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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者思想,人与人之间大多是利益相连。她若以自己能给的利益,还清了别人所付出的代价,那么在她心里也不应该再有多余的负累。她如果能和陆沉谈一谈利益,应该用什么条件,去交换他的真心。金钱他根本不缺,美色他自己也有。真心?他不要。郑蘅将手里的稿图画得天马行空,捏成一团后丢进了垃圾桶里。林封在她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轻声问了一句:“我能进来吗?”“可以的,林总。”郑蘅微微颔首。“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林封走了进来。“好的。”她还是不太适应称呼他为他老板。“这里,还习惯吗?”他站在窗前,身形挺拔,一双长眸扫视了一圈她的新办公室。“挺好的。”“我本来想安排你过年后再过来这边,到时候会有很多新的工作,你也不至于在这儿无事可干。”林封的声音里略带着一些歉意。“是我自己在家太无所事事,所以提前过来了。”郑蘅朝他笑了笑。“你初来乍到,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问问我的秘书,或者其他同事。”“我会的。”郑蘅点头。“郑蘅,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林封走到她面前,对她伸出了手,脸上带着祥和的笑容。郑蘅站起身来,也伸出手同他握手致意。“谢谢,这是我的荣幸。”“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办公室了,我的办公室在楼上609室,有事的话可以上去找我。”“好的,我知道了。”郑蘅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看他走远后默默关上了门。新的老板对她太客气了,愈是这样她反而愈是觉得愧疚。于是她打开电脑,认认真真查阅着工作室明年预约的业务,开始在脑海里勾画她的设计蓝图。到了下班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机,才夜里九点。她捏了捏有些酸痛的后颈,自己的生物钟已经被陆沉影响到觉得深夜下班才是正常的生活状态。郑蘅回到公寓,清洁阿姨十分认真地打扫了一遍,桌子的早餐也被收拾掉了,她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桌子,心里有一些怅然。从浴室出来以后,她穿着睡衣,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半躺在沙发上等他回家。过了一个多小时,陆沉依旧不见踪影。她有些困倦,披着一件薄毯倚在了她的美人塌上,透过阳台的玻璃,默默看着楼下的动静。陆沉开车回来的时候,她能看到他的车灯在楼下闪烁。只是她望眼欲穿,又盯了快一个小时,被其他路过的车辆刺得眼冒星光,也没看到那辆酒红色的车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郑蘅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前一天早上。她看到浴室里陆沉换下来的衣服,才确定他昨天晚上真得回来过。他是在躲着她吗?她不过就是问了那么几句话,下场竟然有这般凄惨?郑蘅恨恨地在他的裤子上踹了几脚,又多看了几眼,叹了口气,弯下腰捡起来塞进了洗衣机里。第二天夜里,她喝了两杯黑咖啡,拿着一本设计图谱坐在美人塌上等他。终于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车缓缓驶过楼下。郑蘅往塌上一趟,把书盖在自己脸上,假装自己已经沉沉睡熟了过去。更深夜静,针落有声。她清晰地听到陆沉站在门口用指纹解锁的声音,又听到他换上拖鞋的声音,然后他的脚步声在一点一点地向阳台这边逼近。她想,如果他这次又悄悄把她抱回床上,她要中途假装醒过来,跟他说这次她在案发现场抓住他了。她脸上的覆盖物被人轻轻抽走,她正准备睁开眼睛,双唇却被一个冰凉柔软的物体堵住了。陆沉的手指轻轻捧着她的脸,指间带着室外夜间的凉意,他吻着她温热的唇瓣,似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郑蘅一时头昏脑热,有点猜不透身边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嘛。他的吻很轻很轻,比以前在床上时所有前戏时的吻都要轻柔。她有点恍惚,隐约记得十年前,他们还未发生关系时,他也是这样轻轻吻着她。带着分寸,从不逾矩。还有温软绵长的情意。她不禁想,难道他也跟她一样,只有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显露真心。陆沉将她的身体抱了起来,转身往卧室走去。她闭着眼睛,一只手挽上他的腰,懒声嘤咛道:“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睡着啦。”她又轻轻滑下了那只手,整个人软在他的怀里。“临近新年,公司里要忙的事情很多。”陆沉把她下垂的手臂捞了起来,轻声哄她。“过些天,我带你去参加公司的年夜酒会。”“有漂亮裙子吗?”郑蘅懒懒地问他。“有。”他笑着回她,“你继续睡吧。”陆沉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去了浴室。郑蘅睁开眼睛,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抱着枕头,想着刚刚那个温柔的吻。他应该对她,也是有一些情意的吧。但为什么,那天晚上,要跟她说那些话呢?她看了一眼时间,离周六越来越近了。那些她不能理清的过往,应该会一点一点地水落石出。她又有些茫然,到那时,他们把当年的事情全都解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