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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

    完银票又数当天进来的银子。

“张让,这个银子的分辨你有几成把握?”褒若突然问道。

云渡藏在袖子下的手一紧,脸依旧笑吟吟地温柔亲切。

第八十章红莲碧盖叶田田

张让略一算计道:“只有六七成,帐房估计也只有这个水平,现在的造假手段越来越高,防不胜防啊!”

“你收到过假银没有?”褒若问道。

“哪个人没有收过一两次假银假铜钱?”张让缓缓点头,眼尾余光瞄过云渡,见他一脸若有所思。

“这样啊……”褒若道:“连你这么精明的人都会着了道,其他人可怎么办?怎么没有见你给我报告,那些假银呢?”

“郡主给的货物,我们有义务卖出,并且拿真银给郡主,所以拿了假银,就我和帐房负责对开,垫银子,帐房的老先生有家口,我也不忍心,一向都是我垫出,怎么?”

张让说得轻轻松松,却听得褒若一阵汗颜:“我从没有重视过这个,以前我来的时候,银钱还是挺清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你垫了多少银子,拿出来换吧,我的生日,总不能让你来垫钱。”

“不用了,也不过两三百两。”张让道:“我的分红也多,不在乎这些个小钱。”

云渡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张让有意无意地问道:“云公子可收过假银锭?如今的假银锭外面都是跟真的一样,有的还制造出使用过的伤,分不出来,真让人头疼。”

云渡摇摇头:“我的生意来往是用银票,大笔现银交易都是在钱庄进行,很少遇上,平时用的银子都是随从交到我手上,还没有遇上过。”

张让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不知道我们这些生意人和百姓的苦衷,有的人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地领了银子,却发现是假的,那滋味,啧啧!听说有很多长工为此和雇主闹翻了,就是假的也不算亏太多,要是假银,那可是有的人家一年或是几年甚至一辈子的心血。”

云渡面色淡淡的:“制造假银,自古有之。”

“虽是自古有之,不过今年特别多,也不知道怎么了。”张让道。

云渡看了看进来的客人,显然不想再谈这个题目,见一个人捧走一盆摇钱树,道:“你们店里的摇钱树有几盆摇钱树?”

话题便从假银转到摇钱树身上,末了,褒若提出回家,张让送褒若到门口,忍不住说了一句:“掌柜的,那个……”

褒若暗笑,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你从前不是问过我对菁儿的感觉吗?”

“是啊,可是你说你父亲不在京城,你不能自己作主,所以我就给她另寻了一门亲事,你放心,不会为难你的!”褒若明了地点点头,一副知心模样。

“不!你还是为难我吧……我是说,”张让看着褒若那双眼睛无比单纯而疑惑的眼神,忙把面色定一定,道:“我是说我可以重新考虑。”

可以重新考虑?你以为菁儿没人要了,要你考虑?褒若皮笑rou不笑。

“不用了,我知道你对菁儿也挺怜惜的,像自个儿meimei似的,不过那个帐房很得府里上下的欢心,他们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你就不用自责了。”褒若拍拍他的肩,看着他一脸有苦难言,吃了臭鸡蛋一般的脸,开心地转身和云渡一起走了。

明厚载的病过了两个月还没有好,明府常有太医进出,或者是一些江湖郎中,通常出来时摇着头出来,如果有人问起明厚载的脸有无可能恢复,一个个都是一种表情,摇着头,叹息道:“算了,男人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除此似乎一切都很平静,褒若三不五时就在明府周围走走,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明府的下人已经恢复了进出,只是明府再不复从前人来人往的景象,变得冷冷清清。

云渡依旧时忙时不忙,连褒若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云渡只说是为了铁矿之事,褒若对此不感兴趣也不再多问,云渡以凌王府准女婿身份得到了很多便利,特别与一些船官员打得火热,只是褒若全不知道而已。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盛夏,皇上召开赏莲会,这一天,可以从早热闹到晚,可以从早上的赏“碧盘承珠”,到中午时的“荷香十里”,再到傍晚时的“晚荷拂槛”,入夜了,还有“夜荷明灯”等种种的荷之美,这一天不但百官可以参加,眷属也必到不可,很多选婿,选媳,都是这个时候完成的,等散了会后再各自找人提媒,所以,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都必须参加,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明厚载也来了。

御园的莲湖畔,已经聚满了人群,表现得中规中矩少年公子对着一个人夫人躬身施礼,彬彬有礼的回答问题,对她们身后的美丽女子看也不看,让人道好一个有德君子,等人没有人发现时,或是用眼极快地瞄了一下少女,或是用眼尾不住地注意少女,这种把戏,很多过来的已婚男人都知道,笑而矜持地看着少年郎帮作稳重。

就在这时有人嘘了声:“嘘,那位中汉国来的明公子好像也来了,你们看。”

褒若也在人群中,顺着目光看去,前面走来一个戴着黑笠的男子,身边随护着七八名随从,一步步地向这边走来,行动间依旧是昂然阔步仿佛,仿佛他还是那个英俊得让无数女子望而失魂的男子,从来没有遭受过破相之灾,人们沉默地看着他走过来,他渐渐逼近这边,一行官员与家眷纷纷闪避,让开一条路,路的心头,婷婷玉立着她。

他毫不犹豫地走近前来,来到褒若面前,脚一滞,黑笠微微摇动,褒若仔细打量他,试图透过黑色的笠纱看穿他的面目,可是,那个面纱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面纱的末端收拢在他的衣领下,就是大风吹来也无法掀起他的黑笠,也许是看到她的目光中的关切,他似有些开心,面纱下轻轻传来一声低笑,褒若一震,飞快收起目光,换上种客套而疏远的笑容:“久闻明公子大病,欲上门探访终不得其门而入,如今可好了?”

他没有说话,褒若有些挂不住笑,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他的面具下正展开一个讥讽的笑意,棱角分明而刚正的唇向一边撇起一半,嘲笑着她的言不由衷,他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便毫不留恋地走了过去,褒若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