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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薄饼瞬间变成了小被子的模样,竟是卷饼!马贼们见过剩菜,见过饼子,但是这么薄的饼子他们从没见过,用饼子卷着剩菜和肘子rou的吃法,他们同样没有见过。祁律卷好一只卷饼,说:“诸位可以试试,这新花样保证可口。”如今已经是正午了,马贼们腹中饥饿,别说是卷饼他们没见过,其实就是那些剩菜,因着被祁律重新回锅一抄,也散发着不同寻常的香气,是马贼们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美味,马贼们早就馋了,立刻迫不及待的抓起卷饼咬了一口。一瞬间,肘子rou实在,rou/欲十足,rou皮弹牙,瘦rou精而不柴,咸香肆意,分明昨日也吃了肘子rou,但昨日的rou质又老又柴,还都是油,一口下去没香味儿,只觉得糊嘴,后味还腥呼呼,今日一吃,仿佛吃的不是一种rou似的。除了肘子rou,还有豆芽和韭菜,不同于rou质的感觉,给卷饼添加了一层丰富的层次感。就连薄饼也十分与众不同,分明薄如蝉翼,卷了这么多吃食却并不破裂,入口面香十足,这薄饼就算不卷东西白嘴吃,马贼也能吃下好几张。最妙的还是那酱料,马贼们也不知道祁律怎么调制的酱料,酱料咸香中透着微微的一丝甜口,甜口恰到好处,咸香中添加甜味往往能烘托出一股鲜味,分明只是一个酱料而已,却是画龙点睛之笔。祁律只卷了一块卷饼,其他马贼都盯着那个马贼,见他吃的香,两口就把卷饼全都塞进嘴里,连声问:“味道如何?”“好食么?”“到底怎么样?”马贼已经顾不得回答,只顾着往嘴里塞,其他马贼一看,再也忍不住,立刻全都学着祁律的模样,开始卷起卷饼,大快朵颐。祁律一脸微笑的看着众人吃卷饼,笑的十分“和蔼可亲”,说:“不必着急,薄饼还有,还有一锅马上出炉,这卷饼和粟米粥最是般配,各位也用一些。”祁律说着,便和凡太子将一锅粟米粥,其实也就是小米粥搬上来,给大家盛在小豆中。金灿灿的粟米粥,熬得浓稠刚刚好,入口香滑回甘,配合着咸香的卷饼,一口饼一口粥,特别下饭,还能溜缝儿,一时间马贼们像是没吃过饭一般,吃的都是津津有味。祁律看着那些马贼吃饭,始终保持着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侧过头来,和凡太子不经意的相视一笑。马贼用过了午饭,下午便是由余与天子约定的“交赎金”时间,上次有其他马贼捣乱,因此粮草和财币不翼而飞,马贼还被俘虏了大半,这次没有其他人捣乱,由余准备再一次下山,往井峪山林去索要粮草和财币。午膳之后,由余点了自己的兵马,很快便往山下而去,祁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舍,被锁在屋里。祁律进屋歇息没有一会子,有人便踹开屋舍的门,“哐!”一声巨响,从外面走了进来。“哐——当!”屋舍的大门是木头的,本就不结实,每次有人进来,都是踹门,踹一次踹两次,木头门便开始吱呀呀作响了,踹到现在,木门终于不堪重负,一声巨响直接掉了下来。祁律无奈的看着走进来的几个马贼,那几个马贼不就是方才难为祁律,后来被狠狠打脸,恨不能把胃撑炸的几个人?马贼冷笑的看着祁律,满脸都是轻蔑,说:“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由余那小子一直阻拦,哼哼。今日由余下了山,我看谁再护着你!”“老子的兵马折了大半,全都被诡计多端的周人俘虏了去,这笔恶帐也要跟你算一算!”“是了,只要不把你打死了,缺胳膊还是少腿,少两只眼珠子,也都没甚么干系罢!”马贼们凶神恶煞的围拢过来,抬起手来就要去打祁律,祁律被锁在屋舍里,根本避无可避。“啪!”马贼抬起的手并没有打在祁律的身上,突如其来的被拦在了半空,马贼定眼一看,一个白衫之人冲进屋舍,一把拦住了马贼。凡太子!凡太子面容还是十分温柔,身材纤细给人一种柔弱又温和的错觉,轻轻的咳嗽着,一只手抬起来,捏住那马贼的手肘,分明马贼高大,手肘犹如象腿一般,而对比起来,凡太子的腿恨不能还没有马贼的胳膊粗,就是这样的凡太子,指节用力,马贼立刻“啊——”的惨叫出声。别说是打祁律了,马贼的手臂酸软无力,疼的直抽筋,脸色涨的通红,随着凡太子一甩手,马贼又是惨叫一声,“咚!!”竟然摔在地上,一屁股跌烂了倒在地上的门板。“你……”几个马贼瞠目结舌,似乎都被这个变故给吓坏了,震惊的指着凡太子,说:“你会武艺!?”凡太子稍微咳嗽了两下,用袖袍挡着,温柔的眉眼笑起来仿佛弯弯的月牙,很柔和的说:“何止是会?廖的武艺……还不错。”凡太子简直就是真人不露相,藏在山寨三个月,愣是没人发现他的身份,也没人知道凡太子会武艺。祁律一看,立刻跳到凡太子身后,扒着他的肩膀探头往外看,说:“打得好!”“嗖!”凡太子伸手一抽,动作飞快,那几个马贼根本没有看清楚,马贼的佩刀已经被凡太子抽了出去,凡太子手腕一转,“啪!”一声脆响,直接将祁律脚腕上的锁链砍断,随即刀尖直指那些马贼,气势十足,充斥着一股子冷酷,将那些马贼逼退向后。几个马贼的气势显然比不过凡太子,吓得立刻后退,从屋舍退了出去,马贼狠狠的说:“你们只有两个人,以为就能逃出山寨么?我这山寨里这么多兄弟,一人一刀便能将你们剁成rou泥!”祁律还是藏在凡太子身后,跟着凡太子慢慢往外走,将“狐假虎威”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卷饼和小米粥,好吃么?”马贼们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简直便是驴唇不对马嘴。马贼自然没有回答,见他们还是不断逼近,立刻大吼:“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他的吼声一落,立刻有士兵冲过来,但是数量零零散散,冲过来的几个士兵脸色苍白,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捂着肚子,哀嚎的说:“将军……没……没人啊!兄弟们都……都肚子疼……正在争抢井匽呢!”肚子疼?抢茅房!?马贼们吃惊不已,瞪大了眼睛,脑海中轰隆一声,看向祁律,好似突然明过来祁律方才的问话是甚么意思。——卷饼和小米粥,好吃么?“你!”马贼恶狠狠地说:“你在饭食之中下毒?!”祁律笑的一脸无赖,说:“嗨,别说的那么难听,律可没在你们饭食里下毒,律是个厨子,有原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