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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解释道:“刚才朕命人当着众人的面将赤月进贡的那只沧澜猛虎剥皮拆骨了,然后将那层虎皮送给你外婆作了寿礼。”“看来儿臣错过了一场好戏。”凤沐轩一脸可惜。她身边的水清浅一直静静地伫立着,除了视线从地上转到了凤炽天脸上,基本无甚反应,仿佛一尊雕像。座上的云初起敛眉沉思,想起刚才凤炽天对杨曼书说的那番话,他心里头就忍不住慌乱。莫非陛下早留了一手?还是,陛下只是在纯粹地警告杨曼书,未有其他举措?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还得等段时间,待会继续静观其变。“已至午时,你们俩快回席位用膳吧。”凤炽天对两人摆了摆手。“母皇不用吗?”凤沐轩本能地问道,然,此话一出口,她心里就懊恼得无以复加。刚才那一瞬,她心里竟生出了趁这次机会与母皇一起用膳的想法。但,这可能吗?“朕再等会。”凤炽天回道,开始欣赏起外面戏台上的戏曲,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敲击着的节奏开始附和上戏曲。“是,母皇。”凤沐轩低眉应道,眸底掠过一抹失落,转眸看向水清浅,“清浅,和本殿回席吧。”说罢,她径自往院中走去,面上不悲也不喜,抿嘴微笑,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果然,不可能。亲情,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份遥不可及的奢望。水清浅对凤炽天和云初起褔了福身子,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席位,轻纱般的衣袂随着他不急不缓的步伐飘荡起来,携着几分清冷的诱惑意味。院中的众位宾客目光纷纷在已经回席的凤沐轩和水清浅之间流转,八卦地想着,轩皇女殿下不会已从逸辰公子带给她的阴影中走出,然后跟太史令大人好上了?!世人谁不知,当朝轩皇女殿下对右相家的逸辰公子一往情深,好容易将他迎娶回府,却不想,新婚之夜这个新郎被她的皇姐麟皇女殿下掳了去,还被玷污清白,怀上了麟皇女殿下的孩子。凤氏皇室的子嗣一向单薄得可怜,所以,凤氏皇室的人十分看重子嗣。这不,纵使麟皇女殿下和逸辰公子有多不对,两人的结合有多违常理,轩皇女殿下有多委屈,但为了让逸辰公子腹中胎儿变得名正言顺,陛下还是大笔一挥,写下奏折钦赐逸辰公子嫁给麟皇女殿下作侧夫,惊煞了一众百姓。但想到麟皇女殿下对逸辰公子也是一往情深的,且其人品不差,众人心里对这两人多数还是祝福的。对轩皇女殿下,她们就只剩下同情的心理了。如今,见其与太史令大人走得这般近,应该是走出阴影,另寻新欢了,她们心里不免有些欣慰,也觉得合情合理。因为一个是左相大人的外孙女,一个是左相大人的侄孙,虽均不是亲生的,但因着左相大人这条纽带,两人平时难免有来往,相互熟识,这时间长了,难免撞出火花,配成一对。想到此,有些女官心里不免可惜。因为对水清浅,她们一直存着些念想的,如今见肥rou即将被他人叼去,她们怎能不扼腕叹息?一盏茶的功夫后,一辆以琉璃为墙,玉石为饰的奢华马车终于姗姗来迟,在左相府门口缓缓停下,一个清秀的男子率先从车厢里走出,跳下马车,然后静候在车边,等待正主出来。只见那用水晶串成闪烁着莹莹光芒的帘子被一根素白的纤长细指挑开,紧接着,里面探出一张病态的美人脸蛋。眉眼如画,只是其间总透着一股倦怠,面色苍白,樱唇微米分,似乎是整张面上惟一的色彩,一头青丝仅用一只白玉簪松松地挽着,大部分仍披散着,垂至腰下,有些凌乱,徒添惑人之姿。她一出车厢,就将手放进车边男子手里,顺着他扶着她的力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那纤细羸弱的身姿仿佛易折的杨柳枝,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疼,欲将其揽入自己怀中好好疼惜。当然,此女不是洛安是谁?凤炽天带来的一众侍卫中,有人见过洛安,此时一见她,自然下意识地下跪行礼,“小的见过麟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他初次见到洛安的侍卫听得此声,皆惊悚地看向洛安,显然,她们从未想到眼前这个病娇模样的女子就是当朝麟皇女殿下,怎么看怎么觉得悬乎。但已有侍卫下跪行礼,她们纵是再不敢置信,也不得不信,于是也纷纷向洛安的方向跪去,山呼千岁。“起来吧。”洛安抬了抬手,道,嗓音娇柔,仿佛婉转在街头小巷间的莺啼。她目光流转了一圈,才看到不远处停着皇帝专坐的凤辇,微微地扬了扬嘴角。看来,娘亲已经迫不及待了。“是,殿下。”一众侍卫应了一声,就整齐地站起身,继续站得笔直,手里均掌着长枪,履行着守卫的职责,只是她们的目光无法从洛安身上移开,里面充满了疑惑和探究。洛安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反正她这“病”早晚会痊愈,回头,对扮成车夫的七月点头致意,就在娄瑞儿的搀扶下径自往前走去。至门口的时候,娄瑞儿代洛安呈上请帖,门口的侍卫接过看了一下,就对洛安放行,一边派人进府提前通知杨曼书关于洛安已至府上的消息。府内,凤炽天和云初起已经坐上宴席。两人的尊贵身份毕竟摆在那,无人敢与她们同席,而杨曼书这个府邸的主人自然要招待好她们,于是,她也坐上那个席上,举起酒盏,分别对凤炽天和云初起敬了一杯。凤炽天和云初起饮下一盏酒,连忙回敬杨曼书,一个出于客人的身份,一个出于干儿子的身份。杨曼书自然都应了,饮得酣畅之余,面上的笑意真了几分。一时间,三人间的气氛倒算融洽,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这时,一个接到消息的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停至杨曼书跟前,禀告道:“夫人,麟皇女殿下来了。”“什么?”杨曼书忍不住一惊,手颤了颤,酒盏里晃出了几滴酒液,湿了袖口以及身边的矮桌。该死的!麟皇女怎么会过来?!云初起想趁着这次机会在凤炽天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以重获圣宠,正拿着木制的箸夹着一块他特意挑了刺的鱼rou往凤炽天嘴边送。听得小厮的禀告,他忍不住一愣,箸上夹着的鱼rou落地,沾了灰,无法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