药放下来行礼还是直接过去。“无惨大人。”“我看看你抓的药。”铁郎一阵心虚,将手中的药放在了狩野秋一的手边,狩野秋一将药拆开,每个都捏了一小点放在手心端详着,然后嗅了嗅。“药物的品质还不错。”狩野秋一夸奖道,“给我吧,我去把药煮了。”“这种粗活让我来就好。”铁郎额头冒汗,赶紧截下了狩野秋一,“您在外面歇着就好,告诉我怎么熬就可以了。”“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狩野秋一细心的告诉了他这服药要怎么熬,每个时间都卡的很严,铁郎一边听一边点头,将所有的点全都记了下来。“记住了吗?”铁郎点头。“那就去吧,记得掌握好火候。”“我会的。”铁郎的手有些抖,坐在炉子前拆药时差点把药抖到地上,他把药放在腿上,然后甩着手冷静。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铁郎痛苦的捂着头,临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