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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3

    的机票。

后来再回忆起她撕机票时的心情,她已经记不起来了。人都会本能的回避对她造成巨大伤害的事,对于周水绒来说,放弃沈听温,就是巨大伤害。

【120】

周水绒在墨西哥找到司闻时,司闻正跟内政部长聊合作。犯罪集团已经放出消息,要在这个月展开一个jian杀内政部长妻女的活动,就为了让他撤销新颁布的律法。

因为他们看那条律法不爽,仅此而已。

内政部长多年前跟司闻合作过,司闻成功剿灭一个顽固的犯罪集团让内政部长印象深刻。眼下他要卸任,他从政期间那些巴不得他死的犯罪分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想起了司闻,正好司闻也找上了门。

他知道司闻也在被他们追杀,但他以为司闻有能力应对。而司闻找到他是想借助政府、军队的力量,他有能力,但没有人。

两个人一拍即合,谁知道周水绒追过来,要接下这副铠甲,替司闻上阵。

司闻不干。

当时司闻落脚于蒂华纳靠近边境的面包店,距离店面不远处就是美国总统修的边境墙。

周水绒站在门外,司闻不见。

周水绒就等,等了两天,司闻才见了她。

司闻明白告诉她,他不同意。他不同意她再去涉险。云南那次长教训了。

周水绒也想给他煮点茶,但这里没那个条件,就买了一杯速冲咖啡,亲自端给他,轻轻叫了一声:“爸。”

司闻不受这一声,也不喝她的咖啡,甚至都不看她。

周水绒心意已决:“要沈听温去做的事,我去做吧。”

“你没资格。”

周水绒就给他算:“康吉的行动路线是我推算到的,何畅春的命是我救的,我阻止了康吉的阴谋,至少中国不会全球范围内通缉你了。我哪里没资格?”

“你差点死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有什么资格?替我什么?替我去送死?”

“那你当年被抛弃之后不也差点死了?你觉得沈听温有能力,可他第一次任务失败了,也差点死了。难道我有没有资格去做一件事,要看我会不会死吗?可是你们干的哪件事是不会死的?”

自从跟沈听温在一起,周水绒忤逆家长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

周水绒又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家,有妻子,有孩子,你要为她们留意着你的命,你也要站在她们的角度考虑,她们凭什么看着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去冒险?”

提到周烟,司闻心就软了,周水绒这丫头真的跟姓沈那小王八蛋学坏了,她知道捏他软肋了。

周水绒指指外头,“边境墙,丝毫不妨碍那些贩毒集团利用地下通道运毒,甚至就连这墙也能依靠梯子轻松越过。所以很多东西是拦不住的,说的是想要贩毒的毒贩,还有想要禁毒的警察,更是我替沈听温的决心。”

这一次,周水绒不给司闻摆棋局了,她不用任何小聪明,就想说点实话。

司闻看着她脖子上的伤疤,还没好:“你是不是忘了你刚捡回一条命?你就那么不想活?”

这话一下打到周水绒心里,不是话本身有什么问题,是她想起了沈听温。她低下头,压住了哽咽声才又说:“爸,我是撕了回中国的机票,才来找你的。”

我放弃了沈听温。

我放弃了我可能此生最爱的人,就为了来替他,替你。这份决心,你说什么都撼动不了。

司闻无话可说了。

周水绒像他,看周水绒就像在照镜子,他管不了她,就像是管不了自己。原来最合适禁毒这条路的,还是他司闻。他到底是同意了。

周水绒就这么把自己的后半生安排了。

但这条路是真的难。

她以前冒险都是因为好奇,没见过世面的她以为,在战争国家经历几场内战就是真的上过战场了,为禁毒奔走的这些年,她才知道什么叫不是人干的活。

【121】

第一年,周水绒改名换身份,在奇瓦瓦州的华雷斯当了警察局副局长,不是她多有能力,是没人上。

这一年她被绑架了很多次,好几次她都没有谈条件的机会,就是死。是她自己养的武装力量够强,才能在虎口里把她拉出来。

以暴制暴好像不太符合普遍的社会道德,但没有一次和平不是战争换来的。

想在墨西哥活下去,她就要当一个浑浊的警察局副局长,就是要给这些犯罪集团开后门,然后给他们出主意,帮他们开拓新的市场,最好可以透露给他们政府购进武器的地点。

墨西哥犯罪集团仰仗政局混乱,得以生存,手里还有供应不暇的轻、重型武器,他当然嚣张。

周水绒不能跟他们硬碰硬,碰不过,就慢慢养自己的势力,然后把司闻的那些武器物尽其用。

司闻没人,攒不起一支队伍,但他有的是钱,而且有的是武器,更有的是毒品,他的马甲掉了,所有势力都在追杀他,但没人追杀周水绒,所以周水绒凭这些东西很快在墨西哥华雷斯站稳脚跟。

后面七年,她像司闻一样,把手伸向各个组织,慢慢恢复了司闻埋进去的人脉网。这一次她吸取司闻的经验教训,把网织得更牢固,暗中控制、减少毒品、人口贩卖,还有谋杀和对女性的压迫。

彻底根除是虚妄,但能少一件,就少一件。

这几年,她很忙,她也很想沈听温。她会想,他有在找她吗?司闻买了座岛混淆他的思路,他还能找到她吗?

被绑架的时候,她就做过梦,沈听温来救她了,他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问她:“后悔了吗周水绒?没我不行吧?你逞什么能?你就应该被我保护你不知道吗?”

她好高兴,醒来却还是在贼窝,旁边是被毒贩杀害的尸体,已经臭了,生蛆了,老鼠和苍蝇在享用……她心就特别疼。以前上学,老师说心疼是一种生理反应她还不这么认为,自从认识沈听温,她可没少打脸,原来真的是生理反应,她会呼吸困难,会像是一脚踏空了峭壁,头朝下扎进了渊底。

她想完了,疼完了,还是要站起来,想办法救自己。周而复始,她身上的疤开始跟沈听温一样多了,甚至超过他了。

枪伤最多,她腹部中过好几枪,医生说她以后怀孕的几率会很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

她趴在床上,问自己:“你后悔吗周水绒?撕了那张机票你后悔吗?”

她一直问,却一直没有答案。

她的胳膊和肩膀刀伤比较多,要缝合的伤口太多了,纹身早不是原先的图案了,但别人问她,“这么丑的纹身,洗掉重做吧?”她没一次动摇,这是跟沈听温的情侣纹身,她绝不洗。

骨折不说了,数不清。

其他伤她印象比较深的一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