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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乎是在畏惧他,怯生生又小幅度的往后挪了挪脚步。她身姿纤细修长,裹着对襟收腰绫罗裙,外披一层薄如清雾的烟纱,在这静谧的夏夜里,散发着出尘脱俗的仙气。——就是相貌生的不好,太昳丽绮艳。两者糅杂在一起,就像是盛放浓烈的花上覆了浅浅的霜雾,清极又艳极。风声低幽。殿前的烛火摇曳。殷朔从失神中回神,敛眉别开了目光,声音依旧温和:“进殿吧。”桥雀眨眨眼,稳住心神乖乖点头,从心的决定先把算账的事情抛一边,把大魔王的魔力值降下来才是重点。他琢磨着自己在上个世界的经历,脑袋稍稍一转,便眼眸亮起,在殷朔坐下后积极道:“陛下,我给您倒杯茶。”殷朔含笑点头,一双眼眸却微微沉冷,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的动作,暗含探究。桥雀毫无所觉,按部就班的倒完茶后,抬手递给殷朔。殷朔没瞧见他在暗中动手脚,正疑虑自己是否多心时,接过茶杯的手陡然顿了顿。给他递茶的少女并未在他接茶时收手,反而逾越了规矩,大胆的……挠了挠他的手背。简直放肆。殷朔的心漏跳了拍,收敛了笑容正欲训斥,抬头却见眼前的少女低垂着睫毛,白玉般的脸颊如同擦了胭脂,嫣红的仿若熟透的樱桃。真是奇怪。勾引撩拨人的是她,羞的不敢抬头的也是她。殷朔满腔无言,既觉得荒谬又有些想笑。到嘴的斥责在唇齿间滚了滚,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他无声的吐了口气,压住内心莫名而起的热烈,重新变回笑吟吟的轻佻模样,意有所指道:“夜深了,爱妃,我们早些歇息吧?”桥雀:“?”等等。你不是不行吗?桥雀疑惑的看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拽入了内殿。空中浮动着熏香的味道,桥雀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再抬起头时,便见殷朔坐在窗边榻上,摆弄着棋盘低笑道:“爱妃,快来与朕好好嬉戏一番。”桥雀:“……”下个棋说的这么暧昧。你果然不行。作者有话要说:入v的第一天……想请假为祖国庆生(我打我自己.jpg)感谢在2020-10-0116:56:52~2020-10-0123:1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i、尼古拉斯路西法尼伯龙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目20瓶;君子当歌1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27、2.1宫内檀香袅袅。殷朔与桥雀分坐榻上,各执一枚棋子。棋局中黑白纵横,局外人唇边含笑,仿若随意的闲聊道:“朕依稀记得,爱妃闺名为桥姝?”桥雀认真的盯着棋盘,头也不抬的嗯了声。殷朔动了动眉。这敷衍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后宫妃子不管心中有何想法、面上向来是事事紧着他,怎么落到眼前人身上,反而更在意那无关紧要的棋局?这关注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他难道还比不过一盘棋吗!殷朔的心情阴沉了几分,一时没有再说话。而少女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始终钻研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殷朔冷眼旁观的等着……等着……等——等的忍无可忍,殷朔直接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白子,啪的一声点在棋盘,尔后吐了口气露出微笑:“姝儿,应该下在这里。”桥雀恍然,鼓掌赞同道:“对,我也这么觉得。”呵。殷朔内心嗤笑,倒也不拆穿她,只重新斜倚榻上,假意把玩指尖的黑子,实则敛住眼眸里的深意,嘴上轻佻的调戏道:“说来奇怪,姝儿妍丽貌美,生的雪肤花貌,怎么朕却对选秀之时的初见没什么印象?”殿内静了静。一时无人回应。殷朔耐心的等了会,久等不到回复,忍不住抬起眼。坐他对面的小妃子微蹙着眉,全神贯注的看着棋局,一副浑然忘我的入神模样,俨然没听到他的试探。默然良久,殷朔深吸口气,本想直接掀翻棋盘,抬起手后却没由来的滞了滞,本能的不愿惊吓到少女。最终,他一巴掌按在棋局上,强行将好端端的一盘棋弄毁,也如愿以偿的让小妃子惊讶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陛下。”桥雀茫然:“你这是做什么?”“看不出来吗?朕不想下了。”殷朔凉凉的发完火,又憋屈的重音道:“朕就不该和你下棋!”桥雀:“?”咋了这是。嫌弃他是臭棋篓子?桥雀顿时被气到,扔下白子扭头道:“不下就不下。”殷朔:“……”什么情况。明明是她的问题吧?为什么反而变成他的错???殷朔沉着脸不发一言,手掌却无措的僵在原处,掌下的棋子硌的他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犹豫半晌,他收回悄悄往外撤的脚步,故作镇定的走向屏风。——今夜是对方侍寝的日子,他若是走了,明日宫内便会传出她不受宠的消息,往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虽然尚未摸清少女是不是那个宦官派来的人,但殷朔略略迟疑,还是决定留下。他自然不是被对方的美色所诱。只是接触的更久、也更容易探明对方的底细。嗯。仅仅如此而已。殷朔成功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绕过刺绣繁复又华美的屏风。屏风后是寝室,流苏帐幔并未被放下,使得他一眼就看到方才还气呼呼的小妃子、这会已经背对着他睡熟了。殷朔怔住,颇觉荒谬的上前两步。床榻之上,少女垂着眼睫,睡容静谧的卧在如水色荡漾的丝绸上,闭着眼的她看起来格外乖巧,呼吸清浅又均匀,显然是真的睡着,而不是在假眠。殷朔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中。到底谁才是躺着等伺候的皇帝,谁才是上赶着来服侍的妃子?无言半晌,殷朔别开目光,默默回到窗边,重新摆了棋局。殿外一片寂静。等到天边破晓,第一缕日光割裂夜幕,他方无声的收起棋子,舒展微微皱褶的衣摆,故作慵懒餍足的出了文烟宫。他登位至今不足半年,先帝昏庸,流连女色不理朝政,故而朝堂大权尽皆被厂公苏仲朝所把控。皇室式微,为了示弱与掩人耳目,他不得不效仿先帝沉迷后宫,私下里再培养人手密谋夺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