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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捞起一头长发拨到身前来,将后背留给沈清宵。这副身体病了太久了,瘦的很,身上这件轻薄长衫根本无法遮掩突出的蝴蝶骨与劲瘦的腰杆,简直细得一只手都能握住。沈清宵的目光不在此,而在衣领后露出的小片肌肤上。修行修身,洗髓排尽身上污浊后,肌肤便如明玉般清透干净,大抵是这件长衫太过宽松了,江何怎么扯都还是露出小半个肩头,而衣领之下,肩头后若隐若现过一道浅浅红痕。什么东西?沈清宵正要细看,右肩上那点红痕便消失不见,一如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如何也看不破。“开始吧。”沉默太久了,江何有些不适应。沈清宵想了下,还是提醒道:“不必如此,你还是转过来吧。”还以为跟普通疗伤那样,江何转过来,茫然道:“那怎么做?”刚沐浴过身上余温还未散,肌肤透着几分红润,江何整个人都香喷喷的,熏香清雅,闻着很舒服。沈清宵目不斜视,取出一粒丹药给他。“把药吃了。”江何接过就往嘴里塞,这才想起来还没屏蔽味觉,幸好药是糖衣的,雪莲味的,江何吞下后还意犹未尽砸吧嘴。看得沈清宵微微睁大眼睛,“你也不看一下,万一是毒,药呢?”江何不以为然,“你会给我下毒吗?”沈清宵迟疑了一下,摇头,见他笑得这般坦然,他甚至想问问江何对他哪里来的信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无声朝江何伸出手。“那开始吧。”话音落下,微凉的手心覆在江何小腹上。江何惊了下,没想到他是这么疗伤的,也由不得他想太多,很快,小腹传来一股清凉灵力。第三十六章那灵力甚是清凉舒适,徐徐汇入丹田内,一寸寸抚平丹田内的创伤,似春风般柔和,江何虽是猝然不及,忌讳旁人窥探自己丹田,但还是缓缓闭上双眸,感受着灵力在丹田内的游走。沈清宵则一直在看着他,见他阖上那双灵动的眸子,眼底流露出几分惋惜,随后也闭上眼睛专心为他疗伤。大抵过了小半个时辰,沈清宵收回手。江何睁开水润双眸,长出口气,捂着热乎乎的小腹道谢。沈清宵见他这回倒是没再刻意回避了,嘴角微勾起。“可好些了?”“好多了。”江何有些好奇,“看不出来你还会治疗。”“久病成医罢了。”沈清宵握了握贴已对方身上太久染得微烫的五指,“你可记得要早些帮我找到东西。”江何刚想问他什么病,听完后半句,便改口道:“我尽量。”事实上他至今仍未知道沈清宵想要什么。沈清宵道:“你丹田伤得不轻,又被毒物压抑许久,今后我每日帮你疏通调息,伤势会早些好起来,对付江钰时也能多几成胜算。”江何不需要什么胜算,他只需一死便可,不过身为一个病人,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遵医嘱。沈清宵敛了笑意,道:“方才你也累了,休息吧。”江何不解,“不是要说江钰的事吗?”沈清宵淡然看他,“你还有精力?”“……”什么意思,不就是疏通一下丹田而已,又不是干了别的什么。江何一瞬不瞬盯着沈清宵。有事赶紧说,说完快点走,别赖在这里待会又污蔑我。谁料沈清宵竟是仰面躺下,还顺手灭了屋中数盏灯火,只留下床头小几上一支红蜡,瞬间屋中暗沉不少。江何一阵无言,沈清宵似乎又误会了什么,他真的没有让他一起睡的意思。他抿了抿嘴,也躺了下来,望着绣着白鹤的床帐,幽幽开口。“有什么要问的,说吧。”二人并未靠太近,中间塞了一床被子,只是放下床帏,这个空间仿佛变得格外狭小,连江何身上的熏香都变得浓郁,缭绕在沈清宵鼻尖。沈清宵道:“七日前在地牢里那个人是江钰吧?除了他,大概也无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地牢里杀人。你先前嘴上同他和好,其实是在迷惑他,借机查到他修魔的证据,是吗?”当然不是,他都听系统安排的。江何胡扯:“江钰杀死我父亲,给我下毒,甚至挑拨我和江小甜,不惜一切代价要夺神剑,这些都是江家家事,本该私了,我最不能忍的,是他在仙城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修炼魔功,滥杀无辜,这些罪状每一件都足以倾毁我父亲倾尽一生精力所建的锁阳仙城。”“不是你在暗中谋划?”沈清宵的声音似有些惊讶。“自然不是。”江何理所当然道:“那一夜只是偶然。”“是因为顾云栈?”沈清宵很快想到那个独得江何偏爱的青衣少年,剑眉微蹙起。江何轻咳一声,“此事与他无关。事情发展至此也是我意料之外,我本来是想过迷惑他,现在还未查到证据便让此事曝光却委实不是我所愿。他多年来处心积虑谋划人心,就算我现在将他做的事公布天下,可没有证据在手,要置他于死地还不够,相反,还容易被他反将一军,得不偿失。”沈清宵不信跟顾云栈无关,只当江何仍对他偏宠,凤眸斜斜望了江何一眼,“你原本的算盘被他打乱,他也没讨着好处。我再告知你一事,你那叔父同魔道的人有来往,若能把握住这一点,让他身败名裂不在话下。”“当真?”江何看向沈清宵。沈清宵平静道:“若非如此,有我相助,你那叔父早就死透了。”江何笑道:“若是如此自然是好,不过在那之前,我先找你要的东西。”“这般殷勤?”沈清宵同他对视着,凤眸微眯起,眸中隐约含着三分愉悦,似是这次拍马屁成功了。江何坦然道:“你帮我,我也帮你,我们互助互利。”沈清宵哂笑,“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江何有些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明亮眸中又有几分狡黠。“等。”“等?”江何点头,“这回江钰地牢里多年阴私被人揭发,恐怕不会再隐忍下去,我便等他出手,原形毕露。”沈清宵微蹙眉,似不太理解。江何便问:“他装了这么多年伪君子,在暗地里杀人修魔做尽坏事从未有过纰漏,现在事情败露,一时是查不到他身上,但不代表永远查不到他身上,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沈清宵思索了下,“要么被逼得狗急跳墙,杀人夺剑,舍弃眼前大好光景。要么找人顶罪,及早脱身。”“没错。”江何又问:“若是要寻替死鬼,你觉得那人最好是谁?”沈清宵眉头更紧。江何笑着替他开口,“是我。”沈清宵不语。江何毫无心理负担,“他这次险些暴露,定是恨极了我,而先前我调查父亲猝死真相被他发现端倪,他不会想要我继续活下去,正巧眼前有个时机,若能将此事嫁祸于我,他便能名正言顺制住我,并从我身上取剑,往后他还是风风光光的玄玉真人,两全其美。”沈清宵皱眉,“小人。”江何扑哧一笑,“骂人也没用。江钰这么多天没动静,不单是有宋云在看着,更是在想法子如何嫁祸他人。”沈清宵问:“那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