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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番外 前尘1/3 (微h)

    

15 番外 前尘1/3  (微h)



    *(   练笔向,当个小短篇看吧。)

    朱夜简睁开眼。

    入目是帐篷的顶,上头是斑驳的淡黄色污点。隔着上面稀疏的孔洞,树林的阴风刺透,将深秋的气息刺进来。

    这顶帐是随意砍的树枝绕几块白布四面裹着,简陋如斯,根本挡不了冷,但身处这样的糟糕的处境,一切又分明有些不一样。

    上头吊着一盏油灯,摇摇欲坠靠几片瓦罩着,朦胧透出的烛光发出昏黄的色泽,一点微亮映在草垛上少女的脸庞上,不见染上蜡黄,反倒如雪玉般苍白。

    伴着清浅的呼吸,少女睡得恬静安然,仿若一切与她无关。

    朱夜简看了半晌,帐外忽然有高大的人影一晃,油灯“哧”地灭了,随即陷入满目昏暗。

    他迅速披衣,出了帐,在来人张口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黑衣人一身劲装,从黑暗中牵出了一匹骏马,训练有素,蹄下自觉无声。

    “大人。”

    朱夜简与他在树下商讨了许久。

    最后,部下压低声音,“明白了。”便飞身遁走。

    朱夜简回帐时,少女已经醒了,呆呆仰着脖子,对着白布破漏一角凝望着夜空。

    帐中静谧无声,黑暗中,本应该什么都看不到的,但人眼对光线的适应很快,所以她循声侧过脸来,他看得真切,因为那双眼睛过于清澈,里面像蓄满了星光,哪怕在这样凄冷的夜,也在熠熠生光。

    他走过去,“凌竹。”

    凌竹还是怔怔的,直到毛氅顺着腰线滑落,大片光洁的背脊露出来,她经不住打了个冷颤。

    “天还没亮呢。”他怕她冻着,将大氅重新给她裹起来,甫一坐下,就被圈住腰身。

    “睡不着了。”凌竹的声音闷闷的,将自己贴近,似在汲取暖意,“好冷。”

    于是朱夜简褪了衣裳将自己也埋进厚氅的绒毛下。

    草梗发出细微的声响,怀中女体温热。

    掰开凌竹的膝盖,伸出手探进去,里面还是湿润的,转一圈,jingye就随着手指滑出来,淡淡的腥味从两人的双腿间散开,他移开手,将挂在指头上的湿液涂到自己硬起的硕根上。

    “过来些。”

    凌竹听话,识趣地将双腿缠上他的腰挎,大腿处温热的皮肤贴近,分不清谁的更热些。就着两人的湿滑,这一次,他难得温柔,缓慢地将性器埋进去。

    只有一件毛氅挡风,他下意识令动起来的幅度不大,凌竹本来就轻,他将凌竹托起来,让软烂的xuerou上下吞吐。

    凌竹手搭到他肩上,微微用力,想挨上去吻他的嘴角,他下意识躲了一下,见她面露几分失望,他轻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即使是一次温柔的开始,随着抽插的过程,男人征服的天性暴露。性器带出xue口浅褶里的蜜液,越撬越深,生生要往更小的隧道里进去,那种酸疼和不适化作唇边破碎的呻吟。

    凌竹很快受不住。

    朱夜简想着,这么弱的身子,是怎么跨过险峰和激流将他救起的?

    外祖母病重,江陵距离汴州三千里,他马不停蹄赶往,结果遭人暗算,推入江中。

    江流湍急,寒凉彻骨,那水可真冷啊,埋到头顶上,遮天蔽日,无感全失,而那上头的水草化成鬼魅的形状,似要将人的三魂七魄全勾走。

    他只觉身子越来越沉,手脚越来越重,水中似有无形的丝线扯着他往下坠去。

    “扑哧!”

    有浪旋到身边,只听扑哧几声,冷意渐渐退却,触到空气的那一瞬间,眼皮顷刻渗入光亮,有人嗡嗡地说着话,但他意识涣散,听不真切。直到心口骤痛,痛得整个人都激起来,他才恢复了意识,原来是心肺被重重摁压,他咳吐出水来,抵在胸口听心跳的人方抬起头。

    她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他已经记不清她是谁了,等到意识回笼,才渐渐想起,这是他半年前收入院里的女人。

    不过于船舫欢场中见了一面,觉得有趣便带了回去,他也以为不一样,心甘情愿随他进院子里的女人何其多,哪里缺这一个,再有趣渐渐的也腻了,最后连为什么觉得有趣都忘了。

    唯一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便是那日遣了三个女人进来,她也在其中,他衣衫半褪,另外的女人一个已经识相地跨坐上来,另一个也为他脱了腰带。

    他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加入,却见灯下她面色苍白如纸,猛地捂住胸口,转过身呕吐起来。

    翌日,凌竹用脚熄了柴垛上的火星子,朱夜简牵了马,顺道递给她一只缂金皮质的水袋。

    塞口旋开,凌竹小口喝着水,马儿挪了挪马蹄,打了个响鼻,她淡淡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朱夜简将鞍鞯扶正,问她:“会骑马吗?”

    凌竹摇摇头。

    马都不会骑?他本想着在心中腹诽,却不料从话从嘴里出来。

    凌竹将水袋掷了回去,随即要走。

    “脾性倒挺大。”朱夜简轻嗤一声。

    秋意浓厚,漫山遍野都是枯草,路畔的狗尾巴草随着马蹄轻踏,唰唰轻响,马蹄声在背后响了几米又加快了,马身贴在凌竹身侧,皂靴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臂,她抬头望去。朱夜简在马背上,也目不转瞬望着她。

    一片枯叶落在朱夜简的肩上,被他的动作震落了,他递过来一只手,“上来吧,别误了时辰。”

    马儿渐渐跑起来,路还算平坦,迎着不算烈的风,凌竹靠在他怀里,忽然一只金丝的锦袋掉到怀中,她疑惑地隔着锦袋摩挲,里头是偏硬而不软的片状物,堆叠在一起,鼓鼓的。

    “中午之前就能到下个城镇,届时你拿着钱走吧,别跟着我了。”朱夜简又道,“现在能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此处了吗。”

    凌竹恹恹地收了那包金叶子,颇有些赌气,“凑巧。”

    “说实话。”

    “半年前,”凌竹斟酌了一下,“你在游船上,有人撞了你的差使,你将他捉了去,关了起来,你还记得他吗,结果他闯了牢狱后,在街上得罪了你们江陵子弟中的另一伙人,就是你的兄弟,姓杜。我想让你带封信解释清楚,遣人将他放了吧。”

    “他姓顾,字怀瑾,是江阳顾氏一族的二公子。”凌竹面色讷讷,“顾家在京中算是书香门第,在朝中早就没什么权了,比不过你们这些官宦人家。”

    她说话的时候皱着眉,“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此番是我央他带我出来,不想却害了他。”

    他神色不变,凌竹有些失望,半晌,听见他问:“就这样?”

    “就这样。”

    “行。”

    答毕,朱夜简扯了缰绳,马儿跑了起来。天际一只苍鹰飞过,再幽幽盘旋,鹰眼凝视着驰骋而过的骏马,转头飞向更空旷的地方。

    在城门口就联络上旧部,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后,为首的官兵就要去禀告上级,谈话的间隙,朱夜简回身看一眼,马被牵在一个官兵手里,而凌竹不见人影。

    他搜罗了一番,终于在进城的人群中,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

    那包里面起码留了十几片金叶子,够普通人家吃穿十年,他想着,也该够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个人,连着两次中计,不由令他觉得自己时运不济吧。

    凌竹领着他的亲信再次出现的时候,朱夜简又自嘲命不该绝。

    两日前,大概是低估了敌人的决心,高手用箭雨射杀了十余人,他右肩中了箭,躲进了灌草丛里。

    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的话,倒也没什么。

    到底有些不甘心。

    人影一点一点靠近,朱夜简用尽力气从怀里掏出短刀,没料到来人这般弱,他的短刀何等的锋利,是他傍身的最后一件武器,削铁如泥,只差几毫就要割破喉咙下的血管。

    幸好是顿住了,这夜的月光比往常都要亮,落在她颤动的面颊上仿若镀了一层荧色。

    他微微惊愕,“是你?”

    “大人。”

    乱石阵下,朱夜简携着众人立在高处,他认出下面正是杀害他部下的高手,被卸了面具,断了手脚,这些人中竟有个面带稚气的少年,沾满血污的脸苍白至极,眼睛里却恰有一团火,愤恨地瞪着他。

    朱夜简看了一眼,淡淡道:“都杀了吧。”

    余光里,凌竹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但没说什么。

    山涧的溪水淙淙,水草下有活鱼在游动,冷风一吹来,水草便晃动起来。

    溪水边,部下用酒为朱夜简清洗伤口,酒是某种粗劣的烈酒,呛而粗糙,滚到伤口处火辣辣的疼,朱夜简握拳,箭头刷地拔了出来,鲜血溅到草上,在涌入更多之前,朱夜简自己将布帛摁压下去,稍加用力,堪堪将血止住。

    “的亏是无毒的。”部下看着箭上的鲜血,惊魂未定,“这未免有些巧了……”话未说完便止了,因为凌竹正从林立走出来。

    她手头上是山野寻来的地锦草,朱夜简不知道她哪来的本事在林里寻来,细细想来她本事倒不小,他却一次都没问她。

    其实凌竹还是听见了一些,所以过去的时候直接从两人中间穿过,再踩在那人的脚背上,听见对方吃痛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当看不见。兀自拎块石头,原地坐下,耐心将地锦草碾碎了。

    “大人……”部下十分烦恼地要对主子发话,却朱夜简噙着笑,侧过脸来细细看着凌竹奋力捣药的模样,只能十分识相闭了嘴巴到一旁揉着脚趾头。

    碾好的地锦草散发着一股涩臭,涂到伤口上发凉,顿时不那么痛了,再拿干净的布帛浸过烈酒缚上去。

    一番cao作后,天色渐渐黑了,凌竹往水源处洗手,朱夜简站了起来,“该走了。”

    部下一听,有些为难,“大人您这伤,骑马的话……”

    凌竹在溪边甩干手,“跟我来吧。”

    走出森林,林外草垛旁,马儿悠悠吃着草,以马蹄为半径处的地皮都被它啃光了,见人来了,发了个不太高兴的喷鼻。

    凌竹从一侧马车顶上放下一捆茅草,一边抚着它的鬃毛一边喂,“它在这里等了一夜了,让它吃饱了来。”

    整装待发后,朱夜简才问了句,“哪来的马车?”

    “买的。”凌竹踩了上去,以手拨开幕帘,半个身子已经进去,听见他说话就回头看他。

    他挑眉,“花了多少?”

    “十片金叶子。”

    侍卫在马背上差点掉下来。

    朱夜简勾了下唇,倒也没说什么。

    “顾怀瑾是吧,前日我已经修书过去了,不日就能放出来。”朱夜简靠着车板,“说吧,还想要什么?”

    “什么?”

    “你又救了我一次。”朱夜简闲闲道,“我总要报答你。”

    凌竹只一句:“我不要金叶子。”

    “那好,你要什么都行,只是眼下不大方便,等一会到了驿站……”

    “你又要我走?”

    那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下。

    凌竹眼圈红了,想到自己不分昼夜在林子里找他,完全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还自讨苦吃,要去拽他,“那你下去,这是我的马车。”

    朱夜简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脾性那么大做什么,我又没说不带你。”

    那手冷得像块冰,再细看,像是要哭了。

    “我是说一会到了驿站,差不多就是汴州的地界了,”他随口道,“你看着一路上明枪暗箭的,我带你不方便,但汴州不远了,到了汴州便是我朱氏的地界,索性带上你又何妨。”

    凌竹将手抽了回去,抿了一下嘴唇,“真的?”

    “天天置气,跟个孩子似的。”朱夜简拦她入怀,他想这人可真傻,“先睡会吧,你看你,眼圈都青了。”

    一路果然没再遇到危险。

    有了马车,他们在黄昏时分到的汴州。

    凌竹睡得迷迷糊糊,被糖板栗的味道唤了起来,迷蒙着眼摸索着掀开帘子,切切地一直望那巷子口的长队伍,炒板栗呼哧呼哧地在铁锅里翻炒,半摞黄糖倒进去混出焦糖的色泽,离得近了,冒起烟来,味道更浓更香,馋的人口水要流出来。

    结果马车停也不停就这么驶过,将铺子和人流落在后头,她只得悻悻坐回去。

    朱夜简忽然隔着另一侧车窗细语几句,在马车就快驶出巷口的时候,帘外递来了一个油纸袋。

    凌竹笑了一下,伸进去飞快抓了一只出来,又因为太烫了在手指头掂着,好不容易剥好一只,先凑到他唇边。他只微微摇首,“我不吃。”

    凌竹没再坚持,默默放进自己嘴里,再取出些来,用嘴巴凉了后用手细细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