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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酵(叁)

    徐乔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抬头去看他,外面五彩斑斓的点点光打在他脸上,徐乔有些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是却看到了他双眸中很明显燃起的那团火,绝绝对对是因为她,也只能是她。

“你确定在这儿?”,问这问题的时候,徐乔嘴里还在发苦,舔了一下那个源源不断冒出来苦味的地方,后知后觉地,她才发现,刚才不是错觉,是真的被咬破了。

听见徐乔的问题,他赶紧点头,徐乔还想再说一点什么,阿福先一步动作,把人嘴给堵上了,带着温度的吻,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唇瓣,零零碎碎的吻中间还有他的轻叹:

“我好喜欢你”

“最喜欢你了”

“好不好?”

“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

她觉得,这大概是他们zuoai过程中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了,看着那双一直染着渴望与欲望交织的澄明双眼,那句“不行,我们回床”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就是在徐乔的心软点上蹦来蹦去,踩的死死地。看更多文请加群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

换句话说,徐乔对于他这种大尾巴狼下面偶尔冒出来的一点奶气是真的无法拒绝的。

大概是这样的求弱姿态让徐乔母性大发,现在的阿福在她眼里,跟一个孩子没什么区别,自家孩子都这么求你了,你能不心软吗?

“那行不过”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她话还没说完呢,他直接把她后路都给堵死了,大有她要星星也给她摘下来的架势,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还是一副衣衫不整,脸红耳赤的样子,他这么猴急,徐乔倒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不过我们去床上”

然后徐乔见证了他瞬间垮下来的脸,不过那么几秒她就嗅到了狂风暴雨的味道,她真正想说的那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他翻了个身,死死地抵在窗户上面,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窗帘,冰凉的触感也无法驱散背后的炽热,他的那根东西死死地卡在臀缝里面。

因为徐乔看不到,所有的的感官都在被无限放大,阿福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在她的背后呼出一段又一段绵长且粗粝的呼吸。

打的徐乔的小腿肚做软,她整个人都要站不稳,阿福则是顺势搂过她的腰,把人更好的往怀里带,但是他的手并没有仅仅止步于此,而是顺着她的腰线下滑,到达了还在淅淅沥沥往外面滴水的xue口外面,浅浅地挑开已经湿的不能再湿的两片蚌rou,轻轻地摸着,绕着那颗花核就开始打转。

和他动作不同的是,阿福的嗓音是细密温柔地,就好像他们只是在耳语,而并不是即将zuoai:

“乔乔,你今天跟那谁说什么了?”

徐乔被他逼的整个人更往窗户上贴了一点,绵软的奶子就死死地扣上了冰凉的玻璃,如果窗帘是拉开的,恰好又有人窥见这一幕的话,就会发现,交缠在一起的那对鸳鸯,尤其是女的,胸都快被挤爆了。

徐乔的后xue因着roubang的摩擦开始发痒,不安的躁动着,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分辨出,阿福口中的那谁是谁。

今天来了几十号人,她个个都跟人打了招呼,说的话都千篇一律,而且阿福当时就在她身后,不可能听不见,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呃你说的是谁?”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说什么都无所谓,总之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要的不过是让徐乔知道自己吃醋了。

但是,徐乔这么一问,他不仅不醋了,反而觉得易峥有些可怜

啧啧啧,闹了半天,徐乔连他是谁都没有记住。

本来以为阿福会准确地指出谁是谁,但是她估计错了,他不仅没有说话,反而是很大声地笑了出来,震得徐乔的胸腔都跟着共鸣。

“你是不是疯了啊你?”徐乔赶紧堵住他的嘴,生怕把别人招来,但是这只是把声音隔绝了,他还是在笑,甚至于,徐乔的手都在跟着他的频率移动,哈哈哈哈的抖个不停。

他摇摇头对于徐乔刚才的那句惊呼表示不赞成,但是也没说自己为什么笑,眼睛都因为喜悦聚到了一起,往前用力一顶,早就发硬的rou刃伴着一阵水声就劈进了花径里面。

今晚还有一更

发酵(亖)

啊”

徐乔被cao的声音都变了样,饥渴已久的xiaoxue此时激动地不成样子,低低地yin叫间,又是一股蜜水喷了出来,打在两人面前的玻璃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噗嗤声。

怕徐乔站不住,或者说是他也想看看徐乔被他弄的神魂颠倒,不知所谓的样子,他趁着徐乔失神的时候又把人转了过来,他的手扣在玻璃上,而徐乔就乖乖地被他困在这自然营造的密闭空间里面。

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脖子,自己也调低了姿势,吻住徐乔因为刺激而张开的红唇,手开始急切地在她身上点火,妄图让她和自己一起燃烧。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夜晚,越黑,他就越兴奋,好像黑夜就是有这样的力量他可以在徐乔身上尽情施予自己的一切,包括作为男人的欲望。

这个认识让他兴奋地上头,越兴奋,就越想对徐乔,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情。

顶端被徐乔的xiaoxue死死地绞着,圆圆的头部,皮薄,被夹的最厉害,他并不好受,甚至于出了一身汗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开始自我转移注意力,在徐乔的脖颈,还有肩头上又啃又咬,享受她滑腻娇柔的身体,像是上了瘾。

“乔乔,你弄的我好疼放轻松放轻松”

这样的上下逗弄让徐乔心口酥软,看向他的眼神迷乱无助,里面还带着丝丝恳求。

“你出去出去就不疼了”

她开始哄他,试图用这种方式让他暂时退出去,好让彼此都能喘一口气。

听见她发自内心的劝谏之语,他的脸上显现的是似欢愉似痛苦的神情,但是一切终归于虚空,平静下来后,是更加用力地往里面顶,直到里面的褶皱被丝毫不差的捋平,就像是他yinjing的天然容纳器。

“不要嗯不要”娇弱妩媚的神情并不能让阿福怜香惜玉生出恻隐之心,反而在无形中激发了他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他开始时轻时重地拨弄着徐乔的rutou,带起一阵又一阵彼此纠缠不清的酥麻和瘙痒,徐乔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甚至心口的悸动被无限放大,浑身的力气都被腐蚀掉,整个人刚才还能站着,现在只能惨靠在阿福的肩头,敏感地承受着他丝毫没有套路可循的cao弄。

“阿福”,无限春意在徐乔水意盎然的眸子里面荡开,销魂的呻吟就是在他看向她如丝如缕的眼神中,传到他耳朵里面的。

听着她娇软瘫开的声音,阿福就已经猜到,她早已经过了那个不舒服的时候,已经和他一样,开始享受了。

下半身因为徐乔越来越湿的xiaoxue进出的无比顺畅,他也开始有时间想一点别的东西,比如易峥,再比如,徐乔刚才对他的逗弄。

他伸出舌头,舔她小巧的下巴,双手从胸口那里撤下来,到了他们一直激烈运动的交合处,他伸出手一兜,不过一会,手心里面就已经都是他们洒出来的汁水,黏黏腻腻的,弄了他一手。

他仿着她刚才的样子,逗她:“乔乔,我出来好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徐乔恰恰好又达到一次小高潮,xue里的rou正是颤抖的厉害的时候,yuhuo窜天,几乎要把她燃烧殆尽,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放他走

“嗯还不都是你弄的你要是敢走喔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徐乔属说完就嘤咛一声,一口咬住他一直在发颤的肩头。

咬了之后,生怕他生气,真的撤出去,赶紧奉上自己的唇,给他降压熄火,香滑的小舌比她这个人还狡猾,一口就钻了进去。

阿福乐的见徐乔主动,随后就勾着她的小舌开始一顿纠缠嬉戏,彼此口中的唾液尽数被对方掠夺,四片唇紧紧地贴着,细小密集的水声在他们口中响起,一声赛过一声的激烈。

发酵(五)

不知道吻了多久,已经完全没了时间概念,只知道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彼此的临界点,再多一秒就要窒息。

外面时不时的汽车鸣笛声盖住了这一对男女之间的暗潮汹涌,暧昧的喘息,呻吟。

粗长的yinjing捅到极致,再加上,徐乔现在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入进去的时候,浑身的脉络就跟被打通一样,从脚底板溢出来的爽意,冲击到每一处。

徐乔真的觉得自己二十年来都没有这么刺激过。

“嗯啊”

有的时候摩擦生热这句话还是挺可靠的,比如现在,阿福的腰像一个不知休止的永动机一样挺着,她的xuerou内壁是火烧一样的辣,在这种快感下,徐乔的全身都在发颤,yin水一股股地浇在阿福的guitou上,又被大力地带回去,两个人在的地板下方早已经汇聚出了一个小水洼,在破碎光线的照射下,发着糜烂的光,就在这狭小的几尺间,就在徐乔和阿福纠缠的身影下,它被赋予了月光和星星的皎洁浩渺,足以让他们两个孤寂的心在此刻得到稍稍地栖息。

阿福的眼角早已经变红,这个姿势看过去,徐乔可以看到他睫毛上面的点点露珠,还有他尽数喷洒出来的狂热气息,摸着她双乳的手随着下体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荡出来的乳波,让他的动作带着些粗暴,手指强劲霸道又不容拒绝,搓揉着徐乔胸前的丰满,在他的挤压下,徐乔的大半个乳球都已经变了形。

“疼嘶轻点要破了”

破这个字眼冒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皮跟着跳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最开始的野蛮行径,他倒真的听徐乔的话,慢了下来,转而用自己湿滑粗粝的舌尖去舔刚才自己掐出来的青白印记,吃相也是很凶猛,但是好歹比刚才好,徐乔被他弄的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也就自然而然地随着他去了。

“乔乔呜你好甜”,一边吃,还不忘赞叹他的爱人。

阵阵令人悸动的酥麻穿过徐乔柔软的胸口,全身上下都被莫名的情欲照顾着,她真的不用思考,所要做的,就是柔若无骨的靠在他的肩上,敞开大腿,让他插就行了,况且,她也真的很快乐。

只是浑身上下少不了轻轻地哆嗦着,小嘴跟被人设置好一样,时不时地溢出来几句细腻缠人的呻吟。

突然,阿福像记起来什么一样,他的手越过徐乔晃动着的腰,到达了一直都在跟玻璃轻轻相撞的小屁股处,刚才他看着她的臀部粉嫩嫩的,就跟供桌上的桃子一样,看的他很眼馋,桃缝中间的那个小洞也在微微的张合着,那是自己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地方。

徐乔的臀部并不多rou但是触感很好,他一时忍不住就多摸了两把,上下摸了个遍,中间不乏恶意地揉捏,多余的臀rou就从他的指缝溢出,临了,他准备撤退的时候,还很不舍,准备留一个印记,带着电力度地拍了徐乔的屁股两下,一声比一声脆。

“啪”

“啪”

很羞耻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徐乔意识到自己得臀部被他如此对待之后,羞恼还没有上来,身体倒是先替她做出了反应。

她很可耻地喷出来一大股液体,打到阿福的腹肌上,把他蜜色的肌肤弄的油光水滑的,意识到自己只不过十因为几个巴掌就高潮后,她羞赧的无可附加。

恐惧兴奋还有那不可言说的刺激,让她粗粗的喘着,小脸一瞬变得更红了,阿福很敏锐的察觉到徐乔并不讨厌这个,甚至是有点喜欢的,刚才xiaoxue那贸然的一夹还有她的不言语,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并未阻止阿福的行径,相反,她心底其实做好了自己再次被打的准备,臀rou崩的倏紧,想象中的巴掌声没有落下,她在折磨的等待中睁开了眼。

阿福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入了徐乔的臀缝,有意无意地在从未被人造访过的菊xue处打转,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往深处挤去。

徐乔当即大惊失色,扭动着躯体,开始抗议:“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但是事与愿违,她的动作不仅没让阿福的手指停下,甚至还推波助澜地让他进的更深,

她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是又气又恼的语气了:“不可以你出来快点出来”

阿福吻吻徐乔的眉心,把她整个人跟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很小声地对她说:“不疼的,我会轻一点的。”

纠结,我是再来一锅rou还是看看我们还在冷宫的副cp

车票

旁边的人呼吸绵长,似乎是睡着了,徐则伸出手,在徐立轩面前晃了晃,带起来的掌风吹起来他额前的几根头发。

依旧是没醒,他暗搓搓地想,应该是真的睡着了。自从那天在桥上和江停分开之后,徐立轩就主动搬到他房间里面,说是自己一个人睡不着,让他陪着他睡。

什么睡不着?无非就是担心自己遭受地打击太大,万一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

想到自杀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脸上涌起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悲哀,几乎是一瞬间他的面容就踊跃到了成年之后,要是所有的事都可以一死了之,世间倒也没那么多痛苦了。

怕就怕,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要死不死的,最磨人。

赤脚走到阳台上,他今晚再次失眠,好像被人下了咒从桥上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晚上睡过一个好觉,因为这几天地不规律休息,他现在的皮肤已经是近烛腊一般的透明色,眼下的那圈乌青也是越积越厚,就跟那天徐风灵堂上的黑色绢花一样。

手指有些发抖,习惯性地伸进兜里就要掏烟出来,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了。

他不能抽烟,得护着自己的身子骨,要不然,那么长的岁月只有他一个抗,万一江停有一天回来看到一个老态龙钟,满口黄牙的徐则可怎么办?

留在他记忆里的应该是那个永远阳光,永远年轻,一边给他吐槽校服有多么难看,一边穿上去的少年。

他不能老,不能残,他要成为江停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而不能是一个空头称号―曾经的恋人。

徐则抱膝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月亮今天晚上出奇地亮,倒是衬的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他此刻的表情称得上木然二字,看起来憔悴了不止一星半点,那个永永远远,热烈如火的徐则

好像消失在了这一年的夏天。

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停仔仔细细地又把自己打包好地行李检查了一遍,其实原本就没多少,他只是需要使自己看起来忙碌一点,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屋子里的桌子上,摆着的是一张车票,启程时间就在明天下午,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事情一办完就走,对于徐则,他向来没有什么隐瞒,那天的说要走也是真的要走。

其实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他不走,留下来,存心不去见徐则,那也是真的能做到不见面

但是他做不到,只要和徐则在同一个地方,他就会忍不住去想:

他今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

是不是又抽烟了,有没有好好学?

会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样,疯狂的想着和徐则有关的一切,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患了病说到底,也不过是对徐则产生了魔怔。

从初识到了解,再到暧昧,动心,到最后的在一起,他全全部部地都没有后悔过,那是他平生为数不多的骄傲事迹之一。

有一个比他小六岁的小朋友告诉他,他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江停没有追过人,也没有过女朋友,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栽到一个小屁孩身上。

徐则不过才15,他可能连爱情和友情都分不清,他是爱他,还是把他当成一个不可或缺的好朋友,他自己有可能都分不清,但是没关系,江停愿意陪他,愿意教他,要是可以,他想和他走一辈子,爱情也好,友情也罢。

可是徐则是真的爱他,有谁会在15岁的时候,攒钱给朋友买戒指,试图用具体一点的形式把人锁在身边。

那是爱情,是无可替代的爱情。

但是情场不止有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更有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他和徐则就是后者。

草草地扫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还没取走。

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这场恋爱的终场,他得到了一张照片。

徐则非常不喜欢照相,说是不自然,他这个人平常表情丰富灵活得很,但是只要一照相,就会变得无比僵硬,好像有谁在后面拿枪指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说来这张照片还是他偷怕的,那天徐则喝完两杯度数稍微高一点的酒,脸红的跟个螃蟹一样,他在旁边扇风给自己的小脸蛋降火,江停觉得好笑,就给他偷偷拍了一张。

就一张,他想的是,总之以后机会还很多,也不急于着一时半会的,但是他也没算到,也就只有这一张了。

好遗憾,他还没教会他,如何去爱人。

最后他红着眼,亲了亲上面的徐则,声音里面透着哽咽,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

“再见了我的爱人。”

短信

墙上的钟表叮叮地指向十点,整个南城都开始进入繁忙的状态,然而徐则的房间就像是被抛弃一样,仍旧是一片死寂,床上堆着一床被子,只有露出来的一截手臂显示着床上依旧有人,阳台上右半边的窗帘拉着,左半边透进来一点光。

徐乔进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显然是不太适应这房间里面的暗光。

在走到徐则的床边之前,先和浴室里出来的徐立轩碰了个面,好像是受徐则的影响,他今天也起的特别晚,眼睛好像有些水肿,透着点不正常的红,揉眼睛的那只手在与徐乔目光相接的那一刻,触电一般地立即放下

“他昨晚很晚睡的?”

“没有,躺下的挺早的,大概就是睡不好”

徐乔脸上倒是没出现特别大的变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辛苦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做了一个示好的动作,拍了拍徐立轩的肩膀,动作虽然是犹犹豫豫的,但是好歹最后还是做了出来。

还真是不太适应,比起和他针锋相对,这样刻意做出来的亲密更让徐乔无所适从。

“我又没做什么犯不着这么客气,”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在徐乔转身朝徐则走去的瞬间,他脸上的肌rou再也维持不了原来的走向,紧张克制的抖动下是深藏已久的狂乱。

他等了这一刻

徐乔再次向他示好的这一刻有多久了?

期盼这么久,真正实现的时候,反倒是没那么激动,只觉得不真实,他有那么几秒,怀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再睡一觉。

“真是睡觉还蒙着头”,徐乔正准备把徐则的脑袋从被子里面掀出来的时候,他手上一时闪过那抹亮光倒是先一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枚银制的戒指,款式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他是什么时候戴的这枚戒指?

手里的动作停住了,徐乔半蹲下身把透过亮光的那一面特地显出来,她终于看清全貌,这枚戒指看起来挺新的,大概是刚戴上去不久,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呆在徐则的手指上,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指腹。

徐乔凑的更近,顺便放轻了自己的呼吸,但是呼出来的白气有些已经打在了戒指上面,她刚才隐隐戳戳地看着上面印着字母,其中一个是J,另一个看不太清。

徐则突然翻了一个身,那只手就被带到一边去了

徐乔只能退一步,把被子给人掀了出来,徐则被闷的有点发红的脸终于露了出来,托了被子的福,他此时此刻的脸终于难得的有了一丝人气,就算和徐乔一样,眼下有着不小的黑眼圈,也都被归结到守灵的缘故身上。

没有人会知道,徐则曾经在黑夜里面辗转反侧,为着自己氤灭于骨朵中的爱情而偷偷哭泣。

出来的时候,徐立轩跟她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了出去,徐乔开门见山地问他:“小则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听见她的问题,徐立轩的眼神变得有些莫名起来,顿了半天,才给出来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他是在祭奠。”

“祭奠叔叔?”

他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声音仿佛陷入一种特定的绵长,“或许是祭奠死去的一切”



“徐乔,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可以来一下南城汽车站吗?”

这则短信让徐乔刻意去忘记的记忆如同汲取营养般复苏了过来,这场灾难中,还有另一个人

江停。

车站(950加更)

就在奔赴汽车站的路上,徐乔还在想,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出来是不是不太妥当,当然,并不是她想着江停会对她做什么,而是该不该把徐则叫来。

他发过来的地点是汽车站,并不难想到,他的意图是什么?

他要离开

徐乔把通讯录翻了数次,最终还是没有把那通电话打出去。她下意识地觉得他们应该再见一面,但是她也怕他们再见一面。

说到底,中间隔着着的是两条人命,是两个零星破碎的家庭。不同人有不同的三观,徐乔也不能劝说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于她和徐风的血缘,于她和江停的友情,都不合适。

江停站的位置并不是那么突出,奈何他人高,长的又显眼,找到他并不是一件难事,饶是一路上,徐乔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在看到江停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失神。

他过的并不好,整个人几乎消下去一大圈,侧面看过去,腰细地跟一张纸一样。正脸转过来的时候,眼珠突出,占了脸的大半,原本笔笔居锋的五官,现在就剩一双眼睛吊着了。徐乔原本急切寻找他的步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但,徐乔再怎么走的慢,也终是走到了江停的面前,在距离他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手找了半天位置,才算配合着嘴巴,说出了客气又恭敬的问候:

“江停”

“嗯,徐乔”看着她打量自己身后的行李箱,他倒是颇为大方的把它往前一推,“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要走了”

猜测之中,但是她还是一下子有些愣住,两片唇上下碰了好几下,也没说上来一句话,反倒是江停开始向她解释:

“我就是觉得自己该出去看看了南城很好,我在这儿的这段时间也很快乐,尤其是认识徐则和你们,但是,我本来就没准备在这里常住,所以就像今天这样,我迟早会走的”

徐乔清楚他在说谎,因为徐则有一次跟他提过,江停原本是准备在这里买房的,甚至已经攒了一笔钱,楼房也看了好几座。

如果没有徐风和江月的这一出他们所有人现在都依然是在正轨上面,那天漂泊大雨下的温暖景象,还会上演许多次,但是没有如果,

就如同现在的徐乔只能说:

“对不起”

“徐乔,你对不起什么呢?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要论对不起,应该是我对不起徐则”

他后半句好像还说了点别的什么,但是徐乔已经听不见了,她发觉江停手上那枚戒指她是见过的

就在今天上午甚至于她还往上面呼了气,掩盖住了那个字母

电光火石间,她记起徐立轩那个似是而非的回答:祭奠死去的一切

她以为死去的是徐风现在才知道死去的是徐则和江停

怪不得,徐则在她面前十有八九都提到江停,和江停在一起时又互怼,借自己的名义请江停到家里来

她以为那是徐则和好友互损的相处模式,谁知那是她这个笨蛋弟弟表达爱意的拙劣伎俩,因为喜欢他,所以处处捉弄他,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江停也终于察觉,徐乔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牢牢的锁在自己手上的那枚印迹上,像是要证明自己的猜测那样,徐乔猛然抬起头,在江停猝不及防的神情中,她步步向他靠近,直至他无路可退,靠上身后的石英柱

“江停是我想的那样吗?你是和徐则?”,

相爱两个字,徐乔没有说出来,她还清楚自己这是在汽车站的大厅里,这里不光是有他们两个人,更有成百上千的其他人

世俗中的其他人。

和她的四目相对间,江停没有逃避,忍着心里的百般伤痛,他与徐乔两两相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里就有了湿意,却不是为自己即将离开而流,到底是为什么,他说不上来,索性就回答徐乔的问题:

“是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原本是像你和阿福一样的。”

他说,我们原本是应该相爱的

“但是,徐乔你也看到了,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了我不能让他在没有爸爸之后再没有mama,所以我得走”

徐乔看着他,看着他从柱子上撤身,往她的对面又走了几步,步子走到一半,他停住了,就跟第一次在厨房里面,他又喊徐乔一声:“jiejie”

“所以,jiejie,拜托你,多多帮我照顾徐则了,一定要让他好好的”

“江停,你以为,没有你,他会好?”

“我不否认我现在依旧爱他,但是爱和在一起是两回事。”

他的每一个字眼都扎在徐乔的痛觉神经上,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被他牵着走,既然是爱,两个人相爱,怎么就让江停一个人来说,徐乔恍恍惚惚就要拿起手机给徐则打过去,却在拿起手机的那一刻被江停捏住手腕:

“jiejie,你不用给他打,我们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分开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

徐乔喃喃,似乎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为什么?为什么?”

江停透露出来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它认知范围之外的事情。

江停抹了一把已经干涸的泪,硬是逼着自己挤出一个笑来,

“没有为什么,是我没那个福分。我和他大概真的不合适,但是我就是来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