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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此处无风,无云,无树,漫天灵气渺渺流动。戚临心道若是在这里待上个百年,潜心修行,修为想必能进上一大截,甚至飞升有望。但戚临已无暇关心这个,张口便问:“那汪泉水在哪?”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回荡着的属于他自己的声音。拂雪境主消失了。戚临皱着眉,试探着又问了几遍,具无人应答。他心下一沉,对钟情说道:“这玩意是不是在耍我们玩,想看笑话呢?”钟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晓。“和律钊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戚临抱怨着,一面放出自己的神识在方圆查探着。拂雪境里各处灵力飘散,几乎是分布均匀,一时之间也无法区分哪处是聚灵强的地方,哪处又是聚灵弱的。戚临无奈,只能漫无目的地绕了许久,期望能碰巧遇上那一汪灵泉。拂雪境很大,放眼望去甚至看不见镜头,也许是故意捏造的假象。山脚下生长着一些灵草,有的戚临曾经在流离岛的试境里见过,但大多是他不曾知晓的。他二人对这些灵草皆没有多大兴趣,粗粗扫去一眼,便快步离开了。不过说来也怪,依照入境之人的描述,拂雪境里明明是空荡一片,除却那汪泉水之外并无有用之物,那为何此处还有灵草?莫不是律钊得了拂雪境后,闲着没事心血来潮,当起了药农不成?从前也没见他有这样的兴趣。戚临觉得奇怪,接下来再看到灵草的时候不由地又多留意了几分。灵草上灵力充沛,不似凡物,连他都没见过,律钊又是从哪得的?第69章戚临松开了钟情的手,快步上片捻了片叶,放在掌心里细细查探起来。叶边带齿,还有点卷,是他没有见过的一类灵草。然而他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叶片竟无风自动,顷刻间散作了细碎的粉末,从他的手心里飘落土间。戚临皱了眉,觉得有些怪异。“传言拂雪境中贫瘠得很,总不能是律钊让它重焕生机了吧。”戚临的语气里带着点狐疑与嘲讽的味道。钟情无言。他从前并没有踏入过拂雪境,而况律钊降伏拂雪境后,也极少来此,钟情每每登门拜访,不是在万渊堡的大殿就是在律钊的书房。“若是觉得这些灵草奇怪,还是不要去碰了。”钟情说道。戚临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事,他律钊还有胆子害我不成?”别说,还真有。钟情忆起百年前那只让戚临难受了三天的鱼,默默地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不过他二人虽然感到诧异,但并未将过多的时间花费在上边。戚临知晓现在重要的应该是先找到那汪泉水,把钟情的眼睛治好了再说。他们兜兜转转地又绕了几分钟,戚临忽感神识一顿,似是闯进了一片空荡地方。他循着那处疾步走去,果不其然,在一处山岗之上,他们看到了一汪泉水。它嵌入在山壁之中,水面雾气氤氲,渺渺白烟覆于其上。泉水清澈,垂头便能望见水底山石与细碎的尘沙。戚临伸手在水里搅了搅,任水流穿过指缝。但这泉水不论是看着还是触着都叫人感到平平无奇,戚临甚至感觉不到灵脉有任何的躁动与波澜,好似一颗石子击入汪洋大海,起不了半点作用,让他不由地怀疑是不是这泉水年久失修没了效力。他偏过头看着钟情,见对方还是定定地、衣衫整齐地站在他身后,“你怎么还不把衣服脱了?”钟情嗫嚅了一声,似是不解的模样。“不脱衣服泡什么泉水。莫不是……想让我来伺候一下?”戚临调侃着,起了身就想要上下其手。钟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没有逃过某人的魔爪,只得认命地由着某人随意动作。戚临的手点在他的腰腹上,他的温度偏高,手上像是裹着一把火似的,灼热的温度原封不动地透过薄薄的布料,烫得惊人。他的手指是细长的,指腹带着一层茧。解第一颗扣子的时候,他的指尖总会若有若无地刮过钟情的喉结,有些痒,还有些烧。可钟情却来不及心猿意马。他的视线穿过戚临的肩膀望向远方,眼底漫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情绪。“还要我帮忙吗?”戚临将他的衣摆从裤腰里撩了出来,又摸着他的肩将衬衫给退了去,含着笑问。钟情抓了他的手,防止他继续作乱,“不必了,就这样吧。”音落,他脱了鞋袜,径直迈入泉水之中。戚临凑上前,压着他的肩,道:“要我给你护法吗?”钟情摇了摇头,眉头渐渐拧起了一个浅浅的“川”。这泉水不对。灵泉入水之后,只肖调转金丹,任凭灵力在周身走上一个小周天,就能感觉到皮肤上一阵暖流抚过,而后灵泉中的那点药力随着灵力进入灵脉,全身都像是被冲荡开来,直叫四肢百骸都发出战栗之声。但身下的泉水却不是这样。它就如天地间的普通山泉一般,温度是再常见不过的清凉冰冷,找不出什么可以称之为“灵”的地方。钟情调转灵力许久,始终没有得到半点回音。是他太过急切,疏忽了。钟情想着,顿时就站起了身。水声哗哗地从他肩膀、胸膛溅落。戚临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明所以,疑惑道:“怎么了?”钟情张了口,想要和戚临说这地方不大对劲。但刚发出了一个音节,他忽然伸手把戚临往旁边用力一推,自己旋身向后退去,落到了几米外的水里。只一秒,一柄长枪破风而来,钉落在他们先前所在的那个位置。戚临一个挺身,召了长剑挡在身前,顺便还将钟情的衣物甩到了他的身上。雾气朦胧间,一个人影自山下走来。并不是商行云的身形,他看着与商行云差不多高无错,可身材却是要更宽上一些,尤其是**的地方,显得十分臃肿。插入土中的长枪发出铮铮鸣响,左右晃动着像是想脱出土去。戚临眼神一凛,趁它飞起一时脚下一撩,将枪尖踢反了方向。枪头堪堪没入浓雾,那人侧身一仰,抬手压下,随着一声清脆的,长枪稳稳当当地被他抓进手中。待到他于浓雾之中现了真容,戚临才猛然发觉,原来他们先前看到的影子并非一人——下方宽大之处实则是一方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垂垂老者,他瘫在轮椅的一边,整个人都压在了那柄扶手上。他的头发已经变作了灰色,又枯又糙,脸上还横生着许多沟壑,但就是这样的一副面容,却给了戚临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视线上移,推着轮椅的这个仍旧不是商行云。他比商行云要年轻许多,穿着一件泼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