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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一直不明白,丁夫人处处与曹cao过不去,又是为了什么。曹昂在时如此,他不在时,仍是如此。果然,曹cao不再自讨没趣,他将杯子往木案上种种一放,震得案腿“咯吱”一响,也惊得任昭容和医工浑身一颤,一滴墨亦跟着在绢上晕开。曹cao愤然离去时,带起一阵强而有劲的风,眼看他就要走到门口了,任昭容蓦然松了口气,谁知丁夫人又在此时突然唤住了他。“孟德。”她的语气不再尖刻,看到曹cao定住脚步,她还面带笑意地问了一句:“你想好了吗?若是败了该当如何?”曹cao侧过头,一字一句狠狠道:“我,不会败!”他说完,大步地走了。出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候在门前的郭氏父子。郭嘉郭奕父子一大一小站在门前,像是已经看了很久。郭嘉见曹cao疾步走远,急忙忙正了正身子,朝着丁夫人遥遥一拜,喜滋滋地跟着离开了。郭奕仍留在原地,面色沉静如水。丁夫人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她嗤笑道:“既然你的意志已如此坚决,又何须我也跟去前线,同生共死。”“但您也不会留在许都坐以待毙吧。”任昭容在最后一刻明白了丁夫人的用意,她双目含光地看着丁夫人,肯定道。丁夫人无奈地笑笑,默认了她的猜测。***那日过了没几天,不知何故,郭奕悄悄地跟着他父亲回了家。隔壁的房子没有因此而空置,任昭容某日出门时,看见门上又悬上了铃铛,顺手拿下来走了进去。这回她进来时,曹丕正和衣躺在榻上休憩。她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找到一床棉被,抱着它走到床前,不想脚下踩着一个硬物,整个人一滑,向床上跌去。再回过神来时,她已连同棉被一起扑在了曹丕身上。“唔……”曹丕闷哼一声,被她压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手臂一动,将身上的人捞了起来,带着她一同坐起,头搁在她颈窝边醒神。任昭容由他抱着,他喷在她颈边的气息渐渐平稳,可她还是觉得痒痒的,忍不住动了动。就在这时,靠在她身上的人突然啄了啄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湿热而刺痛。“……子桓。”她唤了曹丕一声,才使得他停下了噬咬的动作。不过……曹丕的唇仍然没有离开她的脖颈,沿着她的动脉一路向上摩挲,最后则直接覆到了她的唇瓣上。他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好似还未彻底清醒,仅仅是凭着本能索要着甜美的蜜糖。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喘息,发鬓间也渗出了细汗,他们才分开来。任昭容睁开眼睛时,看到覆在她身前的人目光已是一片清明。“我听闻父亲前几日来过了。”曹丕暗哑着嗓音说道。“嗯。”她应道。“他说要带你们一起走,但是丁夫人没有答应。”曹丕的眸光一黯,低低地看着她,手臂也收紧了力道,好像要把她绑在身上一起带走。任昭容被他箍得难受,遂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坐得舒服了些,才慢慢回道:“姨母有姨母的打算,我相信她。”“可我要随军,”曹丕沉声说道:“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的语气很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又有谁能坦然地看待“壮志未酬身先死”?只是未曾想,他也同曹cao一样,没有必胜的信心。“你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任昭容环住他的脖子,轻快的语气仿佛在说他是去打一场稳赢的仗。“我会等着你的。”她本以为自己说这话,他会开心。谁知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犹疑道:“如果我死了……像阿兄那样,你会不会念我一辈子?”曹丕边说,边看向她腕上的紫玉珠串,最后又将目光定回她面上。“你不会死的。”任昭容以同样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可他却更加执拗,眼也不眨地等着她回答他的问题。任昭容褪下腕上的珠串,举到他面前,由窗外射.入的阳光洒在圆珠上,晶莹灼目。她道:“不会。”曹丕此时的面色还尚未惊变,等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补充的话:“若是你死了,我就把这手钏撕了,好另嫁他人。”说完,她神色淡定地将手钏戴回腕上,箍在她腰间的手趁她低头时又蓦然一紧,害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抬首看向曹丕。他掐着她腰的力道大得厉害,听闻她要撕了他送的手钏,他就要把她撕了似的。“你就这么对我。”但他字字句句地控诉着,好像被她伤透了心。任昭容一愣,看着他双目中的摇摆不定,和微微泛着红的眼眶,像一只受了伤的小豹子,马上就要奋起一搏,就算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你就不会另娶了么?”任昭容轻声说道,又抬眼看他:“若我不在你身边。”曹丕拧眉,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我要随姨母到南方去,”她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下丁夫人的计划:“我知道眼前曹公最大的顾虑就是许都,兵力不足,没有多余的军队留守后方。故而若是有人来犯则无法抵御。最有可能偷袭许都的就是南方的袁术和孙策,姨母有意前往南方……一探局势。”曹丕显然不认为丁夫人一介女流能力挽狂澜,也是因为如此,任昭容交代得有所保留。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后又道:“何时回来?”任昭容笑着答道:“自然是等你与曹公得胜归来时。”曹丕仍紧锁门头,似在考虑要不要放她走。她抬手覆到曹丕额头上,轻轻地将它抚平了,道:“心无旁骛地打完这场仗,然后回来,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他不应。任昭容停留在他额上的手轻拍了拍他,话锋一转,缓缓道:“你可还没回答我,若我不在,你会不会看上别的女子?”曹丕皱眉,道:“经过孙氏的事,你也还是不信我?”她哑然,一时反驳不能,便只好像小女子一样强词夺理,道:“那不一样,你若是遇到个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女子,就不会心动吗?”她语态平常地问完这些话,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一下,两下,跳得激烈极了。不知何时起,胸腔里慢慢酿出了酸苦的水,难受得几乎能将人腐蚀掉。“心动了,然后呢?”曹丕不急不迫,从容地追问着她,仿佛已经看破了她的不宁。“然后娶回来啊。”任昭容咬唇。她松开咬唇的力道,又马上说道:“你果然会心动!”隐藏的不安和愤慨都在这一刻里被表露出来,任昭容在心里想,若是他真的将那传说中的美人甄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