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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了,拿一罐放在刘大松跟前,又拿两罐,递给对面坐着的另外两个室友,高泽和温涛。刘大松划着手机,给他看:“哎爷,给我瞅瞅,我想选个新耳机。”宗城看了一眼:“预算多少?”“不到两千。”宗城指了一个:“这个吧,性价比最高。”刘大松举高手机:“上面那个三千的怎么样?要不然我咬咬牙买一个?”“没必要,华而不实。”宗城坐下来。高泽的圆脸从对面探过来:“我帮你选啊。”“得了吧,你可没那水准。”刘大松朝宗城努努嘴:“我早看出来了,咱城哥儿绝对贵气出身,以前肯定用过很多好东西,找他准没错。”宗城说:“别吹我了,我是去医院做暑期工的人。”高泽在对面摆弄一盆明火炖着的羊蝎子,问他:“你又不回去啊,大松不说你有对象吗,不会是蒙人的吧?有对象都不赶紧趁着暑假回去见对象?你怎么弄得比单身狗还惨啊。”温涛接话:“我也怀疑,你对象在哪儿呢?整整一年都没见着。”刘大松刚喝一口啤酒,咽下去就说:“嗯?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怀疑了。”宗城说:“有对象。”“在哪儿?”温涛笑着说:“西伯利亚,马里亚纳海沟?”“上海。”刘大松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上海?这不就在国内吗,怎么这么久不见面啊?”宗城手指转着啤酒罐,垂着眼:“他现在有道坎,要自己迈过去,不想让我帮他扛。”三个人顿时跟听见了奇闻似的,同时挨过来。温涛:“有故事?”高泽:“讲讲。”刘大松很来劲儿:“我以为能配你这种爷的一定是个软妹呢,合着人还是个硬气的?”宗城看他一眼:“可能跟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怎么不一样,长得不好看?”宗城淡淡说:“巨好看。”林迁西一脚踩了个空,差点儿往前面冲着摔一跤,一把扶住路上的路灯杆:“我cao,这儿怎么不平啊!”左衡在前面的店门口叫他:“到了,我先进去点菜。”罗柯伸手来扶他:“没事儿吧?”“没事儿。”林迁西没让扶,活动一下右脚踝,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暴雨的原因,旧伤有点儿疼,不过不严重,提都没提,跟着进了店里。左衡坐在靠窗位置,已经点了俩冷盘在桌上了,拿着菜单在看:“听说是特色店,本来还怕来晚了,结果这个点也不错,没什么人。”林迁西在他对面坐下来,朝里面看了一眼,就两间包间亮着灯,外面连他们也就坐了三四桌,很清静。罗柯坐在左衡旁边,和林迁西面对面,拿着餐巾纸擦了一下桌子,看他:“好像这么久了还是第一回跟你一起吃饭,你有什么忌口吗?”林迁西笑:“我是那么娇贵的人吗?”左衡不禁瞥一眼罗柯:“你还挺细心啊。”罗柯说:“怕有过敏什么的,妨碍比赛。”“也对。”左衡把菜单递给经过的服务员。林迁西一手一根筷子抓着玩儿,眼睛往外面看,隔着窗户玻璃,忽然看到一家斜对面的小店,黑黢黢的门廊,挑出来的灯牌上写着“纹身、刺青”,思绪晃了一下,想起了以前跟宗城的那个约定。高考前说好了一起来北京上大学了就会一起去纹字母的,最后就这么食言了。现在已经跟他呼吸同一片城市的空气了,虽然晚了一年,也不知道他在城市的哪个角落。菜一样样上了桌,林迁西眼睛转回来,对面罗柯正在看他,对上他目光,笑着说:“我怎么觉得来了北京后,你就老是心不在焉的?”“没有。”林迁西说:“想比赛呢。”“你肯定没问题的。”罗柯把刚上的菜往他跟前推了推:“不过得多吃点儿。”“干嘛?”林迁西抓着筷子指指自己鼻子:“我现在状态不好?”罗柯说:“挺好的,依然帅。”左衡叼着个吸管在喝可乐,上下看看他:“还是瘦,不过比刚进校那会儿好多了,那会儿瘦得都要脱相了。”“那就行。”林迁西夹了块rou塞嘴里,心想状态好就行。店里一直放着歌,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切了十几首。赛前不打算饮酒,林迁西喝完最后一口可乐,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旋律,可乐罐挨着嘴唇,停顿了一下。是那首老歌,。一瞬间,高中的记忆仿佛回来了,在那间KTV昏暗的包房里,他被宗城按着亲下去的那个瞬间也扑到了眼前。他喉结滚动一下,放下可乐,站起来说:“我去一下厕所。”左衡给他指了一下方向,在柜台后面,上面有指示牌:“那儿,快点儿啊,准备走了。”林迁西走过去,转过柜台,也没去厕所,在那儿站了一下,回头在柜台上拿了个纸杯,递给守柜台的服务员:“有白开吗?”“有。”服务员麻利地拎着电水壶给他倒了一纸杯。林迁西又问:“歌能不能切了?”“不好听吗?”服务员笑笑:“那我给您换了。”歌切掉了。林迁西端着白开喝了一口,旁边早就站着一个圆脸男生,在催服务员:“快点儿啊,再来一扎啤酒,我舍友们都等着呢。”“来了。”服务员刚要转头给他拿,店门外头两三个人拉拉扯扯地经过,一个栽了进门,一身酒气,连着另外两个,扒拉住柜台。“哎,别在这儿吐啊,做生意呢!”服务员立马赶人。“怎么说话的!”对方站起来就骂骂咧咧的,舌头都硬了。“哎,酒!”圆脸男生被夹在中间,刚一开口,被那酒鬼推了一下,往旁边一冲,不小心撞到林迁西身上,顿时他手里纸杯一抖,开水泼了大半杯,得亏他让得快,不然就得泼他身上。“cao!”林迁西抬头,也没看那男生,就盯着那几个酒鬼,纸杯一放,顺手抓了柜台上一只酒瓶,冷下脸:“滚。”三个穿得挺体面的男人,可能是没见过这种唬人的架势,一个拽一个,二话不说就跌撞着出了门。林迁西放下酒瓶,甩一下手,回到饭桌。罗柯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忽然这么大反应?”林迁西坐下来:“我他妈最讨厌打架闹事儿的。”左衡好笑:“不就几个喝醉的,你当这是哪儿啊,哪来那么多打架闹事儿的?”林迁西反应过来了,咧了下嘴角:“对,我给忘了,这是北京,太平着呢。”再不是那个混乱的小城了。宗城坐在包间里,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