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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生,于是略略放了心,强打起精神朝前。寂默了许久,欢歌突然扭头,无头无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齐子然,祝你和阿三白头偕老。”齐子然觉得今天的欢歌真心的是各种不正常。他与楚三三,如今连他自己都不抱希望,他愣了愣,随后嘿嘿而笑,“白头到老或许有可能,但能携手一起只怕难。”“事在人为而已。能一起白头也总比阴阳两隔要强。”欢歌一本正经的说到这里,蓦然长叹一声,一脸神伤的望了齐子然一眼叹,“少年人,你还是小啊。”这个小又勾起了齐子然的那根脆弱神经,他水汪汪的桃花眼瞪着欢歌,就差没在欢歌身上剜两个窟窿眼。瞧着齐子然这副又是怒又是委屈的模样,又想到楚三三一身黑衣凌厉飒爽的样子,欢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两人的男女性别貌似应该对调一下。想着想着,她自己便失声而笑,摇头晃脑盯着前方,却是不再理会齐子然。迎面停着一辆马车,远远的欢歌便瞧到那驾车的人在向自己与齐子然招手,“是他!”欢歌放慢马速一脸惊喜的扭头道。“是来接你的人。”齐子然没有欢歌的眼力好,他只能看到马车上有人在挥手,却看不到马车上的标志以及那人的具体面相。的确是来接欢歌的人,赶车的人虽然是车夫打扮,欢歌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经常出现在司徒旭身边的叔五。见欢歌靠近,叔五下了马车替欢歌拉住马儿道,“夫人,请您上车。”“你一直在这里?”欢歌并没有上车,跳下马的她抬头望向天空。“不是,卑职刚到这里,陛下的马车不能太快,担忧夫人骑马让手上的伤更加严重,所以让卑职先来迎夫人。”叔五恭敬答。看到上空旋转着一只毛色鲜亮的鸟儿,欢歌的脸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就是叔五这话也没有让她的脸色有所缓和,她跳上马车头也不回的掀帘而入。齐子然顺着欢歌的视线瞟了眼空中的鸟儿苦笑,与叔五挥了挥手,却是没有再跟着欢歌,而是朝沙特城回返。马车里的抽屉里摆放着欢歌最喜爱的点心,还有八宝仁的酥茶,欢歌摸了摸,茶竟然还是温的。在马车里坐了一会的欢歌终于是忍不住掀帘爬出车厢与叔五同坐辕座之上。“他的伤怎么样?”欢歌垂眉,马车里阴凉,一出马车就被太阳刺眼的光芒照的差点没昏眩,她一手扳着厢门框免得自己失衡掉下马车。欢歌的声音并不高,大概是觉得她自己脸皮太厚,刚刚还给叔五放了一个冷脸,现在又巴巴的凑上来询问司徒旭的事情。“不太好。”叔五回答,他一贯不善于多说话,心底觉得欢歌突然关心陛下有点怪异,所以回答完欢歌的话之后就下意识的抬头去望太阳是在哪个方向。欢歌虽然注意到了叔五的这种小动作,但她绝对猜不到叔五的心底想法,只以为叔五在注意那只跟着马车的鸟儿。她思索着叔五这个不太好,到底是个怎么不太好,于是过了一会又问,“他怎么要来宛金?”叔五缓缓的扭头望一眼欢歌,虽然他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肯定是因为你啊!不过他嘴上回答着,“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卑职不知,陛下的马车一直在前进,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应该可以和陛下汇合。”半个时辰就可以见到他!平静的心一点点的开始沸腾,欢歌抓了抓衣袖,又放开。14DJ9。“夫人,您在马车先小睡一会吧,到了卑职喊你。”“好。”欢歌应声,动作有些僵硬的爬进马车里。到了马车里的欢歌,坐在榻上又起身,挪动着跪坐在窗边,她伸手掀了帘子望向车外,没有片刻就无趣的将帘子放了下。心很燥,整个身子像是在火里,又像是在水里,她想起司徒旭对她的折辱摧残,又想起司徒旭对她的好。只要脑海里一出现司徒旭三个字,就觉得自己好似在被火与水撕扯。欢歌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不过她觉得自己更应该想想一会见了司徒旭说什么。说:我突然想你了,于是来见你。这话太矫情,也太突兀。那便说:我来瞧瞧你死了没有。这话太冷酷无情,等于是在给司徒旭伤口上撒盐,不是她想要的效果。那该,说什么好?说点别的,可以告诉司徒旭宛金皇宫密室里的大黑蛇?这似乎侵犯了郝连骥云的隐私,而且万一司徒旭追根究底问为什么去惹大黑蛇……司徒旭那么聪明,或许他都不会问,直接去查,去推理。脑海里思绪万千,一团团的乱麻翻滚,可又似乎,脑海里其实只是一片空白。心咚咚咚的跳着,每跳一下就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而后,突然间的,马车就停了下。欢歌听到叔五说,“夫人,到了!”到了?这么快?起身,又坐下!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这般纠结、比现在这般优柔寡断!不过最终欢歌还是起身,慢腾腾的走到车门处,慢腾腾的掀开马车帘子。眼前是司徒旭伸出的手,司徒旭正望着她,脸上是淡淡的如丝丝缕缕云雾一般不真切的笑。欢歌愣了愣,那些在肚腹里打好的草稿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你在我身上下了寻香?”寻香是一种异香,正常人根本闻不到这种香,不过有种鸟儿对寻香特别敏感,就算是千里之外也可以闻到,提炼寻香与培养鸟儿都很难,所以寻香这两词几乎不被平常人所知。司徒旭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尴尬或窘然。他那表情就好似是理所当然。欢歌心中气怒,可目光落在司徒旭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她的那些气怒顿时就好像是一拳撞在了棉花上一般。转身准备从另一头跳下车的欢歌顿了顿,伸手搭在司徒旭一直伸在半空的手心上。她微笑着,望着司徒旭一边跳下车,一边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霸道。”欢歌的声音没有一点愤怒或者斥责的语气,司徒旭的疑惑在眼底一闪而过,他抓住欢歌的手,缓步朝前,“我以后改!”以后?这字眼就好像是一根针一般不经意的刺在欢歌身上,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