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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了四个,六个人伺候着你,这等子事哪用得着你来动手?让她们挑干净了放到碗里你夹着吃就是了,还不用脏了手。”话音刚落,曾淑就不小心用力过度,粘了满手的汁水。邹氏无奈地摇头,“哎呦,怎么还是这样不小心,快,你们去取了水来,再拿干净的巾子给姑娘擦擦手。”丫鬟们听罢顿时四散而去,不一会儿就有两人端着铜盆、捧着巾子回来侍候。“别人剥的不是那个味,我还是喜欢自己动手。”曾淑的手从铜盆上拿起,一边接过丫鬟递上的温热巾子擦去手上的水珠,一边解释。“随你吧,”邹氏呵呵笑,“知道你要回来,我让人开了一坛梅子酒,待会儿你喝两盅。”“哇,是徐嬷嬷渍的梅子酒吗?”曾淑惊喜地看向对面的徐嬷嬷,“那我可得多喝两杯,徐嬷嬷渍的梅子酒味儿最好了,别人做的都不是那个味。”徐嬷嬷听她这么一说,牙花子都笑出来了,“去岁渍的梅子酒还有好些,家里头就您和老太太爱喝,自您出嫁后老太太也喝得少了,如今还剩许多呢,老奴这就去再起两坛子,待会儿给姑娘您带回去。”“不过也莫要多喝,这酒后劲重着呢,喝多了仔细头疼。”“多谢嬷嬷!”曾淑开心地笑着。……在曾府耽搁了一些时辰,等曾淑乘着马车启程的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道路上除了他们这些赶着回去的人和车外,还有就是两旁趁着宵禁来临前想要多卖些银钱的摊贩们。“卖包子咯,又香又甜的包子。”“七孔针、五色线,十文一份嘞!”“髓饼,这位老爷要不要尝一尝热乎的髓饼?我这儿的髓饼可是刚从武成王庙前的海州张家那儿拿的,一斤只需五十个钱,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哇,姑娘,有您爱吃的髓饼呢!”坐在马车右侧,和曾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侍书小小地掀开车厢侧边的帘子一角,看清楚那卖髓饼的人顿时转头高兴地朝曾淑道:“姑娘,是武成王庙前海州张家做的髓饼,他们家做的最是好吃,比皇建院前郑家的松软些,咱们好久没吃过了,您要不要买些尝尝?”曾淑就坐在侍书的对面,听到这话后笑道:“是你喜欢吃吧,想吃就去买吧,这髓饼也不是时常都能见到。”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多买一些,我们带回去分给其他人尝尝。”在曾淑身边,一个身子坐得笔直,着蓝色比甲的俏丽丫鬟听到曾淑的话嘴唇动了动,不过还是没有开口阻止。第三章老夫人和侯爷不是所有母子都感情深厚……广宁侯府,是一座五进的大宅子,内里有流水环绕,前院有假山后院有花园。东西两侧还各有几座大小不一,用于安置客人、旁支、姨娘等人物的侧院、偏院、跨院等等。这座府邸坐落在皇城边上,附近都是京城权贵聚集之地,若是骑马,离皇宫也就不到两盏茶功夫。这里是曾淑的夫家,她的夫君就是当代广宁侯傅霆,傅永宁。两人于去年末在金波池的冰嬉场上相遇,然后历经波折,今年开春未久曾淑就嫁了过来,至今尚未满三月。“夫人回来了——”侯府的门房都是人jingzi,打老远看到曾淑乘坐的马车,立马动作飞快地将中门全部打开,然后消息层层后传。等马车和随行的丫鬟、女护卫等停在二门的时候,早有几顶蓝色小轿停在旁边的青石地面上,旁边伴着几个神情恭敬,身材健硕的抬轿媳妇。此外还有一个同着蓝色比甲,神情沉稳的大丫鬟和两个扎着双丫髻,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显然是那大丫鬟特地带在身边,让跑腿使的。“夫人,您慢些。”那大丫鬟眼见着马车停稳,便拿着踏脚的凳子站在马车下方,小心翼翼地将曾淑扶了下来。“老夫人两刻钟前曾打发人来寻您,另外,钱姨娘拉着秋姨娘和大公子半个时辰前在正院候了一阵子,说是要给您请安。正巧老夫人派来的人瞧见了,就把人都带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她指挥着人把轿门压低,一边扶着曾淑一边用不高不低的和缓语气道:“过了一阵子老夫人又派了个丫鬟来,让您回来后先到她院子里去,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曾淑明白了她的未了之意,前进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转头看向这个丫鬟的眼中有些诧异,“晴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不是还没到请安的时辰吗?她们来那般早做什么?”“杨姨娘呢?她也去了吗?”晴雁摇头,也有几分不解,“是还没到请安的时辰,奴婢也不知道两位姨娘来得这般早作甚。至于杨姨娘她身子抱恙,今日告了假。”曾淑不再去想,晴雁是傅永宁给她的得力人,家里的人世代都在侯府侍候,对侯府的情况熟悉得很,她既然说了不知道两位姨娘来做什么,显然就是她们的到来是毫无预兆的。至于一个月里头要病上大半个月的杨姨娘,曾淑听完就罢了,随意地回了句,“那让她好生歇着,这两日就不用过来请安了。另外传府医给她看看,若是要用药就去找郭嬷嬷拿对牌,莫要耽误了病情。”晴雁记下了,然后轻声问道:“那老夫人那边……”曾淑环视了一圈,将身边三个丫鬟的神色都瞧在眼里。来接她的晴雁微低着头,神情恭敬地准备着听从吩咐,而跟着她出门的晴娟则若有所思。这两个人是傅永宁院子里四个大丫鬟中的两个,另外两个虽然也在他身边侍候,但实际上却和曾淑的两重婆婆,也就是侯府的太夫人和老夫人有莫大关系,所以都留在了院子里。如今两人虽然对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大惊讶,与之相反的是她的陪嫁丫鬟侍书,一听到了‘老夫人’这三个字顿时就有些害怕,看过来的目光中也蕴含着担忧之色。曾淑暗叹口气,知道她这是对老夫人上回因为她不懂府里的规矩,让人打的两板子心有余悸,想了想便道:“侍书,你带着我买的髓饼先回屋里去。”“另外盯着些小厨房那头,侯爷早上临走的时候说晚膳想吃羔羊rou,你先让她们安排上。”“啊?!是,是,夫人。”侍书有些紧张地退到一边,怀里紧抱着装髓饼的袋子,脸上还是不改担忧之色。不过曾淑却没有紧张,她理了理衣裳,坐进轿子里。“我们走吧。”晴雁听罢喊了声“起轿”,然后边走边对身侧一个稍小些的身影吩咐了几句,和刚跟着曾淑回来的晴娟一道,坐进轿子跟了上去。**曾家与广宁侯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