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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了桥雀的态度,开始于他们之间构造契约咒纹。珀伊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而去,似是自己的生命从此脱离轨道,不再由自己掌控,而是完全取决于他人的一个念头。这种不受控的危机感触发了他的本能,使得他下意识的弓起蛇身,尖锐的獠牙难耐的露出寒光,蛇尾在地面拍打甩动,情绪随之狂躁,极度的想要遏制契约的成立,让自己回归自由与安全的处境。然而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绷直着身体熬过了灵魂战栗的畏惧感,直至契约成立、卷轴化为白光消散于空中,他方放松情绪,挪动身体凑到无知无觉的桥雀身边,伸出细长分岔的信子舔了舔桥雀莹润的脸颊,满足于自己与对方之间看不见的那条线。蜷缩在桥雀身侧缓了会,珀伊昏沉而萎靡的精神渐渐好转。他直起上身,开始正式为半兽仪式做准备。半兽仪式是一种古老而神圣的式法,追溯蛇族的传承记忆,珀伊认为这更像是一场成年礼。被呵护娇养的雌性会在这一天精心打扮,穿上族人们耗费半年做出来的新衣裳,戴上勇士跨越山海摘来的‘一日花环’,在露水与精灵的祝福中吃下圣果,从此成为形态各异的半兽,拥有与兽人结合并孕育后代的能力。珀伊在很小的时候就幻想着这一天,他渴望在无数人的见证下,给予自己的雌性最美好的成年仪式,为此他努力的锻炼自己,早早就成了蛇族内的少年勇士。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直到这一天真的来临,珀伊才低落的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他不能去摘象征着炙热爱意的‘一日花’,因为这段路程遥远又危险,他带着桥雀,不敢将自己置于险境。他也没有漂亮的衣裳,因为他刚成年,连幻化人形都做不到,更遑论缝缝补补。他收集不到露水,只能用清泉代替,也召唤不出精灵,因为他的自私,无人知晓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会有娇贵的雌性正在举行半兽仪式。他甚至不敢唤醒桥雀,高高兴兴的为对方即将到来的成年庆生——因为眼前的雌性,是他偷来的。珀伊知道这样很卑劣,但他失落的还是自己亏欠了桥雀太多,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一天,他却只能让少年在一片寂静中,平平淡淡的迎来仪式。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弥补小雌性,还对方一个充满祝福的成年礼。珀伊暗自下定了决心,随即游到密林里,咬下一枚赤果。赤果是寻常的果实,同时也是雌性最常用的食物,哪怕是最凶狠的兽人,也不会将其践踏滥用。而经过仪式的祈祷,赤果将沾染神性,成为圣果。将赤果放到桥雀身上,珀伊又咬着附近的小花,零散的落到桥雀身边,笨拙的给这场无人问津的庆生增添一些热闹。场地布置好后,珀伊深吸口气,声音微颤的低喃咒语。这一串咒语是他从小就嘀咕到大的,即便是做梦也不会念错。随着咒语的吐露,神秘的气息缓缓浮现。冥冥中似乎有一双眼,向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珀伊毫无所觉,兀自低声呢喃。毫无波澜的湖面忽而荡开一圈圈涟漪,桥雀腰腹上的赤果随之升到半空,少许湖水自水中涌出,似人手般摩挲着赤果,每当湖水减少一点,赤果上都会泛起浅浅金色,直到所有湖水消失,嫣红的果实已然变成纯金色的圣果。圣果重新回到桥雀腰上,珀伊这时候才发呆的想起一个大事——果子要怎么喂给昏迷的桥雀?傻愣了会,珀伊犹豫的游上前,蛇尾勾住圣果看了看,试探的抵到桥雀唇边。大概是饿的厉害,桥雀迷迷糊糊中张了张口,触碰到圣果之时,金果便入口即化,尽数流入他的口中。珀伊在旁看着,莫名有些失望。不等他想太多,身体内涌出来剧痛忽而疼的他嘶鸣不已。骨头被打碎重塑的痛楚让人无法忍受,他只能费力的滚到一边,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化为原型,一尾巴将数颗巨树横扫打断。他嘶吼着翻滚,粗长的尾巴拍打地面,几乎将土地打出裂缝。密林宛如遭到了劫匪抢劫,分分钟成了一片狼藉。唯独如镜面般的小湖边,被巨蛇在潜意识中保护着,平稳而静谧的发生着蜕变,没出现半点波折。疼痛稍稍褪去,理智开始苏醒后,珀伊拖着满是伤痕的躯体,迅速赶向湖边,准备继续守护着桥雀。然而到达小湖边时,他却怔在原地。平躺在地面的桥雀不知何时漂浮于空,背对着他,蓬松细软的短发化为黑缎一般的长发披散着,两边发丝间奇异的多出一对华美羽翎,纯白的羽尾点缀着殷红的纹路,绮艳的摄人心魄。少年并未苏醒,还在进化中,珀伊能感受到身体里仍泛着痛楚,可他的心神已然被对方身后的变化所俘获。桥雀背后的衣裳似被消融,白皙的后背被乌黑的长发遮掩,即便如此,珀伊依旧能眼尖的看到那片雪色上,多出莫名又美艳的纹案。纹路自少年的蝴蝶骨蔓延至臀尖,随后便被长长的尾羽遮掩,雪白到毫无杂色的羽翎与少年的后腰融为一体,拖曳的如同宫裙,却又在尾尖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靡丽昳丽的让人生出贪.欲,迫不及待的想在矜贵高傲的美人展翅开屏时,自后.面狠狠欺负他。珀伊被眼前的美色所震慑,连体内的痛苦都尽皆忘却,直到少年垂着的睫毛轻颤,似要苏醒时,他才猛的惊醒,蛇尾如长鞭甩动,牢牢抓住空中的鸟雀,将其拽到自己面前。桥雀一觉睡的漫长,被这么抓下来还有点晕晕乎乎。察觉到腰身上的禁锢时,他下意识的想伸手抗拒,结果脑袋搭错筋,还没适应身体里多出来的变化,将抬手变成了抖了抖羽毛,抗拒变成了倏忽一下展开尾羽。随着尾羽的掀起,他的长发被一同撩开,凉风冷不丁的扑面而来,刺激的桥雀陡然清醒。他茫然的睁眼,和呆滞的珀伊对视,后知后觉的感觉身体凉飕飕的,扭头往后看去。看了两秒,一声卧槽划破天际。桥雀手忙脚乱的把开屏的尾巴往下按,试图遮住身体,同时怒骂道:“变态!居然扒我衣服,你死定了!放我下来,今天不把你做成蛇羹我就去信佛!”珀伊结结巴巴:“我、我没扒你衣服,它、它自己不见的。”桥雀信他才有鬼,恼羞成怒的恨不得用眼神阉了他。珀伊很想转移视线,然而桥雀折腾尾巴的动作太粗.暴,疼痛传到他后腰上,使得他忍不住小声道:“你、你轻一点,刚生出的尾羽很脆弱,你别伤了自己。”“尾羽?”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