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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一点都不胖,多余的rou没有二两,瘦得匀称健康。眼见着要到了四月中旬,天气渐渐也热起来了。今天早上天空中还飘着一大块积雨云,却始终没有下雨。她穿了条淡蓝色的雪纺连衣裙,整个人又白又有气质。胳膊白皙纤细,延伸上去,肩头略窄,骨骼嶙峋,线条流畅的天鹅颈,锁骨笔直优美,腰身盈盈袅袅。她发觉他盯着自己,嚼着嘴里的东西抬头:“顾老师,你怎么不吃?光看我能看饱吗?”他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就你这二两rou,看一看就能吃的话,我怕是早就饿死了。”他吃了两口,又说:“你馄饨能吃三大碗,生煎能吃两屉,怎么就一点rou都不长?”她听了,开始神秘兮兮地笑:“嘿嘿,不瞒你说,这是我的个人特质。”“特质?”她得意洋洋:“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什么超能力?”他摇头,“我看你是超能吃。”“你别小瞧我。”她眼波一转,“从前还有人邀请我做美食节目呢。你看过那个日剧,叫什么吗?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吃遍全世界美食的——孤独的——”“猪。”他冷冷地接了一个字,低头开始吃饭。她气得眼冒金星:“顾宗让!好好吃你的饭不行吗,非得噎我——你跟我有仇吗!”这一声惊扰了其他餐桌的人,引来频频侧目。她意识到气氛不大对,缩了缩膀子。“快点吃。”他说。她还要呲牙咧嘴地说些什么,顿时觉得心头阴霾一扫。她惊奇地发觉,自己跟他在一起时,即使是这样无休止地、漫无目的地吵嘴,心情倒也不错。半晌,顾宗让吃饱了,将碗筷一推:“我吃好了。”她闻声抬头,正在同最后几个生煎作斗争,吃得热火朝天,顾宗让盯着她看了会儿,眼角一挑,旋即从口袋掏出张手帕纸,攥在指尖伸到她脸前。“干什么?”她下意识往后躲,他的手跟着她的动作向前伸。“过来。”他柔声说,压着命令的口气。“啊?”她试探性地伸了伸脑袋,他便伸过手去,轻轻地在她嘴角拭了一下。那动作极轻柔,好似一片羽毛轻轻地搔着她的皮肤。这个举动太过亲昵,她脸红了,结结巴巴地又喊:“你、你干嘛呀?”“你以前当明星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他将她嘴角的油渍擦净了,纸团一捏扔进垃圾桶,没了好声气:“吃饭吃了个满嘴油,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喂!”她眼眸一亮,燃着火,又开始跳脚。他却不理她,已经离身去付账。她盯着盘子里最后一个油灿灿的生煎直叹气:真是的,想吃都不能吃了。他埋怨说自己不注意形象,吃了满嘴油,还替她好心擦干净了,此一刻的她竟然不好意思再吃东西去破坏他的这份……体贴。顾宗让走到门口,扬手一挥:“走啊,愣着干什么?”她跟出来,追上他的脚步,边问:“干嘛去?”“你吃太多了,我带你去消消食。”他边走边说,走了几步回头,眸子和着周围一片鲜明的光,轻笑:“前面有个夜市,想去逛逛吗?”他的笑容实在迷人。何简妤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这么觉得。她眼睛一亮,点头:“想!”。诸墨一进来,发现今天QUESTION的人比平时多了许多。他喜欢这里的原因,就是看在它处于东南区偏巷的角落,格调雅致,不甚起眼,可以安心地买买醉,不怕被媒体拍到。他的电话这几日被打爆了。S-ONE的诸墨要单飞抑或要退出的这类消息一直被陈鸽压着,稍有苗头便做紧急公关,本来原定的工作行程连连推后,损失巨大。陈鸽向他下了最后通牒,警告他不要任性,她最后给他一周时间好好想想。他像个游魂一般,一周来一直在飘荡。今晚心头一动,便来了这里。本就不大的店里,一大半都坐满了人。一时嘈杂,拼酒的声音和喧哗声不绝于耳。他心生烦躁,才进来就犹豫要不要走。在角落整理桌面的季荨察觉到有客人进来,下意识地直起腰板轻轻地招呼了声:“欢迎光临。”见来人是诸墨,她眼底陡然一亮,想起那晚他在寒风里飘然入她耳的那句话:“有伏特加么?”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很有特点,S-ONE的金曲里,一般舒缓、沉郁、或是抑扬的副歌部分,基本都是诸墨唱的。他还擅长作词谱曲,去年得了金曲大赏,很有才华。——这是那天晚上过后,季荨通过百科、微博等多方渠道了解到的。她还特意找了S-ONE的歌去听,或是早期诸墨独立作词曲的不出名的单曲,常常戴着耳机听到半夜。他的声音连同那晚的那句话,像是块烙印,烙在自己耳朵里,成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她心头一热,却仍然畏惧。不敢直面打招呼,低下头去自顾自地抹着桌面。旁光扫到诸墨选了处不甚起眼的位置坐下,在尽力远离那片嘈杂的人群。他向吧台要了一瓶酒,缓缓燃起一支烟,靠在卡座沙发的靠背上轻轻吐出一口气。缭绕的烟雾腾起,遮盖住他脸上的表情。只隐约能看到五光十色的烟雾里,他眼角的那颗痣,万分寂寥。经理突然过来,拿着瓶伏特加轻轻磕了磕她的手腕。她感受到那触感,仓皇抬头:“经理?”经理扬起下巴,对准诸墨的方向,把酒放在她面前作出了指示:“你去。”她一时没了主意。……不会又让她去道歉吧?经理没作解释便离开了。她捧着那瓶酒,手足无措。齐耳的茶色短发因了紧张而微微沾染了鬓角的汗水,贴在皮肤上,一阵粘稠的瘙痒。她的心也跟着痒。第40章Chapter.40诸墨面前的桌面两声几近不被察觉的轻响。他幽幽吐出一个烟圈,不经意地抬眸。一双漆如子夜的眸子,迷朦着一层雾,对上面前女生慌张的形容。他对她有印象。他扬眉,没说话,接过酒瓶给自己斟满。余光瞥见她久久未动,他语气淡淡,抬头问:“又来道歉了吗?”“我……”她咬了咬唇,垂首,旋即轻轻点头:“嗯……是经理让我来的……所以我想,可能是让我再跟您道个歉。”说罢连鞠两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