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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吾如今年纪也还小,但比小包子鲍叔牙看起来持重很多,而且脸颊不是圆圆的,容长脸面,少了几分可爱,多了几分精明,他挺着胸脯,装作小大人的样子也十足可爱。管夷吾“砰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猪蹄是我吃的,你们不要为难他。”倘或扭送小包子去馆驿,见到了鲍敬叔,鲍敬叔肯定又要斥责鲍叔牙与管夷吾这臭小子混在一起。说起来,其实管夷吾小时候还是个“问题儿童”。为什么这么说,因着管夷吾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或许是家中变故的缘故,让他从小便明白了“世态炎凉”这四个字。往日里管夷吾的父亲在朝中做官的时候,多少卿大夫都巴结着,一朝落寞,管氏门可罗雀,卿大夫们争相和他家撇开关系。鲍叔牙的父亲鲍敬叔一看便是循规蹈矩之人,而且谨小慎微,所以才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管夷吾来往。再者说了,管夷吾小小年纪鬼点子一大堆,鲍敬叔也是怕儿子被带坏了去。管夷吾家中遇到变故,一下没落下来,也不赖管夷吾小小年纪便出来偷食吃,毕竟他饿得厉害。很多史料都记载着,管夷吾喜欢占小便宜,据说他和鲍叔牙合伙做生意,每次都多吃多占,输了钱算鲍叔牙的,赚了钱才开分账,鲍叔牙也不怎么在意,因为他知道管夷吾家里不容易。还有人说管夷吾到军队去投军,好几次都做了逃兵,其实他根本不想去打仗,只是赚了军队的军饷便逃跑。就是这么一个,“黑历史累累”,爱占小便宜,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管夷吾,却做了齐桓公的千古一相,不知道后世有多少人想要把自己比作管夷吾。管夷吾又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怎么办随便你们,只要不连累他就行了。”祁律突然扬起一个“阴险狡诈”的笑容,眯眼一笑,说:“当真?”姬林一看到祁律那笑容,突然没来由后背发寒,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祁太傅没安好心。其实姬林也没想惩罚这两个孩子,只是吃了两个猪蹄而已,就是想要抓住他们好好教育一番,毕竟偷东西是不好的,如果他们因着肚子饿,姬林看到了也不会不管。如今看到了祁太傅的笑容,不由得给这两只小包子捏一把汗,不知道太傅又在算计甚么。且太傅的心思谁也猜不到,每次都是出奇制胜,剑走偏锋。小包子管夷吾后背没来又冒出冷汗,不得不说,他的下意识还挺准确,却梗着脖子,又挺起胸来,说:“大、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说罢,是让我给你做苦力,还是给你做小童!”祁律笑眯眯的说:“不,我既不要你做苦力,也不要你做小童。”管夷吾奇怪的盯着祁律,随即大惊失色,一双略微狭长的眼睛瞪得浑圆,愣是跟圆圆的鲍叔牙似的,震惊的说:“你……你不会是让我给你做嬖童罢?!”“咳咳咳——”祁律真的是被呛死了,眼前这个管夷吾,兴许还没有五岁,竟然便知道什么叫做“嬖童”了,都说现代的孩子懂得多,祁律觉得古代的孩子懂得也挺多的,尤其是管夷吾,跟个小人精似的。姬林也被呛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烤猪蹄上的藙子酱刷得太多了,实在呛人,尤其这话从一个小包子口中说出来,还一本正经的,差点便让天子怀疑他的太傅是禽兽!圆圆的小包子鲍叔牙一脸天真又迷茫,“砸砸砸”还在啃烤猪蹄,奶声奶气的说:“吾吾,神马、神马叫做笔筒鸭?”管夷吾叉着腰,纠正说:“是嬖童,不是笔筒。”小包子鲍叔牙揪着烤猪蹄的筋,使劲的咬,受教的点头,声音软软的说:“哦——原、原来是嬖童鸭,吾吾,那、那神马叫做嬖童鸭?”祁律一阵头疼,生怕管夷吾真的给鲍叔牙解释这个问题,连忙制止说:“我也不是让你给我做……那个。”祁律这个文明人,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管夷吾一双眼睛盯着祁律,充斥着不解,越看祁律越觉得可疑,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到底是什么?祁律生怕管夷吾再语出惊人,说出更多更多奇怪的话来,然后小包子鲍叔牙还要奶声奶气的请教他,赶紧便说:“其实很简单,我是让你……给我当儿子。”他这话一出,姬林和当事人管夷吾都呆住了。姬林心想,难道太傅有收集儿子的癖好?之前遇到还是小土狗的自己的时候,就收了一个狗儿子。后来遇到了齐国的公子小白和公子纠,又收了两个儿子,现在就连脏西西的管夷吾都不放过?姬林并不知道管夷吾是谁,自然也不知道管夷吾在后世有多么著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祁律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打得特别响亮,自己收了一个未来的春秋首霸齐桓公当干儿子,倘或再有个千古一相管夷吾做儿子,那简直就两个字——有面!等到日后干儿子们长大了,自己就可以拼儿子安享退休生活了,岂不是很滋润?祁律如今已然给自己谋划退休之后的日子了,趁着如今年轻,生不了儿子,捡几个便宜儿子还不行?管夷吾惊讶的指着自己,说:“你……你确定要收我做义子?而不是他么?”管夷吾说罢,又指了指正在和烤猪蹄战斗的小包子鲍叔牙。毕竟鲍叔牙的父亲是齐国的大夫,而且正在得宠,而管夷吾没什么身份地位,要是收干儿子,也没人会捡管夷吾这个穷小子,管夷吾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因此这时候便觉得祁律点错了人。祁律笑眯眯的说:“我的的确确,确确实实要收你做义子,怎么,你可是自惭形秽,觉得不配做我的义子?”“什么自惭形秽?”管夷吾他立刻挺起小胸膛,说:“我日后可是要辅佐国君的人,心中都是大智慧,别人看我不起,是他们目光短浅!”祁律笑着说:“那便对了,既然你小小年纪,如此未来可期,我想收你做义子,是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儿?”管夷吾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竟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旁边的小包子鲍叔牙立刻催促,他平日里说话就有点小结巴,一着急更是结巴,说:“吾吾!你肿么、肿么不、不答应鸭!快点、点叫爹、爹爹鸭!叫了爹、爹,以后——后,便能日日吃如此美味的烤、烤猪蹄啦!”祁律登时哭笑不得,原来可可爱爱的小包子鲍叔牙,小时候是个小吃货。姬林说:“怎么,小子?你还不愿意?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他是谁?”管夷吾抬起头来,板着一张小rou脸,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当朝天子,他是天子太傅。”姬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