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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不论姬林出了什么事,都不能让其他国家的医官来看诊,尤其是潞国的医官。祁律立刻镇定下心神,说:“不劳各位国君,天子为国事cao劳,日前染了寒疾,的确有些不适,只是小恙而已……今日当真是对不住,看来会盟祭祀只能改日再议,请各位国君回营休息罢。”他说着,立刻对武曼说:“大司马,劳烦你收拾一下场面,送三位国君回营。”武曼脸色非常严肃,没有废话,拱手说:“是!”他说着,态度虽十分恭敬,语气却不容置疑,说:“三位国君,今日请先回营歇息罢。”众人听出来了,祁律是要清场,曲沃公眼眸微微一眯,很是顺从的说:“是了,天子劳顿,我等应该体谅才是,请天子安心养病,那老朽便先回营了。”曲沃公并着曲沃公子,很快带着卿大夫们第一个离开了会盟空场,回了曲沃的营帐。晋侯脸上挂着假惺惺的担忧,说:“天子抱恙,做臣子的十分担心,不知可否让我晋国的医官为天子看诊,孤才好安心回营啊。”祁律不知姬林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突然便从阼阶上坠落了下来,而且还昏死过去,情况不明,他心里担心的厉害,恨不能让医官立刻看诊,但是眼前外人太多,晋侯不走根本无法看诊。祁律脸色一落,冷冷的说:“怎么,晋公是觉得我洛师没有医官么?”晋侯不愿意离开,但祁律的脸色很是阴沉,他平日里都是“老好人”,从不生气,今日的脸色这般吓人,晋侯也不好僵持,尤其曲沃公已经走了,他坚持也没用,只好丧着脸也离开了会盟祭台。曲沃公和晋侯都走了,潞国国君一个外人,也没甚么可说的,客套了一句便也走了。祁律狠狠松了一口气,说:“快,把天子抬回营帐!”姬林这些天的确有些不舒服,但很轻微,只是偶尔头晕,找了医官也看不出什么,开了一些汤药调整,因着姬林一向身强体壮,根本不怎么得病,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扛两日便好了。姬林登上祭台阼阶的时候,上了一半,那种眩晕的感觉突然席卷而来,直冲脑海,他脑袋里“嗡”的一声,感觉身体要倒,连忙强制镇定稳住心神。那眩晕感觉和前两次一样,很快退去,姬林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往上走去。然而让姬林没想到的是,那种眩晕的感觉并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快速消退,竟然第二次连续发作,就在姬林马上要登上祭台之时,眩晕又席卷而来,带起一股无力。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是每天午夜将要变成小土狗的感觉,姬林拼命镇定住自己,但是完全没用,脑海被黑暗快速吞没,高大的身躯向后一仰,披风咧咧的兜着冬风,“嘭!!”一声重重的摔在阼阶之上。祭台高大,阼阶又长又抖,姬林是先失去意识,紧跟着才摔下阼阶的,因此坠落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自然无法自救,顺着阼阶快速的滚落下来,磕的满脸都是鲜血……“嗷……嗷呜?”昏暗的太傅营帐中,一只虎头虎脑的小土狗突然扬起小脑袋,晃了晃自己的大耳朵,口中奶声奶气的叫了两声。小土狗猛地翻身而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嗷呜!”又叫了一声,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狗眼睛,震惊不已。“嗷呜嗷呜嗷呜……?”寡人这是变成狗子了?分明还没有天黑,分明还没有到午夜,姬林却突然从天子变成了小土狗,小土狗狂叫着,随即四爪并用,叫唤着从榻上跳下来,一连串儿飞快的跑出营帐。小土狗跑出营帐,立刻便听到很多寺人宫女在窃窃私语,都在谈论着天子坠落阼阶的事情。“听说天子病倒了。”“嘘——小声点儿。”“不知怎么的,我听说……天子要不成了!”“真的假的?”“我怎么敢瞎说,不过也是听旁人说的。今日会盟祭祀,天子竟然从阼阶上摔落下来,哎呦,满脸的血呀,太可怕了,医官们全都去了。”“天子若是不成了,潞国人会不会趁机发兵?咱们岂不是危险了。”“正是啊,那潞国可是赤狄,一个个都是野人,不会趁人之危罢!”“那可怎么办……”小土狗听着人心惶惶的猜测,急得不得了,赶紧冲着天子营长跑过去,果然营帐外围戒备森严,虎贲军铿锵而列,守得犹如铁桶一般。小土狗顺着营帐绕了一圈,从角落的地方钻了进去,晃着小屁股和小尾巴,使劲往里一钻,“咕咚”一声,因着太用力,直接来了一个前滚翻,翻进了营帐中。一进去,便听到了医官战战兢兢的话,颤抖的说:“回……回太傅的话,天子……天子……天子恐怕是……不好了!”天子营帐中,医官跪了一地,周公黑肩、虢公忌父、大司马武曼、公子万等等,聚拢了一堆的心腹大夫,全都等着医官给天子看诊。天子从阼阶坠落,便再没有醒来过,脸上都是血迹,呼吸也十分微弱,面色苍白到了极点,和往日里的英挺模样一点子也不一样。祁律没想到,医官看诊了半响,竟然说了一句“天子恐怕是不好了”,祁律脑海中轰隆一声,脸色阴沉的说:“甚么叫不好了?天子身子骨硬朗,年纪又轻,如何便是不好了?”的确如此,姬林如今还不到二十岁,年纪轻轻,在君王之中实属年轻。而且姬林性子比较好动,不像祁律是个“宅男”总是喜欢窝着,姬林每日都要习武,不管多忙,那一身的腱子rou,旁人没见过,但祁律见过好几次。倘或别人突然生个病,头疼脑热不成了,祁律是有可能相信的,但是天子突然不成了,祁律绝对不信。医官支支吾吾,说:“天子……依小臣之见,天子是中毒了。”中毒?小土狗眯了眯眼睛,中毒?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最清楚,姬林根本不知自己哪里中了毒,怎么突然就会被诊断成中毒了,而且瞬间毒发,到底是甚么时候中的毒?祁律诧异的说:“中毒?”医官擦着冷汗,说:“对,小臣不敢撒谎,天子这脉象真的是中毒所致。”祁律眯着眼睛,突然想起天子前些日子便不舒服,差点子晕倒,还扣了满手的粥水,今日早上也有些眩晕,说:“天子中毒多久了?”医官更是害怕,连连叩头,大喊着:“饶命啊!太傅饶命啊!”祁律奇怪不已,自己只是问了一句话,又不是医官下毒,为何要饶命?便听医官说:“天子……天子怕是中毒有些日子了。”“有些日子?”祁律眯眼说:“日前天子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