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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被写在上面的名字,都是他亲自杀过的人。][你感到恐惧,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股阴冷的凉意逐渐向你逼近。][窗户紧关的房间里,忽而掠过一缕阴风,风吹动着小簿子上的纸页,最终停在空白的那一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蓦然响起,在你惊恐的目光下,白纸上凭空出现了两个字。][桥雀。]桥雀以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看旁白,正看得饶有兴趣时,身后突然传来轻推的触感,随着他倏忽回神,他发现自己退出了旁白的静止空间,出现在房间里,面前还有个小册子——看来剧情CG结束,该开团打怪了。他心中有数,丝毫不慌的起身,转头看向身后。暗淡的夜色里,一团黑雾迅速凝聚,当阴气浓郁至极时,它嘶鸣着向桥雀伸出利爪。——然后被美貌少年齐根砍断。汇聚在屋中的阴气滞了滞,恶鬼的力量减消,纵使重新长出手臂,它仍是惊怒交加、更狂暴的开始出手。月光不知不觉间从窗外倾泻,披洒在桥雀身上,使他过分靡艳的容色流露出几分疏离清冷。他冷眼看着面前的恶鬼,看着对方从愤怒到惊疑、从惊疑到恐惧,直至最后逃窜哀求,一点一点的消弭气息。[你揪出了真正的恶鬼,并碾压式的将其终结。][‘谁是鬼’事件完美过关。][您已通关当前灯塔,请选择——][a:立即退出。][B:继续停留,与队友宿雪柏享受真实的娱乐圈之旅。][c:踢出队友,和未知的存在携手游玩。]桥雀一瞥到C选项,脸颊霎时红了,紧接着磨了磨小白牙。卫知先前努力的取悦他,只给他带来了一瞬的快乐,更多的还是阴影——在对方的地盘被完全压制的无力、想求助系统又害怕对方凶残的咬自己的把柄、唾弃身不由己的本能又不得不承认其中的甜美,明明已有男朋友,却和另一个男人发生越界的关系。桥雀不禁陷入沉思。难道自己……是渣男???上一次让他如此困惑的,还是在古代世界里。想到苏仲朝与殷朔,桥雀不由表情复杂的戳了戳系统:【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几块碎片吗?】系统:【保守估计十几片吧。】桥雀:【???】系统知道他在想什么,补充道:【不过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桥雀露出疲惫的微笑。打扰了,告辞。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桥雀压下多余的情绪,专心念叨起宿雪柏,同时点了立即退出。随着黑暗褪去,他眨眨眼,尚未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被身旁人一个熊扑紧紧抱住。桥雀被撞的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发现宿雪柏正气压低沉,忍不住拍拍对方脑袋,调笑道:“好久不见。”他不逗还好,一逗起来,宿雪柏的心态瞬间崩了,搂着他的腰又委屈又火大道:“那个灯塔分明是在存心刁难我!根本就不想让我出道!刚开始说我什么都不会,我就努力学街舞,后来又说我五音不全,我努力找准音调,最后它说我完全没特色,我想了半天,就差没表演胸口碎大石了,它还不让我过!”“最过分的是,直播间里还有人嘲笑我。”宿雪柏像条大型犬,毫不在意自己半跪在地,只脸贴在桥雀腰上蹭,蔫蔫的诉苦:“他们说我人特别色,一有空就去你的直播间看你……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我凭什么不能看!”桥雀咦了声:“你能来我的直播间?”宿雪柏恹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大部分时间‘你’都不是你,是像AI一样的程序,没有感情的拍戏排练。”那估计是旁白时间。不过宿雪柏没有旁白跳转,而是一直在自己努力练舞出道吗?这也太惨了吧。桥雀顿时心疼起自家狗子来,将人拽起带上车,认真的给对方削了个苹果,安慰起对方受伤的心灵。之后几天,车子几乎没前进过。桥雀是被卫知吓到了,一时不敢再进灯塔,宿雪柏是被折腾的够呛,也忍受不了再和桥雀分开这么久,就抓着时间不让桥雀起床去搞事业。就这么迷乱的厮混了几日后,末世里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宿雪柏是冰系异能者,轻易感受到温度的变化,便兴冲冲的将懒懒的桥雀裹上白绒衣服,抱着他坐到车顶赏雪。大雪出乎意料的猛烈,狂风呼啸时,将路边的废铁都掀起。飘飘扬扬的雪花仅下了一时三刻,黑土地面上便覆盖了一层雪色,而看这风势,恐怕一两天内停不了雪。桥雀有灵力护体,宿雪柏是异能者,他们两人都不惧这漫天大雪……可末世里的其他人呢?本就过的艰难,没有食物与水源的幸存者,只能靠着前往下一个灯塔才苟延残喘的续命。如今大雪突降,只怕那些人走到一半,就会倒在路边,被纷纷扬扬的雪花埋在地下,成为一具具冷硬的尸体。桥雀垂眼,瓷白的小脸在绒毛领的衬托下,更显唇红齿□□致漂亮。宿雪柏本就是来讨他欢心的,重心完全没放在鹅毛大雪上,一心关注着怀中的他。这会见他乖乖巧巧的出神想着什么,不由心痒痒的撩拨:“在想什么?”桥雀抿唇,浓密的睫毛微动,露出揉碎了星光的水润双眸:“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去……最后一座灯塔了?”宿雪柏表情凝固,恨不得把刚刚多嘴的自己打一顿。他张了张口,可怜巴巴道:“我不想去。”桥雀靠在他怀里,咕囔道:“我也不想去。”宿雪柏双眸一亮,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桥雀又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凝视着面前美轮美奂的大雪,低低道:“可是末世……太苦了。”对他们以外的人而言,这一场来自守欲神明的大清洗,显然是残酷到令人绝望的处境。桥雀对这个世界没什么感情。毕竟他是个外来者。可他做不到袖手旁观。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而不是毫无底线没有是非的大魔王。长吐一口气,桥雀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从宿雪柏的怀中钻出来,笨拙的跳下车顶:“走吧,趁着雪还没下大,我们该出发了。”宿雪柏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最终也只能丧丧跟上。雪下了半个月,厚重的积雪将整个废土世界笼上白色。触目所及之处不见半个人影,只能瞧见一望无际的凉意与死寂。桥雀他们的车刚开始还能走,后来被大雪掩盖,只能收起车子,在与天一色的世界里携手而行。经过了这一次的思考与抉择,桥雀意外的看清了自我,心性被磨砺的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