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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怨怪人查案缉凶、将他绳之于法。下令追查、最终查到吴铁翼头上的皇帝不是他的仇人。查案缉凶,本意是要将犯人捉拿归案,但面对罪大恶极之辈、在迫不得已之时,直接将其击杀的捕快差役,也不是他的仇人。庄怀飞从不认为吴铁翼之死,有所谓仇人存在。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也只能是这位吴大人的野心与贪欲了。唉!也是可惜。明明当日赏识他的时候,纵使朝中混乱、皇帝昏庸,吴大人也还是极清正睿智的一个人。不想如今皇帝睁了眼、朝纲日益清明了,吴大人倒是自误、无缘得见了。庄怀飞叹了口气。为吴铁翼。庄怀飞又叹了口气。这一口却是为了离离。离离就是吴离离、吴鲤鱼。容颜既好,武功更佳。一手“蝉蝶二衣剑在意先”剑法颇得“蝉翼剑派”方兰君的真传。她是庄怀飞早于那位女杀手的一位红颜。也是庄怀飞一如那位女杀手一般终归有缘无果的一位红颜。……更是吴铁翼的爱女。也不知到底是巧合、还是蓄意,恰在庄怀飞遇着铁手一行人之前未久,离离也来到这武功县、正欲上那太白山。第一百一十六章——自然没那许多巧合。但要说蓄意,虽也能算是蓄意吧,不过蓄的还真不是吴鲤鱼的意。不过是宫九因着向晓久一时兴起想起来一句“或许还能顺路钓上几条鱼”、蓄意安排了一张渔网,恰好在洛阳又再见着这条鲤鱼、就因着向晓久的再一个“随口一说”、就顺手也给她兜渔网里头去罢了。——是的,这条鲤鱼已经不是第一次往双九身边混了。吴铁翼伏诛不过半年,这条鲤鱼就混到小甜水巷那儿去了。明明双九因着吴铁翼生母在他垂髫时候就病故、妻子又是难产而亡的缘故,并没有牵连他的母族、妻族,就是本族之内,虽也有些人或杀、或流、或被夺了功名,却也都是依律、按罪自当处罚的,并没有大搞株连,更没有什么妻女罚没入教坊司的故事。偏偏吴鲤鱼怪想不开的,自己跑去干起了弹唱营生。当然,看她满心往小甜水巷钻营、又从小甜水巷里一意争取那偶尔能去皇帝跟前献艺的机会,这姑娘倒也不是那么自甘下贱,不过是寻机会报父仇罢了。向晓久倒也不在意这姑娘苦心积虑要来刺杀他,毕竟这时代的人就讲究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家、族竟是理所当然地被放在国与法之上的三观,向晓久自己是接受不能的,但在他将法律至上的理念广泛深入人心之前、在如今这样多少地方理所当然(要命的是连官员都认为理所当然)地将族法放在国法之上的时候,一个小姑娘嘛,虽说学了两手在同龄小女孩儿里头还算过得去的武艺,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小姑娘罢了,会想着要为父报仇,太正常不过了。就冲这姑娘直接将目标放到下令追查、并授权冷血等人便宜行事的皇帝身上,而没想着给尽职尽责的冷血、郭秋锋等人添麻烦,更没有愤世嫉俗到为了给皇帝添堵就肆意杀戮百姓又或者勾结外敌之类的,向晓久倒反要高看她一眼。虽说假扮女伎,辛辛苦苦混入小甜水巷、还要再辛辛苦苦从小甜水巷杀出重围混到御前献艺……这报仇过程在向晓久看来也忒傻了点吧,奈何自从离了故乡,像天策女将、七秀女子那般的女子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能和故乡寻常女子比一比见识心胸的都不多见,闹得向晓久竟是将“随行就市”的精髓发挥到十二分,连薛冰、欧阳情都能勉强挑出三两分过人之处来,何况吴鲤鱼?孙三四和张小唱入宫献艺,顺便也将吴鲤鱼的情报奉上的时候,向晓久不只不以为忤、还颇觉趣味。宫九比向晓久稍微在意一点点,可也不过是准备了一场好梦准备招待这条傻鲤鱼罢了。双九满不在乎的模样,叫孙三四和张小唱也都稳了下来。不用cao心如何将那刺客按死在宫外,只管好好弹唱这一出,叫陛下和殿下缓一缓精神就是。便是后头给吴鲤鱼黏上了的李师师,带着她那离离meimei进宫的时候,也是很淡定的。倒不是这群女伎不把皇帝与安王放在心上,恰相反,就是太放在心上、又太放心了,才浑不在意了。别看那会子双九将来也才不过一年,这群女伎却也已是经过了顾惜朝经恩科重登一甲,又不只一回在献艺时候遇着双九与宰辅、太傅等臣下商谈国事——虽能由着她们旁听的都不是什么机密要务,这群女伎也未必都能听明白说的都是什么事——却也是将皇帝和安王的英明神武深刻到深入了脑髓里头去的。便是李师师这位与赵佶不只一回“坦诚相见”过的“故人”,也不知道脑补了多少蛊毒迷药惑心术的故事……总之,小甜水巷早成了皇帝陛下的迷妹聚集地,吴鲤鱼偏偏还傻乎乎地一头撞了进去,谋划了好几个月,自以为是在打探情报、谋算复仇的时机,其实老底都给人挖干净了,孙三四和张小唱入宫汇报的时候、完全就是双九一声令下、想这姑娘怎么死、小甜水巷就能安排她怎么死了……这傻鲤鱼跟着李师师进宫的时候,还满心以为自己大仇得报了呢!——所以说,宫九给这么个谋王刺驾的准备的“梦”、竟反而不及当初招待唐铁萧那么个好歹也算救了驾的家伙来得“精彩纷呈”,也绝对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厚待女子之故。——纯粹是嫌弃这姑娘太傻,不值得多花什么心思。——不想这姑娘傻是傻了点,却着实的好眼光!李师师带着傻鲤鱼进宫,会正好碰到诸葛太傅回禀清查出来的又一批花石纲中借皇帝的大旗过分贪污肥己、欺凌百姓者的名单,还真不是双九刻意安排的。只不过傻鲤鱼撞了上来,双九也犯不着刻意避开罢了。双九更不会因着那条傻鲤鱼就多做或少做什么。照常吩咐诸葛太傅将那些人也且依照已有法律论罪量刑,便是都觉得当前律法对贪官污吏未免有些宽宥太过,法律仍然是法律,不过是在家产抄没作为赃款并赔偿、罚金追索方面尤其重视几分,并或直系三代、或累及旁支的,尤其注重量刑时不太常用的诸如剥夺功名、拒绝科举之类的惩罚罢了。嗯,会就连将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