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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希看着那么多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在这当口忽然想起自己从来都是围观者中的一员,她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个配角。在此前的年岁里,她也一直安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不争不抢,甘于平庸,直到遇上林穆阳。他一直都是个万众瞩目的人,而她就是个不起眼的围观者,尽管他对她尽以最大的真诚,但她在他身边就如同走钢丝的人,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生怕哪一天失足就跌进了深渊,万劫不复。她发现自己越依恋他,心底的不安就越甚,归根结底不过是自卑作祟。林穆阳舒展开她的手,她手心里的汗泅湿了他,他有些不忍了:“你要是不想唱我们就不唱了。”“我……”曾希干咽了下,“我想试试。”林穆阳双眼一亮:“我给你伴奏,和之前一样。”他松开她,走到了电子琴那,小A识趣地让开。曾希回头看他,林穆阳给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林穆阳对爷爷奶奶们使了个手势,手指在琴上跃动,悠缓的音律从他指尖流出,几位演奏乐器的爷爷照着刚才的排练配合他的节奏,古风古色的前奏一出来就奠定了接下来这首歌的基调。提着木偶的爷爷和奶奶不停地拉线,他们表演的正是的高/潮,在场的很多人都好奇地盯着他们看,似乎觉得他们能把木偶控制得这么好有些不可思议。曾希始终捏着拳,默数着拍子,这首歌其实他们前后已经合了不下数十遍了,歌词经她之手,她其实再熟悉不过了。前奏一过,曾希深吸一口气,嘴唇轻启:“细雨空濛檐台下执手又话别约与明朝共望西塘月。”她开口声音还因紧张有些颤抖,恰巧这时提木偶的爷爷唱了句:“待我他日凯旋归来,定与佳人同望明月,携手共流光……”两相结合,她的声音反倒像是带了离别的伤感。“离人且奏骊歌一曲翻阙牵魂将在外,良人执戟红笺渐浅,锦书无凭惟愿流光千里寄相思。”笛声悠扬吹响。“山外空雷响马蹄声急金戈声震山河碎怨旧日盟约空许都作清明残泪点点到天明。”……曾希一直很紧张,几位老人家毕竟初次接触这首歌,中途难免出点差错,可一曲唱毕,周围人仍是纷纷鼓掌叫好,有些人还好奇地围着木偶瞧。曾希唱完后浑身像是xiele气,双腿微微打颤,可心里却涌出莫大的快乐。她转过身,对着林穆阳笑了出来:“我唱完了。”林穆阳几步走向她,一把把她抱起转了两圈:“没那么难吧?”曾希搂着他用力点头,笑意从眼里嘴角倾泻而出。这真是新的一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想。作者有话要说: 戏曲和歌词都是我为了情节瞎写的抱歉,接下来一周可能要隔日更,我尽量,感谢☆、七十二从民街广场离开后,老高提议一起去吃个饭,于是他们找了家饭馆,点了一桌菜又喊了一箱啤酒。“弟妹,今晚还能喝吗?”小A开了瓶啤酒问曾希。老高拿过开瓶的啤酒往她面前递:“没问题的,昨晚两瓶红酒都没在怕的,对吧?”曾希觉得“红酒”这梗怕是过不去了,她只能笑笑,伸手要去接啤酒时被林穆阳半途截了。“身体不舒服别喝酒。”林穆阳指的她的胃,但是不知情者就觉得他另有他意,老高和小A就想歪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来。曾希脸一热,低声说:“喝一点没关系的。”林穆阳拿过她的杯子,只给她倒了小半杯。“来,新的一年,碰一杯。”老高举起酒杯。几人举杯碰了下,林穆阳喝之前还看了眼曾希,曾希在他的注视下只敢微微抿了口。“小希今天唱的那首歌是你写的?”吴莉一口闷了酒,看着林穆阳问。“曲是我写的,词她填的。”其余三人把目光投向曾希,老高朝她抱拳:“不愧是中文系的。”“一个写曲一个作词,挺搭。”吴莉说。小A接道:“木偶戏都请上了,下午围观的人都赶得上一场小型演唱会了,托你们的福,这次可真是露了脸了。”“lily姐,听说有公司想签你们‘lily’?”老高问吴莉,“怎么样,答应了吗?”吴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没谈好。”“有戏有戏。”吴莉冲林穆阳挑眼:“你们呢,什么打算,一直驻唱?”曾希也看向他,林穆阳一笑:“‘poppy’怎么能比‘lily’差。”吴莉冷哼:“不自量力这方面倒是和你哥一样,走着瞧。”老高摆手:“和气和气。”小A再次举杯:“来来来,祝我们两支乐队,新的一年都顺顺利利。”林穆阳举杯朝吴莉示意,她下巴一扬,颇为傲气地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下。他们吃了顿饭后就各自分开了,林穆阳直接就把曾希带回了店里。站在“tone”门口,曾希踌躇了下开口:“时间……还挺早的。”林穆阳一边掏钥匙一边回答她:“是挺早的,还可以做点事。”曾希脸上臊热:“我、我觉得我还是回学校好了。”林穆阳开了门,听她这么说,立即回过身把她一拉揽住往店里带:“我的意思是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把再修一修。”他低头不怀好意地问:“你是不是想歪了?”曾希堂皇:“没、我没有。”林穆阳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一口气:“小希,你在勾引我。”他的气息挠得她耳朵一阵发痒,浑身打了个哆嗦,忍不住瑟缩了下脖子。林穆阳低笑,松开她转身把店门关了,又牵着她上了楼。“先洗澡?”他把钥匙往桌上一丢回头问她。曾希眼珠子倏忽一转,觉得今晚反倒比昨晚更不自在了。林穆阳去卧室里重新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递给她:“昨天那套我扔洗衣机里洗了,再将就一晚,以后把你自己的衣服拿过来。”曾希一怔,接过衣服看着他抿着唇不语。“去吧。”林穆阳说。曾希抱着衣服迟疑了一秒才低着头进了浴室。她在洗澡时,浴室外传来一阵吉他声,她分辨了下是的旋律,他说要修歌就真的在修歌。曾希莫名笑了,在镜中看到自己的笑靥时又不好意思地敛了。她把头发也洗了,在浴室的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