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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还是知道四子看中的女人不存在威胁性,皇帝的心情很愉快:“你吩咐下去,既然老四喜欢,就让你手下的人看着点儿,别在老四失去兴趣前让花瓶儿打破了,再找人去教教她,让她学学怎么侍候人,没得让朕的儿子在她那里受气。”“回圣上,两个多月前,四爷请了孝懿仁皇后娘娘的大宫女秦珍教养茹氏。”“是小珍啊。”皇帝脸上的笑容一顿,沉默了片刻:“他倒舍得。”是夜,御驾驻扎,皇帝得到消息,内大臣费扬古身体略有不适。“让老四代朕去看看。”四阿哥得了自家老子吩咐,带了一些药材补品,去看他老丈人。费扬古见了这个女婿,不敢失礼,厮见过后,两人便坐下聊了聊。说心理话,对这个皇家女婿,费扬古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只是思及前些日子得到女儿传来的消息,说这个女婿对一个乡野女子无比上心,一时没忍住,不轻不重地出口敲打了几句。四阿哥一脸平静地听完,也没什么表示,只开口宽慰了费场古几句,让他多保重身体,看着天色,便辞出回了自己的帐子。等到费扬古歇下时,突然一个激宁,自床上坐了起来:他居然开口管到四贝勒府里去了,四阿哥待他确实恭敬,可再怎么的那都是皇子,他今儿这是发热昏了头,还是怎么的……另一头,探完费扬古的四阿哥则在帐中默默坐了半个时辰,才叫了苏培盛侍候梳洗,歇下不提。……四贝勒府安院一无所知的茹蕙跟着秦嬷嬷学完一天功课,跑到院中转了一圈,有些无精打采地回了房,拉着秦嬷嬷撒娇。“嬷嬷,好无聊啊,咱们找点什么玩儿吧。”秦嬷嬷看着怀里一脸娇憨的茹蕙,心里一时喜一时愁。一辈子几乎都在宫廷之中渡过的她当然看得出来,这孩子是真正地把她当长辈亲近尊敬,只是这跳脱又胸无城府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在这贝勒府,如果她一直这样,只怕以后要吃亏啊。“如果你想学,嬷嬷教你辩识香料吧。”“香料?”茹蕙眼珠骨碌碌一转,脑中涌出无数关于香料引发的流血事件。“嬷嬷,咱们现在就开始吧。”第13章“我这门技艺,源于上古神农氏,是为祀疫门。所谓祀疫,乃用香除疫避秽及祭祀之意,传承至今,已有五千年历史。”沐浴上香毕,又领着茹蕙郑重拜过神农氏的画像,秦嬷嬷端肃的神色方始一收,为新收的小弟子解说自己门派的来历。“五千年!”即使茹蕙再如何淡定,此时一张嘴也忍不住张成了o型。听到茹蕙的惊叹,便是饱经世事的秦嬷嬷,一张温和可亲的圆脸上亦没忍住露出了自豪与感叹之色。“五千年,多少朝代更迭,多少战乱瘟疫,又经无数时光荏苒,光阴摧折,祀疫门几经断绝,又一次次从无到有,凭着前人秘密留存的典藉,挣扎生存至今。从最初的除疫避秽、祭祀神明,到而今又漫延至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饮食、装饰、美容……每一个人的一生都离不开香料。”“如今的祀疫门,每一代只允许有一名传承弟子,传承弟子不能仗恃所学闻达天下,必须隐匿尘世,唯一责任便是承担起祀疫门的传承,不使之断绝,因此,择徒时,禀性忠淳、身家清白、性情疏淡之人为首选,其后才会再择高绝才智,最后,才是灵敏嗅觉。”说到这里,秦嬷嬷无比满意地看着坐在下首的茹蕙:“你天性懒散,在别处许是缺点,于我祀疫门,却是首选;你有惊人的记忆力,还有比常人更灵敏的嗅觉,是历代以来少有的三才之人。”茹蕙有些呆怔地看着秦嬷嬷:“嬷嬷早就发现了?”秦嬷嬷脸上微露得意之色:“发现什么?明明一遍就能过的规矩偏要故意多练两遍,才表现出一幅拼命努力后达到我要求的惊喜?还是分明已弄明白我说的各家族系、姻亲,却偏要嬷嬷我多说两遍,说得口舌干燥才罢休的事?”茹蕙默然,良久,她抬起双手,紧紧掩住脸,然后压低了声音尖叫。“我以为我掩饰得很成功,结果……”看着自以为得计,却完全被看了笑话而表现得如同被偷了小鱼干的猫咪一样懵圈儿的茹蕙,秦嬷嬷畅然大笑。小丫头太嫩,真以为嬷嬷她老眼昏花了,也不想想,她虽然四十多近五十了,可她眼不花、耳不聋,精气神儿好着呢,想瞒她,就茹蕙这性子,不修五六十年,根本不可能做到。堂外檐下,从来不曾听过秦嬷嬷这般朗笑声的寻冬一边不停手地做着姑娘要用的针线,一边少有的生出了好奇之心,无比想知道需要秦嬷嬷把自己赶出来守在门外教给姑娘的到底是什么本事,而姑娘又做了什么,惹得嬷嬷这般开心。学习的时光很短、也很长。短,因时间不够用。长,艰苦的时光总在意识里被无限拉长。因为所有掩饰完全被秦嬷嬷看穿,茹蕙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再掩饰自己这世的天资,于是,自这日之后的日子,秦嬷嬷便也生活在了痛并快乐着的水深火热之中。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让茹蕙弄懂,就不必再担心她忘记,此前准备了一个月的功课,不再保存实力的茹蕙仅仅用了两天便全完成了,,于是,剩下的时间,秦嬷嬷便都用了来让茹蕙背典藉。茹蕙不知道嬷嬷她老人家是怎么在贝勒府内藏下了一个门派的典藉,也不知道嬷嬷在确定自己完全将一本本典藉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后,亲手将书付之一炬的时候是什么心理,总之,每一天的时间完全被占满的茹蕙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安院之外的世界,甚至都没时间再回想前世的岁月,就这样一直背、背、背……她以为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秦嬷嬷把祀疫门的各类典藉全塞进她的脑子后才会结束。而实际上,在她不过背了一半嬷嬷规定的书时,变故发生了。事情发生得很快,快得茹惠在昏暗的地牢里睁开眼睛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前一刻,她还在安院的花园埋头看书,下一刻便脖颈一痛,而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