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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意思

    “小叔,给我生个孩子吧。”秦予泉轻轻地蹭着他被薄汗沾湿的脖子,柔声请求。

    虽然郑仁城不认为他这副长期用抑制剂的身体能够一击即中,但是想到刚才她这样那样的欺负自己,他还是叛逆的心骤起。

    “如果我说不呢……”郑仁城把头靠在她肩上,只可惜半哑的嗓音挑衅起来不仅没什么震慑力,还带了点勾引的味道,他能感觉到深入到体内的东西在不断变大,死死地卡在生殖腔内。

    她在他体内成结了。

    “晚了。”秦予泉拨开郑仁城的头发,咬上了他的腺体,大股大股的jingye射进腔内,暖木的香气变得浓郁,他在浓烈的信息素风暴里仿佛一叶小舟,被欲望和快感的风浪送到顶端,然后坠入名叫秦予泉的无限深海。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意识也逐渐消散,在昏过去之前,他看见秦予泉极度温柔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敢打你的主意了。”她说。

    “不怕。”

    怕?

    谁怕?

    我吗?

    这个词就像魔咒一样,沉到郑仁城昏昏沉沉的梦里,他梦见车祸,梦见去世的父母,梦见那些心口不一的长辈,梦见确认成为omega的自己……

    够了。

    他猛地睁开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这是客房,之前他睡过的,周围很安静,秦予泉应该不在。

    郑仁城木然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那些痛苦的回忆仍然如大浪般朝他涌来,酸涩的情绪顶在喉头,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深呼吸了几下,尽管心情并没有完全平复,但也已经缓和了很多,郑仁城起身下地,浑身酸痛不已,脚刚沾地就差点摔到地上,他的腿使不上力气。

    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儿,他才扶着门缓慢地走出客房。

    秦予泉的确不在,偌大的房间显得空落落的。他摸进卫生间,镜子里自己惨不忍睹的模样让他回忆起了昨天晚上。

    啊。

    永久标记。

    虽然他的身体应该也不会一次就中,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回来还是买点避孕药吃一下,郑仁城擦了把脸,把睡衣的扣子系的规整。

    门口密码锁的声音响起,郑仁城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拿着饮食打包盒的秦予泉正好换完鞋进来。

    “睡醒了?”秦予泉把餐盒放到桌子上,她捧起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你……哭了?”

    “没什么,”郑仁城有些不自然地把她的手推开,“做了噩梦。”

    秦予泉没有贴抑制贴,她身上木调的香气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但现在的他并不排斥,反而在她的信息素中感到了安慰。

    郑仁城缓缓走近秦予泉,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获取着她的信息素,秦予泉摸了摸他的头。

    郑仁城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他抬起头,“你刚才干嘛去了?”

    “买早点啊。”秦予泉给他顺毛的手没停,说的自然轻巧。

    郑仁城抽出身体,并不相信,他笃定道,“不对,你身上有血味。”

    秦予泉伸出手给他看,一脸坦荡,“买东西时摔着了,所以把手摔破了。”

    手上的确有伤口,手指关节处的伤口看着的确像是挫伤,擦伤的痕迹,和秦予泉说的都能够对上,可郑仁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吃饭吧,我正好也有想问问你的。”秦予泉把早饭摆好,“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郑仁城咬rou饼的牙齿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我们……”

    说实话,他对秦予泉也许早就超过了亲情,也许在秦予泉跟他告白之后,也许更早,他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走近她,相信她甚至依赖她。

    “我想我们……”

    郑仁城的手机铃响起,是所里的同事来的。他刚要接就看见秦予泉一个箭步走过来摁住手机,“说完。”

    “一会儿接完电话。”郑仁城要从秦予泉手机里抽出手机,但秦予泉却抓的紧紧的,等着要个名分。

    执着的令人奇怪。

    “你先说完。”

    “马上,接完电话的。”郑仁城没想太多,他凑过去钩住她的小手指,和她拉勾,“先付个预约金,后面接完电话再说。”

    秦予泉愣了一下,郑仁城趁机抽出了手机,接通电话。

    接了电话之后,他就完全轻松不起来了,因为他终于知道了早上秦予泉去干了什么。

    她去把秦予峰打了个半死。

    成市严禁alpha内斗,因为alpha的斗争破坏程度高,容易危及城市安全,因此alpha的斗殴受严格的法律约束,一旦发现就会被判的很严重,尤其是对级别高的alpha。

    秦予泉早上起来直奔公司,把正在开会的秦予峰拉出来暴打一顿,据说当时信息素波动太过强势,好几个岁数大的alpha董事当场血压飙升,公司里面的omega同事也都受了很大的惊吓,影响极其恶劣。

    “为什么?”郑仁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从没想过这么理性冷静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因为他想伤害你。”秦予泉知道是东窗事发,但她没什么表情,只是倚在桌子边,平静地解释,“不止一次。”

    “你知道你将面临什么吗?”郑仁城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可能会被清洗腺体,你……”

    他想起她之前受伤的腺体,郑仁城闭了闭眼,绝对不能让她受这种折磨,他迅速穿好衣服,“我知道你不会逃跑,一会儿自己到所里来吧,我先去处理。”

    秦予泉还想说什么,但郑仁城已经匆匆出了门。她看着桌子上只咬了一口的rou饼,垂下了眼睛。

    郑仁城回去的路上给郑显龙发了消息,之前跟他提要求时只是想以防万一,没成想居然是一语成谶。他自嘲地想,真是个乌鸦嘴。

    一回到所里他就去找了领导,再怎么说秦予峰是对他有不轨的想法,甚至出手也是对他,那么袭警这条罪行他肯定是没跑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秦予泉的罪责。

    郑仁城忙了一上午,程警官和他说秦予泉来了时他都没能及时去看,直到中午休息时他才抽出时间,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推门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秦予泉坐在椅子上,旁边四个警察围着,她很安静,但是那些警察看上去很警惕,等一下,那是什么……

    他们不仅给她带了手铐,居然给她带了止咬器!

    “你们他妈这是在干什么!”郑仁城瞬间暴怒,他冲过去就拆那个止咬器,“还都没定什么罪呢,你们就在这瞎你妈弄,她哪看上去要害人!”

    “哥,她可是alpha,”旁边一个小警察提示道,“还是S级的,而且只是看上去不会害人,实际……”

    “实际什么实际!”郑仁城血脉贲张地喊,脖子青筋暴起,“我真是cao了,实际不就是让过来坐坐,问问情况吗!”

    警用的止咬器系的很紧,他解了半天才发现是带锁的,郑仁城朝围在他们身边的警察问道:“钥匙呢?”

    几个警察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

    “别他妈让我废第二遍话,”郑仁城加重语气,“赶紧把钥匙给我,止咬器和手铐的都要,有什么事我担着。”

    其中一个小警察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钥匙,“哥,你现在说的轻巧,真要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担着……”

    “我拿命担着。”郑仁城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转动,锁扣弹开,他取下止咬器,捏住秦予泉的下巴。

    “听见了吗,你他妈要是想发疯伤人,就得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秦予泉挑起唇角,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一个对犯罪嫌疑人舍命保护,一个面对警察的威胁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谁更疯了。

    小警察们看见这诡异的场景,都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你推我赶地跑出会议室,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人。

    “你刚才什么意思?”

    秦予泉颧骨上的勒痕还没下去,笑容仍浮在唇边。

    “没什么意思。”郑仁城扔掉止咬器,低着头解手铐,钥匙灵活地钻进锁孔打开锁头。

    “你这就没意思了。”秦予泉又笑了一下,牵动肌rou,疼得抽了一口气。

    “别笑了,”郑仁城把手铐解开,表情生硬,“我只是意思意思。”

    “是吗?”秦予泉缓缓起身,她斜了一眼监视她的单面玻璃,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有个监视死角,就是她面对郑仁城的这个角度,对面应该监视不到。

    “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什么不好意思……唔!”郑仁城的嘴唇被封住,温热的吻里裹着交错的唇舌,这个吻稍纵即逝,像龙卷风一样强烈短暂地掠过。

    “我也需要意思意思。”秦予泉委屈巴巴地意有所指,仿佛主动的不是她。

    郑仁城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你可真好意思。”

    “他俩说的是什么意思……诶不是,他俩在干嘛?”单面玻璃后的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可能是在说悄悄话吧……”一个警察试图解释,“我看仁城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嗯……我觉得你说的对。”另一个警察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