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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我说谢谢你昨晚照顾我。”宁柰知她误会了,心下得意,面上却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你以为我想照顾你啊,你叔叔他只顾着实验,顾不上你,只有我倒霉来照顾你咯,总不能让你烧成傻子吧!”说完从沙发上起身,扭腰进了厨房。庄陌听了这话,心头又是微黯,悄悄回了卧室。中午吃饭,庄陌恹恹的。庄子蔚见她这副样子,皱眉道,“不能这么挑食。你现在需要均衡的营养。”宁柰趁机跟在后头应合,“就是就是。”说完还自作主张夹了一些胡萝卜丝给她。庄陌本就讨厌胡萝卜,又是宁柰夹的,当即用筷子挟起扔在了桌上。宁柰立刻委屈地看向庄子蔚,“蔚哥哥,我可是一番好意。”庄子蔚并不知道庄陌不吃胡萝卜,眉头蹙得更紧,“胡萝卜为什么不吃?”说完自己挟了一些放进她碗里。他不知道自己从来不吃胡萝卜吗?不知怎么的,庄陌又想起了上次那件粉红色的裙子。她心头的一阵烦闷,霍然站起来,推开碗,“我不吃了!要吃你们自己吃!”便急冲冲地往卧室走。她走得很快,因为她怕自己只要一慢下来,就会忍不住掉眼泪。庄子蔚心头有些怒意,庄陌这脾气是越发古怪了。昨晚自己照顾了她那么久,今天看见他连个谢字都没有。回来就看见她一副漠然的脸孔。吃饭的时候又耍脾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上一次在饭桌上撂筷子之后她就和俞珃……想到这儿,心中火苗噼哩啪啦地燃烧起来。庄子蔚也猛然起了身,也进了她的房间。椅子被他大幅度的动作带动,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抱着胳膊,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庄陌,“你现在脾气是见长啊!庄陌。不要以为你怀孕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庄陌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梗着脖子,挑眉激他,“好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顺便将我肚子里的孽种一块儿打死,正好干净。”说完还故意挺挺肚子。庄子蔚如何见得她的挑衅,当即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强行抬起她的下巴,寒声道,“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见什么孽种,不然有你好看!”说完,他放手准备离开。刚被松开禁锢,庄陌又歇斯底里似地朝他叫起来,“它不是孽种是什么!你敢做怎么不敢认了!叔叔强jian自己的侄女,luanlun生出来的不是孽种是什么!’“啪”清脆的一记耳光,甩在了庄陌脸上。庄陌瞪着眼睛看她,她的目光亮得怕人,庄子蔚甚至觉得有些刺眼,想别开眼睛。却听见庄陌冷冰冰的声音,“我帮你记着,这是你第三次打我。”庄子蔚第一次听见她用如此冰冷的声音和他说话,心里居然一颤。他居然有了怯意,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他怕看见她的漠然。于是他僵直着背,走了出去。庄子蔚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庄陌真的开始对周围一切漠然起来。漠然,多么可怕的情绪,他甚至宁愿她是恨他的,只有不相干的人才会漠然以对吧!谁愿意去花心力恨一个不相关的人。不相关?他们俩怎么可能不相关!不会的,绝对不会。他的骨血在她体内养育,连接着他们俩人的血脉。无论怎么样,在生物学上,他都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而她是母亲,这是一切道德说教人伦纲常都抹杀不了的事实。尽管如此,庄子蔚还是控制不了心慌的感觉,他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这种无力感让他心惊。从六岁以后,他已经习惯了掌握一切,他绝不允许任何事情游离于他控制的轨道之外,力不从心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失败以及无能。可是现在他全无办法。她正在怀孕的头三个月里,他不敢碰她,他怕一不小心,将这点血脉连结断送了,如果那样的话,他会不会就真的失去她了?他又无法忍受她的漠视,除了拙劣地用宁柰刺激她,他还能做什么?他承认他很想看见她吃味的样子,他要她在意他。庄子蔚从来没有如此恼怒过,他恨庄陌的无动于衷,更恨自己的出乖现丑。他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竟然沦落到耍起这些把戏起来。他觉得耻辱。宁柰觉得庄子蔚的脾气越发古怪起来。有时原本正和风细雨地与她交谈,他却会陡然暴怒,然后拂袖而去。宁柰心中苦楚,知道他的心思全通在庄陌身上。她知道自己如果明智,应该离开他,离开这种畸形的感情。可是她舍不得,她放不了手。庄陌简直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日生生绞磨着她,让她寝食难安。她固执地认为庄陌才是她和庄子蔚感情里的第三者,其实三个人的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庄陌其实并没有面上那般镇静自持,她看见宁柰和庄子蔚的亲密。她也知道这亲密绝大部分是做给她看的,可是明白并不能减轻她的痛楚。怀孕本就让女人敏感,她也无法免俗。她不明白,为什么庄子蔚的怜惜从来吝啬于分给她一丝一毫,无论什么事情她都要顺从于他,不管她意愿如何。可他呢?只会欺负她,强迫她,羞辱她。在他心底,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字数不够多,所以把两章内容放在了一起,此章为过渡,明日有转折哦....彩云易散琉璃脆庄陌终于知道自己在庄子蔚心中到底算什么了。宁柰的左手中指上戴上了一枚钻戒,钻石夺目的光芒晃花了庄陌的眼,也彻底刺碎了她的心。宁柰收到钻石时激动地差点合不拢嘴巴。自己忍辱负重了这么久,终于看见曙光了,不是吗?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是吗?这枚钻戒让她所有的不快都不翼而飞,最近,即便是饭后刷锅,宁柰都是哼着歌的。Whoughthest,ughthebest。这话不知道是哪个西方笨伯说的,不过宁柰觉得这话说得太好了。整个晚上,庄陌就看见对面沙发上宁柰一直在把玩着手上的钻戒。如同鉴赏艺术品似的,宁柰故意翻来覆去地欣赏自己带戒指的左手。庄陌看得刺心,便一言不发地上了楼顶。楼顶是一个很大的天台。夏夜的天空如同巨大的蓝色丝绒,上面洒着细碎的星子,月亮如同吹不散的眉弯,挂在天上。庄陌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想抚平心中的郁愤。有风吹过,送来了远方莫名的花香。楼梯上传来庄子蔚说英文的声音。他刚洗澡出来,就接到亚当斯的电话。亚当斯是他的学长,现在在一家权威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