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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纯质朴得天灵般,可就觉着比不得这女孩儿的……幼纯。是的,幼纯。幼嫩,清纯。分小缘的样貌其实相当有意思,分开看,你会发现,精致的过分。但是,放一块儿,也许像“物极必反”似得,就普通逊色下来。其实分小缘的个性你细处下来,很要不得。这可能跟她一人独居异乡有关。党焯只知道她是武汉人,并不是独生子女,还有一个哥哥,其他,也没兴趣再细打听。说她要不得,主要是这么一个看上去至多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女孩儿,有时候却娇气得像皇上家养出来的心肝儿。她不会系鞋带,每次她穿有鞋带那种高跟鞋,松开了,都是党焯弯腰下去给她系,否则她就不走路了。你要说她,她就说“要你管”。第一次党焯真不系,爷我愿意跟你耗。可事实证明,你耗不过她,她站那儿啥话也不说瞪着你,瞪着瞪着眼泪就下来了……要是别的任何一个女人,眼泪在党焯这儿只会得到厌弃,可她就是不一样。说过,她身上的“幼纯”感就像天生来克他的,党焯黑着脸蹲下系,她扑到他身上亲他的脖子,党焯就彻底没脾气了。人前,分小缘是不敢这么亲他的,人多了,她头都不抬,一句话不说,要是能躲到他身后,她真这么干。所以,党焯知道赵普他们的感受,可能觉得这女孩儿小眉小眼,不大气,加上一眼看上去着实不漂亮,跟其他几位女伴比,确实云泥之别,所以心里可能有些看轻她吧。不过,党焯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跟她相处时间最短,却真的是目前最疼她。党焯想,也许也是个新鲜感吧,看吧,再处半年,也许当“幼纯”成了平常,这唯一吸引自己的因素淡化了……她也不过就人生中一个美好的过客吧。老总终于到了,会议正式开始,党焯也肃整投入到工作中。不过,还是想到一点,今天要去见见分小缘了,四天没见了。摧枯拉朽2车开到机场门口时,远远就看见分小缘了。一个看上去很有文化气质的老者手里捧着一个棉暖包儿要给她,她蹙着眉头轻轻摇头,老者苦口婆心般好像在劝,她手都推过去了,就是不要。最后老者没办法摇摇头,又像不放心地握着她胳膊说了几句,她低着头,听着,有时候点点头。老者端着棉暖包儿走到对面一辆科帕奇开车走了。党焯车开过去,老者转身一走分小缘扭头也进去了,党焯从车上下来喊了声,“小缘。”分小缘回头一见他,好像有些不悦,她站那儿不动,党焯只能走过去,“刚才那是谁,你爸?”分小缘扭头就走,党焯知道她不喜欢他打听她家里事,她好像特别不喜欢她的家人。“诶,这就生气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党焯捞过她的胳膊把她抱进怀里笑望着她。现在这也就她,恃宠而骄,目前,党焯尚愿意纵着她。分小缘一时像着急上了,更不悦,因为你在公共场合特别还是在她工作的地方这样亲热地抱着她,“放开!谁让你现在来的!”她又急又气又羞的模样实在可人,党焯一时真舍不得放手,低下头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怎么不能来,我想你就来了……”她哪里领情,不合时宜地调情她都接受不了,“我不想你!快放开,你要再这么着咱们分手!”分小缘逼急了,他抱着自己,身边这来来往往的人,她穿着工作制服,他穿着军装……逼急了,“分手”说出口就说的这样稀松平常起来,好像她丝毫不在意,“分手”随时随地都可以,今天见明天永远不见都可以,那样容易,那样不值钱……党焯心冷下来,望着她,骄纵过头了,抱着她的手松了些,但没放开,唇还是轻轻弯开,笑意却没抵达眼底,“想好再说,别这么轻易说‘分手’。”他松开些了分小缘就好挣脱开了,她一推,推开他,左手抱住右手胳膊摸了摸,这是分小缘的习惯动作,她紧张或者不高兴的时候都爱这么干。她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看谁,反正像是更在意别人的眼光。最后看他一眼,“我想好了,我们分手,你别再来找我了。”说完,还揽着右胳膊匆匆就往里走去,“小缘。”党焯的声音不大,但绝对够冷沉,确实有点被惹恼了,女人怎么撒娇都可以,但不能“无理取闹”,失了分寸只会叫人生厌。分小缘没有停下脚步,匆匆走得更急,好似她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党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沉心冷。党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他想,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他可能只会一笑置之,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如果她想玩“欲擒故纵”,只会弄巧成拙更叫人不屑而已。但是,今天他没有走,更没有一笑置之,因为,笑不起来。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转弯消失不见,脚步都挪不开。心中竟是生气的,没头没脑的,最后竟然自己跟自己犟上了:世上没有完全纯粹的“无理取闹”,我还真想搞清楚她今天到底来什么劲儿,怎么想一出儿就一出儿了?于是,整个下午,党焯哪儿也不去,电话也不接,就坐在她安检口不远处的候机区一张靠椅上,右腿压在左腿上,意态闲适的,望着她。要知道,党焯这样一个人物,坐在那里,怎能不引人瞩目,何况,他一直望着的是她。同事不止一人问她,“小缘,男朋友啊,好帅!”整整一个下午,分小缘脸红得能滴血,她是一眼不往那边看,没事儿的时候她能藏在安检门后头一个指甲一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好容易熬下班了,党焯见她去了职工休息区,起身走过去,却老半天不见她出来。问跟她一块下班的已经走出来的一个同事,说这也没后门,人家同事还热心地笑问:是不是吵架了,小缘不肯出来呢。党焯轻叹口气,这时候倒是完全没脾气了。其实,一下午坐那儿,也望得见她有多么不自在不痛快,突然间也想过来,分小缘自卑又胆小,可能就是刚才一来那一抱出了错儿,大庭广众下她受不了,加上她本来就别扭,一逼,“分手”也就一再说了。这一想,党焯倒是又疼上了,走进去,还不是这里问那里问才把她找到。她躲在他们存包柜后头一个小沙发上,头歪靠在靠背上,懒散又似不耐烦,轻轻蹙着眉头望着那头的窗外。一感觉到有人进来,一见到是他,你看她多烦的模样,跳起来,“你怎么还不走!我烦死你了,你不回家我还要回家……”这是没人,她烦躁了一下午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不晓得有多怨恨他,党焯却走过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