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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他才找回声音,“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去看医生吧”,他现在觉得看医生对这人来说非常有必要,必须去看,“我都没说要罚你,谁准你这样自作主张的?”目光触及秦璟泽的满眼哀求,他绷着脸,曲指弹了一个脑瓜崩,“养好了再去外地,看完医生必须跟我汇报情况。”听出邬希没有放弃他的意思,秦璟泽才终于恢复呼吸的力气,“我去给你盛点粥。”粥盛好回来,邬希已经又睡了过去,白天被弄了太久,过于疲倦,心事暂了就又撑不住犯困。秦璟泽端着半碗粥,三两口自己吞咽完,将碗放在外面客厅的茶几上,走路和关门都没什么声音。他的脸上也有倦意,小心翼翼蜷缩到邬希身边,闭眼休憩。邬希翻了个身,他就立刻睁眼,不轻不重地伸手扶住邬希的腰,熟练地按摩,直到邬希眉心淡淡的褶痕消散,才慢慢将人搂得紧些。邬希又醒了一次,艰难地从枕头下边摸索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十六分。秦璟泽不在他旁边躺着,卧室门虚掩,他想爬起来,但是腰像断了一样,腿也使不上劲。明明没弄出太大动静,秦璟泽却像是听到他醒了,很快就推门进来,“怎么了?”邬希有点纠结,盯了他一会儿,声音小小,“……要去厕所。”“你刚刚在外面干嘛?”,解决完生理问题,邬希试图转移话题。他摸着被窝都不怎么热了,显然是已经在外面待了有一段时间。秦璟泽把手机通话记录翻出来给他看。是跟袁秦的电话,通话时间足足快两个小时,“家里出了点事。跟老爷子有关系,在跟他商量怎么解决。”他没说,邬希就没问具体什么事。总之能让秦璟泽花费这么多时间的事应该很棘手,而且不是什么好事。“不耽误你去外地吧?”,他不怎么关心会不会耽误工作,比较关心会不会耽误看医生。秦璟泽顿了一下,眸色微暗,“嗯,不会。”回笼觉又睡到快中午,邬希才再次醒过来,也不知是睡太多了还是怎么,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点力气。还是体质差距太大。秦璟泽身上的伤好得飞快,他却瘫在床上哪哪都不舒服,还不愿意让秦璟泽多留几天照顾,一天要催几十遍,让他快去出差。请假歇了两天,他勉强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秦璟泽才去着手准备自己的事情。回学校上课第一天,林枫没见到秦璟泽在教室门外等着,还很慌张,“你们不会吵架了吧?”邬希半真半假地瞪他,“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好?”“哎”,林枫咂了咂嘴,扯开话题,“你今天好奇怪……”,像只狐狸,整个人气质都和以往不大一样,“感冒发烧还有整容作用吗?”“也不是整容”,他感觉这样说不对,又马上改口,“你用不着整容。就是特别像那种,那种被滋润过的——啧!”,脑袋果然又被敲了。“秦璟泽去外地有事,期末可能才回来考试”,邬希收拾书包背在肩上。“那有点久啊”,林枫掰手指头算了算,“你自己住能行吗,要不咱搬回寝室吧?”邬希摇头,“不用,有大毛呢,而且我们天天打电话。”不知想到什么,林枫又发出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的诡异笑声。电话好啊,电话那啥也别有一番滋味,就是天天都来可能不太合理。“那我就不瞎cao心了,你注意身体。中午去吃烧烤不?”,见邬希点头,他又歪嘴一笑,“那等会儿多吃点韭菜,生蚝,大腰子……”邬希装作听不懂他是让自己吃,钻主语的空子,“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爱吃这些玩意?你最近不行了?”男人不可以说不行!林枫大怒,露胳膊挽袖子,“我要跟你决斗!”趁着秦校草不在,他可以放肆欺压邬希小同学!没嚣张超过半秒钟,走廊里一个老师模样的人立刻咳嗽一声,严肃警告他,“不要打架斗殴!”林枫秒怂,讪讪一笑,“我们开玩笑呢”,然后扯着邬希就一路狂跑,把窘迫甩在脑后,直奔烧烤的乐园。“慢点走,我腰疼”,邬希嘶了一声。林枫嘴上嘟囔着怎么又犯病了,一边放慢脚步。邬希当然不可能跟他解释真相。扭头多看了那老师一眼,若有所思。本怀疑是不是秦璟泽叫人盯着他,但之后邬希就没再见过那个老师,应该只是巧合而已。秦璟泽一个星期之后跟他汇报说看过了医生,正在配合进行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邬希还和那位医生短暂通话过一次,聊了十几分钟。期末考试的时候秦璟泽没来得及赶回来,办了缓考,邬希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带大毛去遛弯的时候突然收到赵治恺的短信。没打电话可能是怕影响他考试。邬希点开短信看了眼,眉头皱起,转头把大毛送回秦璟泽的房子,一边给大毛的营养师打电话,一边叫车直奔邬家。年轻的时候邬江河身体硬朗,几乎不生病,现在可能是年纪大了,透支的身体就暴露出问题。前面得过一次高烧差点肺炎,这次是半夜感觉身体里疼,疼得快要昏厥,紧急送到医院检查说是胆结石,已经很严重,必须手术摘除胆囊。手术已经做完了,人也已经出院回家修养着。邬江河和穆秋波都想瞒着邬希不告诉,赵治恺算了下邬希差不多考完试的日子才跟他说。林叔和于姨好几年没见过邬希这么郁郁寡欢的样子,紧张安慰,“先生恢复得很好,医生只说饮食方面要注意,别的都正常”,本来邬江河吃饭就不挑,随便吃什么都行,只图个果腹,让他忌口也没什么困难。这没办法从根源上安慰到邬希,他的心情仍旧非常糟糕。强忍着没有跟爸妈吵架,尽量平复情绪到稳定状态,然后才搬个小板凳坐下跟他们谈,要他们减轻工作强度。不求一下子放手,最起码也要慢慢减负,毕竟身体已经不再年轻,经不起这种造作。穆秋波和邬江河都答应得好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左耳进右耳出,能往心里进多少。晚上邬希甚至都烦躁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在床上打滚。院子里有车驶入,他左右也无聊,听见动静就从床上爬下来,透过落地窗往外看。耳机里能听到跟他打电话的秦璟泽那边也有汽车声,“这么晚了你在外边?应酬?”院子里是林叔开的车。另一侧车门打开,却走下一个高大身影。邬希的话音戛然而止,呼吸陡然急促。他从耳机里听见秦璟泽跟林叔道谢,然后似乎先走到会客厅,跟邬江河寒暄了几句,又和于姨打了招呼。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