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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谁都没注意到一个穿着睡袍的男人抬起前台的隔板门,熟稔地走进了前台,夹了一支烟靠在旁边。

向芋捏着身份证惶然抬眸,被雨水打湿的刘海早已经被她撩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那个眼神,无辜又茫然。

向芋抬头的一瞬间,让靠在前台里面的靳浮白想起电影的场景:

木筏在深夜迷雾的海中飘着,悄无声息地从水里钻出来的美人鱼,脸上粉饰着海水,满眼不谙世事的纯真,却迷人得要命。

向芋陷入没房可住的困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倒是前台里的工作人员扭头时被身旁的人影吓了一跳,脸都红了,指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告示恭敬地好言相劝:“靳先生,您怎么又进来了。”

“替你们老板视察工作。”那个男人这样说。

向芋还在对现状无错,无意识地顺着工作人员的视线,把目光落在穿着睡袍的男人身上。

他也在看着她。

那个男人同她对视着,慢条斯理地把一小截东西塞在烟里,然后点燃,呼出白色烟雾。

他盯着人看时,眸子里盛满深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抚着她的后脑勺吻过来一样。

后来向芋在网络上看见过对“渣男”的讨论贴。

有人说,渣男的眼里有一种迷人的色.气,看所有人都是一样深情。

向芋深以为然。

只不过此刻她并未认出,眼前隔着烟雾微眯着眼同她对视的男人,就是她身上这件衬衫的主人。

3.房间很难说他没有邪念

向芋的行程完全被打乱,在偌大的城市里举目无亲,说不慌张是假的。

也就是这份对自己即将流露街头的慌张,掩饰掉了很多该有的少女羞赧,后来想想,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酒店大堂里挂着一顶层层叠叠的水晶大吊灯,金碧辉煌,让人一时间想不起窗外阴云密布雨幕绵绵,天色已经像冬季的四五点钟,步入日光寥寥的傍晚。

轻音乐混合着酒店里特有的香熏,柴科夫斯基的,和被暖气烘烤着的暖橙香。

向芋在熟悉的节奏里想起早些年的一部韩国电影,全智贤那时候也不过20多岁,长相相当清纯,在电影里是个性格相当可爱的画家,阴差阳错被警察和杀手同时爱上。

结局惨烈得无一人幸免,全部葬送在的节奏里。

眼下,面前的男人在这样有些忧伤的钢琴曲里,夹着烟的手向她的方向抬了抬,淡声问:“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点烟时往烟筒里塞东西的动作、以及燃起的烟雾里的沉香味,已经让向芋有些怀疑了。

只不过她一时有些难以相信,在1500多公里外的秀椿街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会这么巧,在暴雨中被困在同一家酒店里。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其实他这样认真的的视线,换了谁都会被看得脸红,然后下意识回避。

可向芋没有,她只是笑着拎起衬衫的一角布料:“我们不认识,不过,你之前帮过我。”

她说完,男人了然地点头,食指和中指把唇间浮起缕缕浅靛色烟雾的烟夹起。

他冲着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稍稍扬了扬下颌:“她什么情况?”

酒店的工作人员从衣着到妆容都和空乘差不多,丝网盘着的头发利落束在颈后,脸上始终挂着被礼仪微笑。

被男人一问,工作人员的笑容差点垮掉,稍显停顿后才毕恭毕敬地回答:“靳先生,这位小姐想要入住,可......我们现在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本来是应该理直气壮的事情,被工作人员说得忐忐忑忑。

男人没应声,掀起前台的挡板走出来,站到向芋身旁,然后斜斜往大理石台面上一靠,偏头问她:“再帮你一次怎么样?”

他有种校园里的男生所没有的气势,让人下意识想要信服。

向芋没太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她脑子还懵着,只用懵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却听见他说:“我住的是套房,你来么?”

这种邀请其实很奇怪。

尤其是,面前的男人是穿着睡袍的。

前台里两个美女工作人员都投来暗含八卦的目光。

成年男女在酒店前台一拍即合,商量着要不要共住一间房间,哪怕是拥有好几间卧室的套房,也有太多可供人遐想的空间了。

但向芋只是问:“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靳浮白。”

向芋把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两遍,才笑着开口:“我叫向芋,谢谢,看来真的要麻烦你了。”

靳浮白似乎对她这种不拖泥带水的利落十分满意,轻笑一声,把烟按灭在铺满白色小石子的水晶烟灰缸里,直接一招手:“那走吧。”

向芋拖着行李箱跟在靳浮白身后,穿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她没有回头去看前台的工作人员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在,靳浮白按了电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和向芋说:“这衬衫你穿着还挺合适。”

向芋还在盘算套房的价格、盘算她借住需要给靳浮白多少钱。

冷不丁听见他这样说,她总觉得是在提醒她什么,只好开口:“衬衫我叫酒店洗好再还给你吧,房间的钱我们AA好不好?一人一半?”

“随你。”

也是在这个瞬间,靳浮白对向芋起了更浓厚的兴趣。

她有一双清澈的眸子,明明脸上还有一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和他这样一个穿着睡袍的男人站在酒店电梯这种密闭空间里,居然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只坦坦荡荡地在算账。

靳浮白订的套房确实是大,大到超过向芋的想象,客厅宽敞得能养匹马。

房间门被他刷卡打开,满室沉香,她却站在门口踌躇。

靳浮白把卡往桌面上随便一丢,看她一眼:“怎么?不敢进?”

向芋点头,非常认真地问:“这间房要多少钱?”

这话逗笑了面前的男人,他拧开一瓶玻璃瓶的山泉水:“还真打算给我?”

他可能出手阔绰惯了,并不觉得让出一间卧室给人住是什么值得算计的事情。

就像他那件五位数的衬衫,也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但对向芋来说,他毕竟是个不算熟的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