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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付故渊愁得睡不着,拿起手机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池郁的联系方式。正当付故渊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传来钥匙插入门锁轻轻转动的声音。付故渊蓦地抬头看去。池郁以为付故渊已经睡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见付故渊拿着屏幕莹莹发亮的手机,坐在床边。“班长,你怎么还没睡?”池郁语气轻松,丝毫没有晚归的无措自责。付故渊忽然觉得有些憋火,他尽量克制着脾气,说:“宿管老师来查过寝了。”“哦,查到我了吗?”池郁问。“你知不知道夜不归寝的后果?”付故渊反问,语气并不愉快。“我知道。”池郁站在黑暗中说,“只惩罚个人,不会影响到你和班级的。”付故渊一怔,半晌没说出话来。他心底的无名怒火不但被瞬间浇灭,还犹如被人闷头盖了一巴掌,憋火成了憋屈。“这次我帮你瞒过去了。”付故渊关掉手机,倒头躺在床上,“没有下次。”“……谢谢。”池郁有些惊讶,小声道谢。付故渊没有回答,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合上眼,心里暗骂多管闲事的自己就是个傻叉。付故渊正在咬牙切齿地和自己怄火呢,就听见那边传来一声椅子倒地的巨响,吓了他一大跳。原来是池郁不熟悉宿舍环境,摸黑去卫生间洗漱时,不小心绊倒了凳子,整个人磕在桌角上又重重摔倒在地。付故渊迅速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池郁坐在地上,扶着磕到桌子的腹部,眉头紧蹙,似乎疼得不行。虽然付故渊才骂过自己多管闲事,但现在对池郁置之不理也不是个事。看在中学生守则第五条的‘爱集体助同学’份上,付故渊起身走下床,伸手去扶池郁:“你没事吧?”池郁摆摆手,说了声没事,却一下子没站起来。付故渊扶起侧翻在地的椅子,一手捞起池郁,将他按坐在凳子上,又将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架起,放在桌上,照亮宿舍一片,随后从自己的床铺底下拿出一个小药箱,在坐着的池郁面前蹲下,问:“哪摔伤了?”池郁表情讪讪:“我没事。”“刚才都站不起来了,还没事呢?”付故渊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一下子也没什么耐心了,抓住池郁的小腿,不由分说地卷起他的裤腿。亮眼的手机手电筒的光线下,池郁膝盖上腥红的擦伤额外显眼。付故渊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红药水和绷带。池郁低头看着付故渊,付故渊之前冲了澡,头发没有干透,有股淡淡的洗发露香味,是橘子和柠檬混合的味道,付故渊应该经常运动,体格健硕,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其实很显瘦,可如今只身着白色背心,就能看见手臂结实的肌rou,是少年郎独有的朝气蓬勃。池郁本以为用药会很疼,谁知付故渊动作极轻,下手温柔,与他的气质一点都不相符,犹如猛虎细嗅蔷薇的盛景。这让池郁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往事。池郁突然问:“班长,你小时候是不是在祥和巷住过?”付故渊替池郁包扎的手一顿:“是啊。”祥和巷是付故渊外公外婆家,也是他和项青梧以及白鸣风一起长大的地方。“嘶。”付故渊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问池郁。“卧槽,等等,难道我小时候欺负过你?”第6章受虐型障碍症听见付故渊的问话,池郁竟笑了笑,他问:“班长,你小时候欺没欺负人,你自己不记得吗?”付故渊真不记得了。他属于记性不好的那类人,童年的绝大多数事情,他都印象模糊。不过付故渊觉得自己是没有欺负过人的,因为如果他真欺负了别家的孩子,一定会被他一身正气的父亲揍得屁股开花,以至于终生难忘。看着付故渊纠结的表情,池郁又轻轻笑了笑,他说:“班长你小时候没欺负过我,我俩就见过一次,我也只记得一件关于你的事。”付故渊长长地吁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随口问:“什么事啊?”池郁:“你和狗打了一架。”付故渊:“……”怎么!就不!记得!一些!好事!呢?!付故渊郁闷了,不愿多说,给池郁处理好膝盖的伤后,又极其自然地去掀他的衣服。池郁浑身一僵,伸手扯住衣服,不让付故渊掀开:“班长,行了,谢谢你,就这样吧。”可拼力气,池郁哪里比得过付故渊。付故渊握住池郁的手腕,往旁边一拉,轻松扯开:“什么行了,你刚才撞到肚子了吧?别捂了,我看看,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说罢,付故渊一把撩起池郁的衣服,目光落在他的小腹上。付故渊旋即一愣。手机灯光有些刺眼,付故渊怔愣过后,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池郁腹部有一大片青紫的淤痕,他因为肤色雪白,身上出现如此突兀的淤青,着实令人觉得触目惊心。付故渊喜欢打球,经常会磕磕碰碰,身上总有淤青擦伤,久病成良医,他一眼就看出池郁身上的淤青不是刚才撞到桌子所磕的。这么大片的青紫淤痕,只能是被人打的。付故渊抬头,看着池郁,问:“你这伤怎么回事?”池郁移开了眼睛,不与他对视,一声不吭。付故渊追问:“你刚才出校,去哪了?”池郁依旧沉默,宿舍安静得落针可闻,甚至能听见宿舍楼外隐隐的虫鸣声,有些聒噪。付故渊忽然福临心至地想到什么。他问:“你转校是不是因为校园暴力?那些人现在还在威胁你?你出校是去见他们?”池郁虽然还是不愿回答,但好歹转过头,看向了付故渊。付故渊语气着急:“你真被人欺负了?你别怕!我陪你去找老师解决……”“班长。”池郁轻轻开口,打断了付故渊的话,“你不用管我的。”“什么叫不用管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管你谁管你?”付故渊浑身热血往脑袋涌,正气凌然地说,“同学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助,我不会放任你被人欺负的。”听见最后一句话,池郁神色有异,他看着付故渊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似在犹豫,但更多的是玩味,他问:“班长,你确定你要管我?”“我确定。”付故渊斩钉截铁地说。池郁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一声,他双手撑在凳子两端,肩膀放松地往后稍稍靠了靠。手机架在桌上,电筒发出刺目耀眼的白光,灯光往前照,打在池郁身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