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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尽管几乎是每天都在他身边,但是关于对方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怎么清楚,可能只是问一句的事儿,但阮效玉不说他也不想问。

“怪不得追不到人,您架子真大。”谢榕把脸侧过来。“小阮现在跟徐云书分了,你要去追吗?”

李非沉默了会儿扭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猜。”

“我不猜。”他翻了个身把胳膊抽出来。“祝你马到成功。”

他很会装真诚,要不是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德行,李非都要信了谢榕的鬼话。屋里的空调开得太低,李非从他身下扯出来被角盖上:“你怎么不说要去追他了?”以往涉及到这个话题,谢榕总免不了顺杆儿爬嘲讽他几句,顺带幼稚地威胁他说自己要去追阮效玉,不说的原因,要么是忘了,要么是良心发现了,他不信这人有良心,也不信谢榕能在有讽刺他的机会的时候突然记忆力下降。

果不其然,谢榕带笑不带笑地做了个表情,语气调侃:“看你可怜,不忍心趁人之危。”他说着还往前移了移脑袋,笑眯眯的。“宝贝儿,以后别跟人打架了吧,年纪也挺大了。”

李非没出声,只盯着他侧脸看,这些年见着面虽然互相人身攻击的时候居多,但日积月累的也难免注意到对方的一些癖好,谢榕眼睛长在天上,却见人就笑,和善的讥讽的,都能准确的匹配上他当下的人设,就像现在。

他兜住谢榕后脑勺,手往下滑蹭到他的脖子上,刚洗完澡没擦干,皮肤上氤氲的水汽沾湿了李非的掌心,他心下一动,胸膛多了些起伏,跟昨天在酒吧突然看见谢榕的时候似的,不是多么难以控制,不过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就像是绷直的棉线上悄悄地爬过一只蚂蚁。

他跟昨天在车里一样贴近谢榕的脸,继续拉近距离,直到只剩下半个指节,谢榕也盯着他,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那些脸色发红、呼吸急促的情节都没有,却安静地营造出一个暧昧的空间。

李非往前又近了一点,蹭过对方的鼻尖,那股若有若无的暗香又跑了出来,他声音有些发哑,压着嗓子开口:“没亲到。”

他知道谢榕明白自己在解释什么,就像是熟识多年的一种默契。

谢榕看不粗来什么情绪,动了下嘴唇在他嘴上啄了一口,打破了最后的距离,见李非没有反应,脸上突然漾出来个笑,又探头去亲。

李非捂着他的嘴,手掌几乎遮盖了对方半张脸。

“还没刷牙。”

那人扬起眉毛点点头,嘴巴却不老实,咬着李非的指尖用牙刮蹭,李非把手拽出来,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按自己怀里,似乎憋得很了,谢榕闷哼了两声开始挣扎。

李非松开些手,下巴抵着他的头说话:“给我做顿饭吧。”

到底是没吃上谢榕的饭,他对自己厨艺还是挺有数的,开个餐馆是能按时按顿给肠胃科的同行制造业绩的水平,一锅白粥闻着有饭味儿,掀开锅盖看了两眼又给严丝合缝地扣上了,那串儿串儿反应比李非还大,调个圈儿就往狗窝里跑,嫌弃的样子倒是忘了它自己也是个没人要的。

李非在谢榕车库停了辆车,放得时候就是顺手,现在倒用上了,他问谢榕要钥匙,那人扒拉两下桌子说没了,李非站着没出声,过了会儿把包往人身上一扔说那你送我,一个城西一个城东,谢榕也没什么意见。

到研究所的时候比平常早一个小时,谢榕没熄火把车靠边儿停下,回头看见李非解开安全带半天没下去,他掰直后视镜笑着开口:“等着我抱您下去吗?我乐意之至,只要您不嫌弃。”

李非把他放自己腰上的手拍下去,指了指路对面一辆黑车,说:“我妈来了。”

谢榕把眼镜摘了随手扔旁边,盯着指的方向看了会儿:“阿姨来干什么?”

“不知道。”

正说着黑车上就下来一个中年女人,烫金色半身长裙,黑色紧身针织,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眉眼很重,跟李非一个模子。

谢榕叹了口气,有点儿幸灾乐祸,说:“阿姨来找你回家的吧。”

“那她就不来了。”

“那你找个人带回去?”

“去菜场买菜都没这容易。”他讽了谢榕一句推门下车,袁卿薇跟感应到了一样喊了声“小非”朝他招招手,回身从车里带下来个姑娘,是个刚回国的博士,挺优秀一女孩儿,被他妈带着见了好几次,李非私下里约过她,说了自己的取向,姑娘先是有点儿惊讶,没说几句就回家了,不过后来还是跟着袁卿薇一起见李非。

他解开最上一颗扣子有点儿心烦,听见谢榕叫他没什么好脸色地扭过身。

谢榕跪在副驾从窗户里探出身来,故意带点儿笑去拽他领子:“见人就解扣,很伤风化啊哥哥。”这人说话勾着点儿尾音,李非却听不出来什么调情的意思,谢榕把人往自己这边儿扯了一下,把解开的扣子归为原位,还顺带多扣了一颗。

“现在流行正经人设,别吓着人家姑娘。”说完也不管李非脸色变换,往后一退踩着油门儿走了。

早上吃得不错,连带他心情都好了几分,见着来找他的实习生都不用故意装好脾气了,不过他平常一直这个样子,演技十分不错,所以大家也没怎么看出来。等结束的时候小孩儿吭吭哧哧半天脸都憋红了,就是张不开嘴说话,连着问了几句才敢说,前几天谢榕回平大见老师,丁院给了他一份病人的资料让他捎给阮效玉,他那会儿手上正忙得不行,所以找了个实习生给带回去,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料也不怕人看,结果小孩儿给弄忘了,早上才送给阮效玉,这会儿自责的不行。

谢榕安慰他几句说以后上点儿心就让人走了,确实算不上大事,只是最近事儿堆在一起难免让人多想。

谢榕倒不是因为不想看见阮效玉才找人代送东西,以他的性子,就算跟谁闹了什么也不会故意躲着,不多在人家面前出现几次都算他善良。放平时阮效玉也不会在意,可当下这种做什么事儿都容易多想的时机,就算被当成故意的谢榕也解释不清楚。

但一整天大家都挺平静的,连陈朗那爱提意见的都没闹什么幺蛾子,一直到晚上院儿里聚餐。

聚餐是他们主任搞得,老头儿年纪大了特别爱看些大团结的戏码,聚餐搞得跟高考誓师大会似的。不过好在大家关系都还行,表面儿上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矛盾,虽然聚多了有点烦,但也不至于太不想去,弄得自己孤家寡人特不合群。

谢榕翘着腿戳了下跟李非的聊天界面,好半天对方慢腾腾地回了张图片,是一朵光秃秃的鸢尾花,没叶子没花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平城的一家花店每天都会留下最后一朵花,摘去叶子和茎身,说要把一天剩下的好运留在这朵花里,免费送给每天闭店后第一个拍下的顾客。

谢榕不信这种文绉绉的调调,不过能让李非觉得无语的事情他倒是很乐意蹲半个小时的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