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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即将割破俞礼脖颈时,堪堪停了下来,商炽握剑的手颤抖,仿佛在用极大的力气克制浑身杀伐之气。一缕长发被剑气割断,寒风卷着飘落在地。俞礼见商炽盯着自己的目光里满是痛恨的,心脏也不由紧缩、阵痛。“以粲,你怎么了?”声音放得很轻,俞礼肩上架着剑刃,浓烈的担忧押下了惧意,缓缓朝他靠近。商炽握紧剑柄,却怎么也无法让手中的剑伤他分毫,他脸上浮出痛苦的表情,额上冒出细密的大汗,直到俞礼伸手抱住他,长剑脱手而落,撞击在地上发出悠长的铮鸣。商炽的意识濒临崩溃,唯有鼻尖残余书墨香唤着他仅存的神智,他想推开抱住自己的那个人,可又用力回抱住对方,寒冷的初春夜里,贪婪地汲取着对方身体的温度。殿堂内,书墨香是神圣的,不可染指的,让人沉心静气的。可如今,俞礼所携的清冷气息,却如燎原之火,点燃早已埋藏在心中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衣衫解落,商炽突大喘了口气,用力推开俞礼,哪怕意识不清,哪怕再渴望,本能却不舍得伤害对方,宁愿独自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你若想要,我给你。”俞礼攀上商炽的脖劲,附耳低语道:“没关系的。”一语如破了禁锢,野火瞬间燎原,焚烧千里。钟楼外,斜风细雨,风声呜咽,吹起纱幔招摇。雨越落越大,砸在地上支离破碎。67、第六十七章若不是知道商炽的状态不对劲,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俞礼断不敢如此。天微亮时,俞礼撑起身子,太监服已经破烂得穿不了了,便只着了里衣,将太监服盖在商炽身上,而后出了钟楼。雨落了一夜,此时稍作停歇,俞礼满身疲惫,沿途扶着朱红宫墙走走停停,耽误了许久才回到太和殿。此时所有人都正值疲乏之时,俞礼从侧门入,见执书候在殿外,丢了颗石子把侍卫的注意力引走,才从窗户溜回房中,动作极快地窝进被子里。御前侍卫察觉到不对,立刻进了暖阁,透过屏风见里面并无异样,才退了出来,之后也不敢再打瞌睡,呵斥侍卫军清醒,持刀站得笔直,严守在寝殿外。被窝里,俞礼困意连连,他已经连续两夜没休息了,回来的路上几度差点晕倒,又累又困又痛,浑身上下没一处舒畅的。正在此时,脑海里响起系统音,宣判最后通告:【经检测,宿主未完成第一阶段任务,已发放惩罚,请注意查收。】俞礼之前或许还会慌一下,如今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比起商炽的性命,他宁愿自己因加不了正能量值接受惩罚。系统通知完就没声了,俞礼思索着惩罚是什么,为什么还要查收时,肚子突抽搐般得痛了起来,他卷缩起捂着肚子,不过片刻已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咬牙忍痛时,俞礼想的却是:就这?他没按时完成第一阶段任务,系统给的惩罚就只是让他肚子痛?俞礼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但疼过了头,失了以往机灵,除觉怪异没去细想,疼着疼着晕睡了过去。天际夜雨初晴,绽起万丈霞光。宫闱内众人渐渐苏醒,太和殿的宫婢们来来往往,忙碌着清扫殿宇各个角落。执书熬了药端去寝殿,见小寺依旧侯在外面,跟之前的位置都没变一下,便问道:“主子还没醒吗?”往日这个时辰,主子早该醒了。小寺摇了摇头,忧心道:“主子是不是又病了,要不去叫御医来看看?”“先别,擅作主张反而惹主子不快。”执书将药碗放在桌上,放轻脚步走进内殿,见主子睡得很沉,不忍心打扰,随后出去告知小寺她们,动作的时候声音小点,将膳食随时温着,内殿里的炭火不要烧得太旺。小寺嘀咕了句:“你真婆妈。”俞礼睡到下午才醒转,愣愣地盯着床帐顶发了会儿呆。肚子已经不痛了,相反里面似乎流着一股暖流,这种感觉十分奇异,让他忍不住将手覆在肚子上,默默感受了一阵。什么动静也没有。外面传来响声,执书唤道:“主子,可要起了?”“不必进来伺候。”屏风后的声音异常嘶哑,俞礼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微顿,轻咳了声。执书敏锐道:“主子着了寒么,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不用。”拒绝得干脆利落,执书只有咽回劝言,拦下正欲进去的宫婢,摇了摇头,低声道:“去准备膳食。”寝殿内有一道侧门通向浴池,俞礼拿上换洗衣物,将布满痕迹的身体沉进水中。由于皮肤白皙娇嫩,那些痕迹也显得极为清晰。闭上眼,昨晚的记忆不可遏制地冒出脑海,俞礼羞愧地满脸通红,连带着将头也沉下水面,只露出个头顶。水里咕咕冒着气泡。今日早朝时,满朝文武手执笏板,低头敛目候在议政殿,皇帝却迟迟也没到场。行舟出动禁军满皇宫寻找,直到下午也只找到被击晕在御花园里的影舞。影舞的模样看起来极为狼狈,避开阳光站在阴暗中,咬牙道:“是北戎国的死傀,连我也不敌她,甚至完全没察觉到她近身。”身为暗卫,这完全属于重大过失,影舞恨不得将刀架在脖子上以死谢罪。行舟焦急道:“现在不是论罪的时候,先找到圣上要紧。”正说着,声音戛然而止,行舟越过重重花影,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正坐在他们翻遍整个皇宫也没找到的皇帝,皇帝满脸冷戾,周身散发着焚烧一切的暴怒,手中紧攥着一件太监服,表情几度扭曲。行舟哆嗦了下,小声道:“不用找了,现在谁过去,谁就得死。”话刚落音,影舞的身影一晃,下一刻出现在亭子里,屈膝跪在地上,将头重重磕了下去:“请圣上责罚!”阴冷暴戾的视线剐过,寒意冻得人骨髓发颤。一件太监服扔在影舞面前,商炽冷声道:“去查是谁入过钟楼,查到不必报给朕,直接赐死。”声音充斥森然恶意,影舞战战兢兢应了声,领命退了下去。浴池里,俞礼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水凉了。泡到最后头脑昏沉,脸色不自然得潮红,就算再不想面对这糟糕的人生,也不得不从浴池出来,披衣时身体虚晃了下,堪堪扶住倚栏才站稳。执书在外面问道:“主子,可要传膳。”“不用。”俞礼拢上衣服,一点胃口也没有。出去后,执书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几度想让御医来给他看看,都被俞礼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