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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哈哈大笑。送至门口,便要告别。唐秋叮嘱了大仙几句后,乐天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大仙,老马被带走之前为什么说是你害了他全家啊?是不是把你认成了谁?”大仙脸色微变,眼睛却笑成两条月牙:“这个嘛,我就不清楚啦,可能是有什么童年阴影吧。嗨,他也是可怜,大概被小时候的经历搞得精神错乱,长大后就满世界地杀人。命里带灾啊。”唐秋弹乐天一个脑瓜崩,轻声道:“走吧。”乐天满肚子疑问,看了看唐秋的脸色,只得随他回去。在警局交接完一干事物后已近黄昏,折腾了整整两天一夜,三人瘫坐在范天雷的办公室,宛若三条虚脱的野狗。范天雷是个大老粗,平日里自己一碗加香肠的泡面就能对付一顿,但唐秋三人在这件案子上立下汗马功劳,功绩却全算在江城警局头上,自己不免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叫了一份外卖,四人将几张办公桌拼在一起,围桌开始吃黄焖鸡。乐天折腾得最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地搞定了自己那份后,便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唐秋。唐秋:“……”范天雷震惊了:“甜甜小兄弟,你吃的可是双人份啊。”“别理他,他是吃饱了想搞事。”唐秋脸色冷淡地把自己的饭盒向乐天移了移,示意他快吃。吃饱喝足,乐天一抹嘴,摸着凸起来的小肚子满足道:“范Sir,我从来没觉得黄焖鸡这么好吃过。”“因为你是吃个面条都要放松露酱的贵族少爷,根本就没吃过黄焖鸡。”唐秋不无嘲讽地说。乐天笑出一口大白牙:“嘿嘿,别这么说咩,唐老板,我很好养的。松露吃起来就像溅了精|液的旧床单,要不是我老娘说那玩意可以壮|阳我才不会吃呢。”吃相一直很优雅的丁达平听到这话一口米饭差点喷出来,“咳咳,什么?雪艳姨还说过这种话?”“对啊。”乐天努力数落自己老娘的罪状,“她怀疑我一直没找女朋友的原因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总逼着我吃这些东西。其实我都暗示过她啦,我喜欢男人……”屋子瞬间安静了,众人愕然看向乐天。乐天一愣:“卧|槽,这就出柜了?我还没准备好呢!”“咳咳。”唐秋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你还小,图个新鲜而已,等新鲜劲过去了,还是要娶妻生子的。”“我小舅也这么说。”乐天悲愤道,“可是我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啊,你告诉我这样怎么娶妻生子?!”范天雷笑得拍桌,丁达平臊得脸红,埋头继续吃饭。乐天好奇道:“对了,唐老板,为什么今天你不让我问大仙那件事情?”“嗯。”唐秋淡淡道,“有些隐情你不知道,提醒你小心引火上身。”乐天的好奇心顿时被吊了起来,一副不弄明白誓不罢休的模样:“什么隐情,说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嘛。”唐秋深知此人磨功非凡,早交待早脱身,只得和盘托出:“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他一人平息曲溪龟山公墓闹鬼一案吧?”乐天忙不迭点头。“这件案子里,风水先生出了主意,当地官员敲定案板,提出这么一个解决办法:既然是龟山上其他家的坟眼吸走了本应属于公墓的运势,那他们再造一个更厉害的风水吸盘不就行了么?但你可知风水吸盘这个东西难就难在拿捏它的度,轻则无用,重则害人。在龟山那种复杂条件下,要想达到风水的平衡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大仙做到了,你猜他用了什么方法?”“他不会是……”乐天脑中灵光一现,依稀捕捉到一个大胆的想法,“以毒攻毒?”“他打算做法改变龟山的风水格局,将另一户的坟眼挪到公墓,这样就可以做成一个最毒,最绝的风水吸盘,将所有的运势都吸回来。但是,但凡哪家的坟眼被这样一动,都会给这家人带来接踵而至的灾祸,也可以说,被选中的这户人家成为了公墓户主们的替死鬼。那么,如何选,又该选谁才不会被发现呢?”唐秋淡淡地看向乐天,目光中透出一丝残忍,“他调查了很久,终于找到一户四口之家,家庭和睦幸福,只是大儿子的命格在风水中看来并不好。”“原来是……”乐天心下一凉,明白了。“这家人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怪事,经人推荐,他们找到了大仙去看风水,你应该能猜到大仙会说什么。”乐天叹了口气:“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且没有人怀疑是他动了坟眼,他会说:‘你儿子时天煞孤星,命里带灾,他会一个接着一个,克死身边每一个亲人。’难道说,这个男孩就是……?”唐秋点了点头:“曲溪人说话会在句尾加入一个上(三声)音,虽然他有意地掩饰了口音,但还是能听出来——老马就是地道的曲溪人。”范天雷摇头道:“这可真是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唐秋的食指和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下巴,斟酌许久,突然对范天雷道:“老马试图以聚焦阳光点燃纸团,以造成意外失火的假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作案手法并非他独创吧?”范天雷一怔,模模糊糊中又依稀有些印象,反复思索后脑袋上灯泡“叮”地一亮,一拍大|腿递道:“确有此事,不过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四年前,那时乐清组长还在,我跟他一起办过一件纵火案。受害者是位中年女性,在自己家中被活活烧死,现场迹象表明,火源是从阳台蔓延到整个房间,受害者早在睡梦中就已因吸入过多有害气体窒息了。我们排除了受害人自杀和燃气泄漏的可能,唯一的线索是当天天气极热,阳光灼人,受害人家楼下的小超市老板说事发之前看见对面有人拿镜子反射太阳光玩。所以乐清组长当时推断是有人故意纵火,但很可惜,我们没有查到嫌疑人的踪迹。”“是……么。”唐秋咧开嘴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那还真是遗憾呢。”“是啊。”范天雷惋惜道,“受害人没有丈夫,只留下一个刚上高中的小男孩,我记得很清楚,那孩子看到母亲的遗体之后当着我们的面拼命憋着不哭,等人走了之后藏在角落里,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呢。”话题谈到故去的乐清,乐天的心情也不免恹恹了起来,一时间二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了。范天雷挠挠头,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他不是个善于安慰的人,嘴巴张了张,打不知该说什么。幸好,丁达平的手机铃声拯救了这尴尬的局面。丁达平有些惊讶地接通电话:“雪艳姨?”作者有话要说: 谁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