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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如今尚未入冬,用手炉还委实早了些,更何况自己也没这般娇弱,便急忙推辞,“安夫人不用,小女不冷,咳咳……”老天好似专和薛婉凝作对,才说了没两句,薛婉凝便觉咽喉处痒的厉害,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安夫人眼中关切之色愈浓,“都病成这般模样了,就别撑着了,笼烟待会将我那件紫貂大氅取来,这还病着吹着风可就不好了。”一旁笼烟已将加好炭的手炉放入花灰鼠皮做成的袖笼里,递给青黛,再由青黛细细揣进薛婉凝身前,一股暖意立时透过花灰鼠皮窜入薛婉凝的手心,连先前的咳嗽也止住了。薛婉凝见推辞不过,便也只能谢过应下。很快就有婆子进屋来问是否上菜,安夫人点头应允后,流水般的菜品便上了桌,薛婉凝看了一眼安夫人身侧空着的位置微微一愣,这神武将军还没来,就用膳了?薛婉凝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安夫人的眼,她笑看着薛婉凝,“老爷事务繁忙,不常归府,怕是你在府上的几日都见不着。”薛婉凝释然,也对,手握兵权,自然不比一般文臣的轻松。若说薛府的菜色已是极佳,可和将军府的一比,倒是逊色不少。将军府上两位公子,饭量都不小,又是武将出身,这菜光是从量上看就粗旷的很,上到最后竟还上了个羊rou火锅,端上桌时,还咕咕的冒着泡。安夫人夹了一块放入薛婉凝碗中,“这羊rou性温,最宜补身,对风寒咳嗽,体虚畏寒,特别是女子,多吃些大有益处。”薛婉凝应下,当下便尝了一口,那羊rou也不知厨子是怎么做的,软糯异常,入口即化,羊rou身上原有的膻味也寻不到,薛婉凝忍不住眯了眼多食了几筷。祁子泽坐在薛婉凝对面,虽不说话,可余光还是将薛婉凝打量了个彻底,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怕是换做他人也会心动,祁子泽不动声色的又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从薛大小姐进屋起,自己这哥哥的眼神便像糊在人家身上,也亏的这薛大小姐定力极佳,这都可以视而不见,祁子泽难得的见自己哥哥吃瘪,眉眼不禁也含了笑意。若说祁子璟,那算得上是最憋屈的,不管薛大小姐来不来搭理自己,自己都得表现的处处符合一个傻子的人设,自己巴巴的看了薛大小姐许久,也不见她回头看上自己一眼,只顾着吃那羊rou,这羊rou有那般好吃吗?自己平日里也吃,怎么不觉得。眼瞅着薛婉凝又夹了一筷,祁子璟眼疾手快,先薛婉凝一步将她筷上的羊rou叼了去,嘴里不住咀嚼两口,今日这羊rou确实比往日了多了几分甘甜,难怪薛大小姐会喜欢。薛婉凝望着自己空空的筷子一怔,这也可以?薛婉凝转头不可思议的看了祁子璟一眼,喂喂,大哥,要这么敬业吗?用膳的时候就不能停一停你的表演吗?安夫人也被祁子璟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筷子,“璟儿,不得无礼,笼烟,快去帮薛小姐换双筷子。”就在薛婉凝等着新筷子的时候,祁子璟不依不饶的拽过她的袖子,开口便讨:“凝meimei,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给我做双皮奶呀?”这祖宗还记挂着薛婉凝允下的双皮奶,一得空便问个不停。安夫人面露威仪,“胡闹,凝儿还病着呢,这么急做甚?可是怕你凝儿meimei跑了不成?”说到后来,倒带了点调笑。祁子璟不说话了,只将薛婉凝的衣袖捏了好几个卷,薛婉凝见状,小心的将自己的衣袖从祁子璟手里拯救出来,“好哥哥,凝儿明日便给你做如何?”声音柔柔弱弱,多了份病中的婉约柔美,薛婉凝其实大概猜到了祁子璟的心思,他用双皮奶好心将垂死的自己救出薛府,可他并不想娶自己为妻,如今便想自己早早做完这双皮奶,好将自己早早赶回去。烫伤他也不想想,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本就觊觎少夫人的位置,如今既然来了这将军府,断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双皮奶自己自然会做,可自己毕竟大病初愈,身子尚弱,这番折腾下来,免不了得在将军府多待些时日。想到这,薛婉凝忍不住思念自己那个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系统,若是有系统在,自己哪用得着这般辛苦,直接让系统帮自己搞出些无关痛痒的病症就成了。安夫人按了下薛婉凝的手,“此事不急,左右凝儿还要住上一阵,待身子好利索了再说。”薛婉凝垂了眼,温顺的应下。好不容易捱到膳毕,薛婉凝尚觉自己昏昏沉沉,也不勉强自己,朝安夫人告罪后,裹上紫貂大氅,怀里揣着手炉,先回了映空居的偏室休息。祁子璟也被伺候的婆子带了回去,安夫人见四下没了外人,这才问了一句:“泽儿,我有意撮合凝儿和璟儿,这事你怎么看?”祁子泽朗声道:“自然是极好的,□□后有人照顾,我这个做弟弟的也放心些。”安夫人点点头,沉默片刻,“只是委屈了那孩子。”祁子泽知道安夫人在说薛婉凝,又想到装疯的大哥,还不知谁委屈谁呢,笑着道:“娘,你说笑了,自古好姻缘断没有委屈一说,我看那薛小姐也是挺中意大哥的。”安夫人不由想起,薛婉凝对着璟儿说话时的软糯,不禁笑了起来,心底阴霾一散,“泽儿说的是,娘年纪大,难免多想了些。不过说到这事,这薛大小姐到底是被耽搁了不少时日,不说略懂琴棋书画,怕是连基本的品鉴都很难,还是要安排她去女学才好,只是她如今还是薛家女,这事还的薛府来办,可凭薛府的能力,怕她根本就进不了女学,这对她多少还是有碍的。”祁子泽沉吟,“娘你也别急,且安排好了,只要趁薛大小姐还在将军府时,先将女学定下,薛老爷总不至于还阻了不成。”安夫人展颜,“是这个理,倒是我想多了,泽儿,话说去彭城的人可有消息?”祁子泽:“尚无,彭城这么大,一时半会查不到也正常,毕竟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也急不得。”安夫人点头,祁子泽又道:“等一有消息,儿子立刻便回禀母亲。”母子二人又聊了些体己话,方才离开。安夫人一时半会还不想回映空居,便又在花园里逛了许久,才折身回去,笼烟伺候着安夫人更衣,边低声的说:“今日观大少爷用膳,气色比早晨那会子不知好了多少,便是饭都多食了一碗,没想到薛大小姐竟如此管用。”安夫人:“解铃还需系铃人,璟儿那是心病,如今见着想见的人了,自然好的快。”笼烟手脚不停,“既然薛大小姐还要住上不少时日,总住在夫人的映空居里也是不妥,不如奴婢明日将玉白居拾缀出来,那里离大公子的松清院也近些。”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