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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弱了些,这弱质纤纤的,跟个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似的,好在气色倒是不错。小夫妻二人要敬茶,一旁的丫鬟赶紧拿过蒲团垫在地上。夷安县主端着茶,看着姜柏尧,这才跟着姜裕一道唤了声:“爹,娘。”姜柏尧和周氏相视一笑,道,“好孩子。”这才喝了一口,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夫妻二人。起身的时候,姜裕下意识扶着妻子。原是大大咧咧的粗汉子,疼起媳妇儿来,倒是有模有样。夷安县主一一唤过家中的长辈,之后看向府中其他的弟弟meimei,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夷安县主是个有心的,每样礼物都是精心挑选过,送得恰到好处。姜令菀接过夷安县主手里的羊脂白玉手镯,甜甜道:“谢谢嫂嫂。”一声“嫂嫂”,又将夷安县主叫得满面通红。至于其他几位,姜令蕙得了一根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而姜令荑收到的是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姜令蕙原本觉得这大嫂出身高贵,怕也是一副娇纵性子,心下没多大的好感,如今见她出手如此阔绰,而这鬓钗恰巧合她的心意,自是笑得灿烂,欢喜的叫了声“大嫂”,而后开开心心收下鬓钗。给祐哥儿的礼物是一个和田玉貔貅吊坠,姜令菀帮着他将吊坠挂在脖子上。祐哥儿抬起小胖手摸了摸、瞅了瞅,之后抬眼,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夷安县主:“谢谢大嫂,祐儿很喜欢。”祐哥儿太可爱,又被姚氏教得极好,夷安县主忍不住捏了捏他rourou的小胖脸。请安之后,小夫妻二人便回了品竹轩。姜令菀见自家哥哥对嫂嫂甚是黏人,不觉有些好笑。之后去品竹轩,同嫂嫂聊聊儿天,说说府上的事儿。姜令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嫂嫂今日气色真好。”姜令菀其实是个过来人,晓得女子需要男人的滋润。今儿见哥哥这般疼媳妇儿,昨夜洞房花烛小登科,自是免不了一番缠绵。如今她这位小嫂嫂,像是被雨水灌溉的娇花似的,明艳欲滴。夷安县主听了,自是想起昨晚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难免又害羞了起来。先前她还担心,嫁人之后不知该如何同夫家人相处,如今瞧着这小姑子,心下也放宽了几分,她道:“这几个月的确好了不少。”姜令菀眨眨眼:“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哥哥心心念念想早点娶嫂嫂过门,也是一桩好事呢。”目下夷安县主虽是她的嫂嫂,但姑嫂二人相处,却更像是好姐妹,她凑近些,道,“哥哥对你好不好?若是以后哥哥欺负你,尽管告诉我,咱们一起收拾他。”夷安县主忙道:“你哥哥待我很好。”瞧着是个大男孩,可对她却是小心翼翼的,颇为细心,倒是让她出乎意料。姜令菀一笑,双眸灵气十足:“这么快就护上了,看来我哥哥当真娶了个好嫂嫂。”姜令菀又同她说了一些府中之事,之后姜裕进来了。姜令菀见哥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嫂嫂,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知小夫妻二人正热乎着,也不打扰,识相的回了自个儿的玉枝院。一回院子,枇杷便笑着凑上来,说道:“六姑娘,方才荣世子送来几只大闸蟹,个头有这么大……”枇杷用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这个季节最适合吃螃蟹,六姑娘又爱吃,那是清蒸还是清炒?奴婢这就同厨娘去说一声。”昨日占了她这么大的便宜,今儿几只螃蟹就打发她了,这买卖未免也太划算些了吧?姜令菀心里越气越恼,昨晚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脑抽了,被他一哄,几句软话,就……就给了他。虽然说上辈子他俩做了五年的夫妻,别说是这种事,就算是骑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今她重来一回,安安稳稳长到十三,目下同他定了亲,却还是个青涩懵懂的小姑娘,他怎么能这么引诱她做坏事呢?瞧着君子的一人儿,本质就是个坏胚子。谁稀罕他的螃蟹!姜令菀侧过头看着枇杷,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真的有这么大?”枇杷点点头,道:“自然。奴婢何时骗过六姑娘,那螃蟹极好,估摸着亦是柔白鲜嫩、黄膏腴美,想来荣世子定是花了一番心思。”姜令菀的确爱吃螃蟹,只是这事儿她从未同陆琮提过,想来是他误打误撞戳中了她的心头好。如今正是八月,皆道是“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秋蟹最是美味不过。这螃蟹大腿rou,rou质丝短纤细,味同干贝;小腿rou,丝长细嫩,美如银鱼;蟹身rou,洁白晶莹,胜似白鱼……姜令菀斟酌了一会儿,道:“清蒸吧。”清蒸最能保持螃蟹的鲜美,自是最佳。枇杷得令,赶紧道:“奴婢这就去厨房。”姜令菀双手托腮,想着陆琮那坏胚子样,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若是今儿他连送来的螃蟹也不吃,那岂不是亏大了?·转眼就快到中秋了。卫国公府素来有中秋前几日去相元寺拜佛的习惯,今年嫡长孙娶了媳妇儿,更是该去拜拜菩萨,希望菩萨能抱有孙媳早早怀上孩子,为卫国公府开枝散叶。马车到了半山腰,上头的石阶需徒步。老太太被李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夷安县主下来之后,赶紧将老太太扶住,道:“老祖宗,让孙媳扶您吧。”老太太侧过头,瞧着孙媳一张俏生生的脸蛋泛着红润之色。虽说是养尊处优的县主,可这性子的确讨人喜欢。先前老太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毕竟让嫡长孙娶一个身子羸弱、子嗣艰难的妻子,太过儿戏。只是这几日,这孙媳每日晨昏定省,比那长孙乖巧懂事多了。老太太没法不满意。只寻思着菩萨能保佑卫国公府,让这对小夫妻恩爱美满、多子多孙。周氏瞧着儿媳的举止,知晓她是个孝顺孩子,忙道:“葭月,你身子骨弱,还是我来吧。”老太太笑着打趣儿:“当真是心疼儿媳。”周氏嘴巴甜,扶着老太太,说道:“儿媳都是跟着老祖宗学的。”说着,便看了一眼儿媳,“前边还有好些石阶,若是身子撑不住,待会儿一定要说。咱们是自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姜令菀一把挽着夷安县主的手臂,道:“娘,你就放心吧。女儿会看着嫂嫂的,一定不会让她累着的。”周氏点点头,卫国公府一大家子女眷这才上了相元寺。相元寺对夷安县主而言,有特殊的含义——因为同姜裕头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儿。未料第二次来,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夷安县主嘴角翘翘。这些日子笑的次数,仿佛比过去的一年还要多。姑嫂二人走着,一面走一面聊着天儿。姜令菀道:“瞧娘把你宝贝得,不过几日,眼里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