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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斟酌,三思而行!”现在皇上重病不起,一连数日未能上朝,萧相又是辞官还乡,这朝堂议事主持便是由他来暂代,几日下来,却是苦不堪言。偏偏那慕容襄又是身子不适,告假休息,真是把人给急死!好在少年人,这病来得快,也去得快,今日一上朝,就看见那个一脸沉静的少年立在队列之中,蹙眉深思。本是为这诸多事务而忧心忡忡,谁知一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瞥见他那一脸淡定的神色,心中的烦闷竟是一下子消散了许多。“侯爷,子非,就你们两人没发表意见了,你们也来说说对于这册立太子一事的想法吧?”这两人,一个身居要职,位高权重;一个贵为神子,少年老成,他们俩的意见,对于当今圣上的定断,却是具有极其关键的影响和作用!“老夫嘛,自然是支持二殿下!”傅泰闷声说道。这个轩辕霁云,真是可恶,明知盈玉这丫头对他一往情深,皇上也是颇有意愿,但就是不肯放下身段,一直抗拒婚事,每日看着盈玉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这口气实在难平,如今这太子之位,却还支持他作甚!慕容襄瞥他一眼,不经意瞧见他脸上愤愤不平的神情,奇怪,这个侯爷,怎么不支持自己的孙女婿?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听得内殿有人宣道:“皇上有旨,宣慕容襄前往乾清宫见驾!”“皇上?皇上他龙体初愈了?”群臣闻听此言,激动万分。慕容襄却是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这轩辕皇帝一直卧病在床,今日忽然召见自己,难道是——回光返照,安排遗嘱后事?死神哥哥话中那一句“新皇一统天下”,实在是让她心中忐忑不安,有破有立,新旧交替,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纵然感情上有所不舍,但总是要面对的!话是如此,但站到门口,真正看到轩辕无极的时候,慕容襄还是身形顿住,大大地震惊了一下。只见轩辕无极侧躺在那紫檀雕夔龙床之上,脸色苍白,很是苍老颓废,那探出锦被的手上愈见枯瘦,正与跪在床前的两位皇子低低而谈。“皇上,慕容大人来了!”太监总管高勤大声道。“小子,你来了!”轩辕无极虚弱笑了笑,招手让她进去。“皇上!”慕容襄疾步过去,拜倒在床前。“小子,我听说,你将那水利工事各处大大小小的名称,高价卖给京城的富绅,再加上江边测水石像,山腰神庙佛像,这林林总总,少说卖了五十万两不止,再加上四处坑蒙拐骗来的王公大臣们的私房钱,这八十万两,也凑得差不多了吧?”轩辕无极声势威严,眼中却是一片温和,没有一丝怒意。还以为自己给这少年出了一个难题,没想到被他几下就破解了,实在没有意思!“回皇上,子非多少还是出了些,至少十万还有多!”慕容襄老老实实说道,这所谓冠名权,其实就是一个给自己打广告的绝佳事例,给那些富绅逐一分析成本和核算费用之后,源源不断有人上门,这无本生意那是想象不到的红火!至于那找大臣们捐款的伎俩,她的脸皮够厚,这酒楼客栈素日掌握的情报消息又多,随便说上一两句人家的隐秘琐事,也就乖乖奉上钱来了!只是没想到两位殿下也是慷慨解囊,特别是轩辕霁云,拿出不少皇帝皇后赏赐的奇珍异宝,要不她自己出得还会更多!“你呀,什么鬼点子都能想出来!真是不知怎么说你……也算是你本事,连朕的两位皇儿都愿意帮你,咳,咳咳,咳——”说着,忽然咳嗽起来,不绝于耳,高勤在一旁听得真切,赶紧过去替他轻揉背部,缓缓顺气。“父皇,你不要紧吧?”轩辕坤晔与轩辕霁云赶紧拉住他的手,异口同声叫道。轩辕无极摆了摆手,接过高勤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将身子躺平下去,方才道:“朕,不碍事!”“父皇,你休息下,儿臣先行告退,改日再让子非进宫来跟你叙话!”二殿下轩辕坤晔拉了拉慕容襄的衣袖,示意她一道离开。“坤儿,霁儿,你们先退下,朕要和子非单独说会话!”“父皇,御医说,你要好好休息,不能说太多话!”轩辕坤晔有些着急。他们要说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册立太子一事,而他自己对于这个位置,说实话,一点不想那是骗人的,毕竟今日的太子,便是明朝的天子!但是他们兄弟二人感情一直深厚,为了这个位置,要和自己的弟弟明争暗斗,心中又是于心不忍。“二哥,子非有分寸的,我们先出去吧!”轩辕霁云行了礼,拉着他离开,站起之际,不忘望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少年——子非,真想他!待两人出去之后,轩辕无极长长叹了一口气。“皇上!”慕容襄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皇上还是休息吧,臣改日再进宫……”“不必了,有些话,早点跟你说,朕怕自己等不到那么久!”轩辕无极打断她,朝房内扫视一眼,高勤会意,向一旁侍候的宫人递了眼色,默默退了出去。“皇上说什么呢,一点小毛病,过不了几日便好了!”慕容襄不以为然道。“朕的身子如何,朕比谁都清楚,早在十几年前,乾儿的母妃帮朕挡下那一刀的时候,朕就该死了,却还多活了这么多年,亲眼看到那贼子的下场,哈哈,上天待朕还是不薄!”轩辕无极惨烈笑着,却是笑出了眼泪:“只是苦了朕的乾儿,虽贵为太子,却是一生痛苦相伴,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只能无动于衷,任他自生自灭……”“皇上,你……”慕容襄听出不对,颤声喊出:“你早知道?”轩辕无极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她:“听说你也吃过那白鱼,那么,这个毒应该是可以解的?”“是的,可解。”慕容襄低低说着,忽然觉得心中一寒,手脚顿时冰冷。原来,他早就知道太子是中毒……既然如此,那么种种表现说明了什么呢?心中的寒意,却是一点一点溢出,渐渐地,整个身子都是深寒彻骨。——是了,假意不知,放任自流,让那加害之人放松警惕,意图伺机反扑?早知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却不想,竟是到了如此地步!但是。这不是别人,是太子,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皇位继承人,难道不是吗?如此狠心,如何忍心……轩辕无极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的眼神先是一黯,慢慢变得清冷,最后却是渐渐趋于平静,平静得象无风之日的一池浅水,只听得那低沉的嗓音响起,开头还是迷惑,越说便越清明:“皇上一开始,就是没有真心打算让乾宁殿下做太子吧?当初答应他的母妃,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