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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评价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吴莉歪头看着她,一瞬间双眼似鹰般犀利,过后细看又十分慵懒不经心。“你们身上都带着很深的原生烙印。”她说,“来自家庭的。”曾希心头一跳。她很清楚自己身上刻有家庭留下的痕迹,自卑怯懦,可林穆阳?“小阳应该还没和你提过他的家庭吧。”曾希点头,除了他哥以及偶尔从李辛霏那听来的关于他mama的只言片语,她对他的家庭一概不知。“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什么?”曾希稍感意外。“他爸在他哥俩很小的时候出轨了。”吴莉不明地哼笑一声,“说起来我真是挺佩服他妈的,发现丈夫出轨果断地就离了婚,不仅拿到了两个儿子的抚养权还让他净身出户了,离婚后一个人掌管着公司不仅没露出颓势反倒越做越强了。”她喝了口酒:“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在商场上雷厉风行铁血手腕,教育两个孩子也是说一不二,大概是丈夫出轨给她留下阴影了吧,她对两个儿子的控制欲特别强,小阳兄弟俩从小到大几乎事事都需要听从她的安排。”“你大概想象不出来,上大学之前小阳被她在家关了一年吧。”“什么?”曾希惊诧,忽地想起李辛霏提到过林穆阳和社会脱轨一年的事,这难道不是句玩笑话吗?“呵,专/制的女暴君。”她阴狠地说完这句话又嗤的笑了,“她可能也没料到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会拒绝走她安排好的康庄大道,接连玩起了在她眼中毫无前途的音乐吧。”曾希原先不知道林穆阳的家庭这么复杂,此时听吴莉提起才忽觉自己真的对他不了解。她捧着啤酒罐抿了口,眼神小心翼翼地往吴莉那瞟:“他哥……”“他哥啊。”吴莉神色不变,只是眼神有些寡淡,像是把所有情绪都沉到了眼瞳最深处,“小阳是弹簧,压力越大弹力越大,他哥就是一根竹竿,有点韧性,但是压力太大时就会——”“断。”最后一个字像是一块巨石直接砸在曾希心坎上,她心脏蓦地紧缩,脑海中立刻闪出了一个令人惊恐的臆测。她蠕动唇瓣,低声说:“他……”“自杀了”吴莉说得很平静,仿佛生死在她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事。“啊?”曾希惊恐出声。此前她对林穆阳哥哥有过猜测,英年早逝不外乎天灾人祸,意外亦或是病逝,可她从没想到竟然是自杀?一阵寒风吹来,曾希双唇微微颤抖。吴莉仰头把酒喝尽,望着阳台外的更远处,发狠道:“说什么‘到不了命运的彼岸’,全他妈的放狗屁,不过懦夫一个。”曾希觉得她的声音比深夜凛冽的风更冷,可她分明看到了她眼角噙着的泪花。吴莉把空易拉罐扔在一旁,重新拿起一罐啤酒开了。曾希见她又要闷头干了,立刻举起自己手中的酒说:“我陪你喝。”吴莉看她一眼,没推辞婉拒,举手和她碰了下。曾希陪着她一口气把一罐酒喝尽。吴莉给两人重开了一罐酒,递给她时说:“你这个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外表看上软软弱弱的,没想到还挺爽快的。”曾希一笑,没解释自己只是看不得她一个人借酒消愁还强颜欢笑的模样。“听小阳说你和李辛霏是舍友。”她突然发出这一问让曾希愣了一愣,随即想到林穆阳和李辛霏认识良久,吴莉肯定也是认识她的。“嗯。”曾希点了点头。“她喜欢小阳你知道吧。”曾希微低头,咬了下唇:“知道。”“李辛霏这人我多少了解点的,你和小阳在一起不怕她在学校找你麻烦给你穿小鞋?”曾希抿紧嘴。吴莉接着说:“李辛霏的父母和小阳mama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彼此常来往,小阳和她算是从小就认识,我刚认识他哥那会儿,她偶尔还会跟着小阳出来玩。”曾希目望前方,喉间的酒有些发涩。“我一开始以为小阳对她有点意思,后来才知道他那是拿她打掩护呢。”吴莉笑一声。曾希不解。吴莉解释:“女暴君管他管得严,平时没事都不放他出门,但倒是挺乐意他和李辛霏约在一起的。”她冷笑:“李辛霏大概是她内定的儿媳妇吧。”曾希垂下眼睑,暗咬了下内唇。吴莉把手往她肩上一搭:“你别多想,小阳和她不可能的,就算是以前他对她都没有一点儿感情,更别说——”她突兀地刹住话头:“反正呢,小阳现在喜欢你,这是假不了的。”“别看他有时候不太着调,其实因为家庭的缘故他心里比谁都无奈,做的每一个抉择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他比谁都渴望自由,而音乐和你就是他争取来的自由。”曾希一怔,觉得她这句话分量极重,拿她和他的音乐相提并论让她有些惶恐。“我?”“嗯。”吴莉回应得毫不含糊,“我希望他能享受到自由的滋味,不悔做过的选择。”她看着曾希郑重地说:“小希,他值得你为他勇敢一次。”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后天没更就是还在卡文中,会把上卷最后一点写完一起放出来☆、五十三五十三曾希和吴莉在阳台上喝酒喝到了后半夜才散,虽然第二天一早没课,但曾希生物钟一到就自发地醒过来了。一旁的吴莉还在酣睡中,曾希轻手轻脚地掀被起身,简单地梳洗后就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准备出门。昨晚林穆阳让她起来后给他去个电话,但她想着此时尚早,不愿让他大老远地还特地过来接她,徒添麻烦,因此就没打算知会他,只想着自己打个车回学校,之后再和他说一声就好。打定主意后曾希就出了门,南方这个月份几次尝试入冬都以失败告终,今天倒是有了成功的征兆,昨晚后半夜下了场雨,早上地面还湿漉漉的,小区里的植树绿叶上还悬挂着将落未落的水滴,气温速降,天空阴沉沉的并不敞亮。潮冷的寒气直往脖子里钻,曾希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埋着脑袋往小区外走,快到大门那时一声喇叭声兀的响起。她下意识往声源地看看,一看之下就愣住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宿醉还未清醒。林穆阳坐在机车上朝她招手:“过来。”曾希这才确定真的是他,她趱步往他那走,近了后迫切地问:“你怎么在这?”“我就猜到你肯定不会睡懒觉,所以一早就过来了。”林穆阳挑眼,“我果然猜对了。”曾希眨眨眼,心头一阵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