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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如释重负,拉过我的手连连亲吻。我转身走到柜前,从内取出一件冬袍。听说土番很冷,那里的人都披皮毛,我特意拆去冬衣,抽出里面羊绒帮他缝制一件新袍,望他能喜欢。“那里冷,可要多穿衣裳。”我边说边把新袍披在他肩头,不大不小正合适,果然他穿藏蓝袍显得格外隽秀,人也精神。昭卿低头轻抚滚边上的竹叶纹,腼腆地笑了起来。“没想你还会做衣裳,手工真精致。”“嗯,等我们出宫后,我就为你做四季衣赏,做各色菜式,所以……你要早些回来。”昭卿注视着我,极认真地点头。我终于在他眼里看到坚定不移,为了我能义无反顾。我俩豁出去了,将来会背负怎样的骂名,我们全不在乎。昭卿临走之时与我商量好了,等他一回来就带我出宫,点点装在木箱里,楚楚就假扮成小太监。□□无缝,只欠东风。趁天没亮,我把昭卿送到窗边,又说了许多不舍。我想像寻常妇人一样,送自己的夫君出城,正大光明现于世人眼下,可我的脚步只能止于窗下。他回眸,依依不舍,出去了又再回来。“琉璃,等着我,这回我绝对不躲了。”他亲吻我腮颊,一眼万年。我细细抚了遍他的眉眼,将他此番深情的模样刻在脑子里,永远不忘。昭卿走了,走的时候正是元月初四。我不能送他,在宫里呆呆坐了一天。之后我的病更重了,直到元宵方才缓过来。眼下真是度日如年,我每天都盼着他归,一遍一遍理着衣饰,每件都想带走,可每件都带不走。我还没和楚楚说要走的事,眼看元月要过,担心她到时措手不及,故想与她商量。夜深人静之时,我把楚楚叫来,正在盘算着与她怎么说时,她突然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哭得万分伤心。“殿下,楚楚对不起你。”楚楚伏在地上,五体投地,娇柔的身躯抖如糠筛。我惊讶,不明所以,连忙把她扶起。“怎么了?楚楚,你干嘛哭呢?”我掏出绢帕把她眼泪擦干净,她姣好的面容哭得红红,我见犹怜。楚楚吞吞吐吐不肯说,刚要开口又伤心地哭了。我急了,忙道:“你我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别哭了,告诉我什么事,我不会怪你。”楚楚啜泣几声,终于止住泪。她脱开我的手,又跪在我脚下,凄声道:“殿下帮帮楚楚吧,除了您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我知道殿下定会恨我,但我实在走投无路……”听了她这话,我心生不祥,却故作镇定问她:“你要我帮什么忙?”楚楚抬眸看我一眼,随后又匆匆把头低下,埋在双臂之间。“殿下,楚楚有喜了,是……是……是陛下的龙种。楚楚不敢说,还望殿下替楚楚作主。”一道惊雷无情劈下,我顿时魂飞魄散,颤着唇许久说不出话。怎么会……我千方百计保护着她……怎么会?我的脸僵硬得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睁大着眼看着伏在地上的楚楚,眼泪不争气地落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楚楚哽咽道:“两个月前。”“是不是他强迫你……”楚楚没说,只是一个劲地哭。我头痛欲裂,实在想不起两个月前有哪里不对,楚楚她一直在我身边,只有那一天,我与昭卿去镜池的那天……一切茅塞顿开,我瞬时想起那晚归来,撞见楚楚满脸通红的模样。是我太傻了吗?两个月了竟然半点都没察觉。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这么久才更新。唉……鬼知道我这半个月经历了什么,新工作实在让我揪心,经过挣扎之后,我还是放弃了,作为一枚大龄女青年,前途很迷茫。我在想是不是要全职码字?但我实在不会写讨喜的题材,笔力也有限,想到一切从头开始,我有点没信心。唉……对不起,把负面情绪带给大家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码字,有时间日更了。☆、琉璃楚楚长跪不起,哭哭啼啼地说了那件事。她说那天我不在,食时过后慕昭云突然驾到,她措手不及,骗他说:“殿下在藏经阁。”谁曾想慕昭云起了色心,接下来就……“殿下,奴婢不想瞒你,奴婢只是害怕不敢说,但眼下奴婢害喜得厉害,今天还被人撞见了,奴婢真不知如何是好,嘤嘤嘤嘤……”楚楚哭得梨花带雨,听来很委屈。我魂飞魄散,许久都拾掇不齐,直摇着头道:“楚楚,这是假的,你在骗我对不对?”“奴婢怎敢骗殿下,殿下,您瞧瞧……”说罢,楚楚起身,敞开短袄。她人瘦,惟有肚腹微凸像个小丘,里面是慕昭云的血rou。“混帐东西!”我猛拍案面,甩袖打翻案上紫金博山炉。楚楚被我吓到了,连忙五体投地,伤心地大哭起来。哭声凄婉,磨人心肠。我立马蹲身把楚楚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搂着、护着。“殿下,求您了……帮帮奴婢吧。”楚楚抓着我的袖摆,声嘶力竭地恳求。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好,这三年多来,我一直视楚楚为meimei,到卞京后,我有心保护她,谁曾想她终究是落到这火坑里,要怪只能怪我,一时大意竟让那混帐得了逞。我实在懊悔,忍不住与楚楚相拥痛哭。若手边有刀,我定会冲过去把慕昭云削成rou泥!我信誓旦旦道:“楚楚,别伤心,我定会替你出这口气!”楚楚咯噔了下,两眼翻白晕倒在我怀里。我大吃一惊,急忙把她拉到小榻上喂她喝水,替她抹泪。过了会儿,楚楚醒了,苍白如霜的脸稍有缓和,她抓住我的手,五指几乎深陷臂中。“殿下,奴婢命不好。奴婢不想不明不白,让人以为我是与他人苟且。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妄想,只望陛下能认奴婢腹中骨rou。”说着,她啜泣。我忽然在她身上看到某种影,亦或者说是种直觉,女人的直觉。我不由问她:“你喜欢他吗?”楚楚止住哭,抬眸看我一眼,瞬间我就明白了。次日,我去了养心殿,跪在殿门玉阶下求慕昭云勤见。他不肯见我,让德公公过来打发。德公公说:“贤妃娘娘,陛下今日心情欠佳,您还是回去吧。”我依然跪在殿前,像那根根龙柱纹丝不动,且低头道:“麻烦公公通传,我一直等在这儿,直到陛下开恩。”德公公见劝不动我,轻叹离去。到晌午,天飘起细雨,雨中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