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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紧事上。“他们……上钩了吗?”“回公主,八九不离十。”答话的正是孟真。“到那日派人盯紧了,一旦两边见上面就动手。”“奴明白。”八月十二日,常欢早早离了公主府。府上仆从众多,为了避开八月十五的正日子,往往轮流在十二或十三日提前出府与家人团聚。如常欢这样,没有家人亲朋在建康的,也能趁此机会放一天假,或是玩乐休息,或是处理些平日不方便做的杂事。常欢在南市最热闹的几条街绕了半天,随手买了些点心水酒,眼见着快到巳时了,才慢悠悠地踱步往青云班所在的落雁里行去。落雁里是一处上不得台面的所在,汇集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主路是条狭窄、曲折的小巷子,夹在两排狭仄的楼阁中间,格外拥堵,最窄处仅容得下三四人并行。常欢先在大柳树下的棋摊儿上瞧了一会儿,见没人注意,闪身拐进了一家小作坊的后院,紧接着又纵身一跃跳到了边上的阁楼凉台上。在高处环视了一圈儿,才安心地隐身在屋檐垂下的阴影里,顺着几家相接的阳台,直接走到了缥云卧房的窗外。“当当当”,常欢用他们之间约好的暗号敲了敲窗棂,片刻之后,竹牗卷起,一双纤纤素手将常欢拉了进去。随着窗子放下,外边的一切又都恢复如初。缥云显然还没睡醒,看都不看一眼常欢,恹恹地卧在美人榻上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茶,一张脸带着宿醉后的疲惫,开口还带着几分起床气:“刚递了话进去就找上门来了,多大的事儿啊,你家公主这会子舍得放你出来了?”常欢知道,娼门乐户大多都是午后才起身,傍晚才开始做生意,午夜之后才得歇息,当红的歌妓优伶通宵卖笑戏耍也不稀奇,只赔笑道:”劳烦缥云娘子了,先前的事这么快就查出了线索,实在出乎我意料,怕耽误师父他老人家的大事,一得空就急急赶来了。“提到师父,缥云略微正色:”不是我查得快,实在是——“她面上一哂,”实在是你问对了地方。“常欢不解。”这世上哪还找得到比教坊里更会用这些个邪门玩意儿的地方呢?“缥云直起身来,玉笋一样的手指轻轻点在常欢胸口,常欢侧过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两人的身体接触。”好啦好啦,你这人白瞎了一张面皮,在我这里装什么柳下惠,真是不解情趣。“缥云大咧咧地盘腿坐着,道:”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照你的形容,公主怕是被喂了相思蛊。“”相思……蛊?“”没错。这种蛊汲取人的情欲为食,一旦被下了蛊,任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贞节烈女、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也不得不化身色中饿鬼,整日只念想着衾枕之乐,一朝不行房都坐立难安。而且,若是久不行云雨之欢,蛊虫没了食物,便要吸食寄主自身的血液,你见到黑紫色血管恐怕就是被蛊虫吸血的表象。若是……若是总不喂食蛊虫阴阳精血,蛊虫会直把人吸到全身血管爆裂,皮rou腐败脱骨,整个人烂成一副骨头架子,凄凄惨惨得死去。“常欢愕然,想了想还是疑惑:”如果一直合着蛊虫的心意,除了对性事渴求强烈些,还能和寻常人一样么?“缥云神色泠然:”小郎君说的什么傻话,你我都是风月场里打过滚的人,你见过几个老客突然转了性的,只有越来越沉湎、越来越荒唐的。欲望哪里会有尽头呢,人世如此,蛊虫亦然。若是一门心思顺着它,蛊虫的欲望便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到了每日除了欢爱连吃饭睡觉都不顾的地步,人又还能活多久?“第十二章相思(下)竟然,合着哪边都是死路的么,这样想着,常欢好像多少能够理解华阳公主平日里的放纵恣意了,他苦笑道:”据我所知,通常炼蛊不过为了驱使蛊虫做事,蛊虫和寄主相依相伴,寄主死了,蛊虫便也没用了。所以,这相思蛊到底有什么用处?““哈哈,小郎君长了这样一张脸,确实用不到相思蛊,自然不会理解。“缥云笑得花枝乱颤,”起初不过是有些心术不正的蛊师炼来采花的,下在采花对象身上,就不需要再用强。采花嘛,哪管被采的是死是活,所以这蛊用意便是只为极乐销魂,不求天长地久。后来,也有青楼重金求购了这蛊,专下在死活不听话的雏儿身上。”“不过……”缥云陷入了思索,“本朝一向严禁擅用蛊术,这些年连秦楼楚馆里都不太见得到这相思蛊,公主又怎么会……”常欢心里有着不便与缥云说的猜想。“缥云娘子,你可否知道,被下了相思蛊的人通常能活多久?”缥云摇了摇头,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也好奇过公主被下蛊的时间。可是一来是之前说的,如今少见用这种蛊的;二来,我打听到的都是些青楼里的旧闻,青楼女子,就算没有这蛊,也少有活到寿终正寝的。”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公主殿下。”“呵呵,石大统领今日倒是没有换一张脸来见本宫。”华阳端着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人。坐在下首,让华阳打起十二分小心对待的,正是建康城里人人闻之色变的内卫大统领石辟邪。南迁之后,世家衰微,于是华阳的皇祖父陈武帝得以设立了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内卫,主要的职责是刺探情报、监视朝臣。内卫选人不拘出身、只凭本事,聚集了一批只对皇帝效忠的暗探走狗,加固了皇权,打击了高门贵族。华阳的皇兄陈邺即位后,更加依赖内卫,甚至很多政令都越过三公九卿,经由内卫颁布。可是,虽然陈邺将一个都城控制得严严实实,却阻挡不了北朝的铁蹄南下和地方割据自治。可见以情报机构治国,终归不是什么正途。华阳只在心里略过了下这个想法,又打量起了面前的人。石辟邪这人长得可以说是人如其名,石破天惊,可以辟邪:硕大的鹰钩鼻、凸出的颧骨、凌厉的唇线、还有幽深狠戾的双眼。更可怕的是,左眼里生了好大一块白翳,遮住了一半的瞳仁。长成这样令人难忘,根本不适合做暗子,可石辟邪还有一手易容的绝活,也靠着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和疯狗一样见人就咬的凶恶,从一个小小的暗探一步步做到了大统领的位子。华阳并不清楚眼前这副面孔是不是他本来的样子,也许只不过是他不刻意掩盖身份时用得最多的一张脸。“公主说笑了,不知公主今日急召臣来所为何事?”石辟邪的声音低沉喑哑,好似砂纸打磨着木头。华阳强忍住心中的不耐,面对这个人,她总有一种被看穿的难堪和不适:“大统领才是说笑,本宫的人做什么,还不都在大统领的眼皮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