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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仪弯腰把易拉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默默地低头往外走,没走两步被人拦了,她听见有人问:“你叫什么名字?”夏婉仪抬头,看见一个小伙子,虽然头发没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衣服还算中规中矩,但她可没忘记刚才那个易拉罐就是他踢过来的,夏婉仪笑笑不说话,绕开他往前走。人家不肯罢休,横过来拦,这么让了三次,小伙子有点着急,要抓她的手,夏婉仪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在地,完了拍拍手,头也不回往前走,边走边打电话:“三哥,你问问今天是哪家的傻逼小子来我们学校钓妹子,居然还特么的想钓我,我没事,是我把他给摔了,问清楚是哪家的,看看怎么个交代。”挂了电话,开着十分大众的大众车,绝尘而去接萧晴了。方天赐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都有点懵逼。他今天其实不想来的,班里同学非拉着他来,作为社交上技能有些缺陷的人,十分感激同学们拉他融入大集体的行为,但是在路边这么滋事生衅,他实在是觉得不太合适,正准备告辞,看见夏婉仪走过来了,阳光透过路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斑驳映照在夏婉仪的脸上,他没法形容当下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是忽然就想起以前看到的话,说的是,一个水手看见了甲板上的姑娘,然后转身跟他的同伴说,嘿,你瞧见那个姑娘没有,总有一天我要把她娶回家。他的心怦怦跳着,激越又无措,抬手想跟人打个招呼,却因为太兴奋,手里的易拉罐脱手而出,直直往别人脸上砸,他吓得心跳都停了,还好没砸到脸,只砸到脚边,想给人家道歉,跑到人家跟前,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闷了半天只好先问名字,结果人家不理,还要走,这人海茫茫的,走了要到哪里去找,方天赐急得不行了,伸手去抓,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华丽丽的摔得狗啃泥,然后听见夏婉仪讲电话,说自己是傻逼……方天赐坐在地上,心下茫然一片,我的心上人说我是傻逼,怎么快速洗白,在线等急,真的急。☆、学霸套路方天赐怏怏地回到家里,他哥一贯是要对他进行日常复盘的。“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嗯。”“同学找你说话不可以不答应。”“嗯。”“同学约你出去玩不可以不答应。”“嗯……”“今天出去玩了。去哪儿了?好玩吗?”“……”“那就是不好玩了。发生了什么事?”方天赐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哥知道了,一笑:“跟女同学有关。”方天赐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哥想了想:“去别的学校,别校的女学生。”“嗯。”“好看吗?”方天赐使劲点头。他哥料事如神:“没追上。”方天赐把头埋到沙发垫里。方天恩这回是真笑了,把人从沙发垫里捞出来:“没事,哥帮你追。”“真的?”“真的。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他倒是鼓起毕生的勇气问了,可是人家没答啊……方天恩有些想笑:“不知道?那是哪个学校?”方天赐:“……”方天恩:“……”这也怪不到方天赐头上,跟家里人说话尚且如此,也难为他哥从小带他到大,还能沟通几句,在学校里闭了嘴,五湖四海的,也没个认识的人,一天下来能朝人点个头就不错了。B城最好的大学,与其他所有大学一般无二,学生有两种,考进来的,买进来的,且因为门槛较一般一本院校更高,能买进来的也非一般的有钱人,那几个二世祖看他一身从头到脚都昂贵,不说话的样子又是那样矜贵,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买进来的,自然拉着他一起混,他又被哥哥天天在耳朵边嘱咐“同学约你不许推”“同学说话不许不理”“同学有事不许不帮”,稀里糊涂被拉出去,稀里糊涂上了车,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到了哪儿,稀里糊涂就撞见了夏婉仪。很好,名字,不知道,学校,不知道,哪家的,还是不知道。方天恩托着下巴想了想:“今天和哪些同学一起出去玩,这个总知道吧。”方天赐眨巴着晶莹的大眼睛一脸懵逼:“……”方天恩扶额,不再问了,摸摸自家闷葫芦弟弟的脑袋:“好了,我们家天赐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去吧,剩下的事情哥哥帮你办。”方天赐乖乖点头上楼,身后他哥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十一点必须睡,再让我发现画图纸画到半夜,哥就把图纸全扔了。”方天赐脚步一顿,没敢反抗,闷声闷气点点头:“嗯……”B城最好的大学,B大最好的专业,建筑系一年级新生方天赐同学,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图纸,画图纸,画完图纸看图纸,看完图纸画图纸。可他今天晚上在书桌前摊开纸,拿起笔,却忽然不想画黑白线条了,他想画更柔软、更明亮、更绚烂、更吸引他叫他移不开视线的东西,他画了一幅夏婉仪。看着跃然纸上的恬静笑容,方天赐长长地一声叹息,这叹息一直回荡到梦里去。第二天被他哥拉到M大门口的时候,方天赐是有些方的,抓着车门死活迈不开步子,看着仿佛被502胶水粘到车门上的弟弟,方天恩也忍不住要叹息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方天恩退步了:“这样,哥哥不看你,哥哥回去,你自己在这里等,好不好?”方天赐松了口气,乖乖把怀里的车门放回去。方天恩也松了口气,上车前忍不住又说:“那姑娘是化院一年级,名字叫……”话说到一半看见方天赐整张脸爆红,急得都开始跳脚了,方天恩赶紧地闭了嘴:“好,好,哥不说了,你自己来,自己来,哥回去了哈?哥走了哈?哥真走了哈?”方天赐不理他,转头就走,在路边找个石墩子就开始蹲点。方天恩叹口气,没办法,自己先走了。方天赐就那么蹲啊蹲啊蹲,蹲啊蹲啊蹲,午饭也没敢挪位置,就饿着肚子继续蹲,一直蹲到暮色四合,他哥又开着车来接他,看见他保持着和早上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傻傻地等。方天恩说不出心里哪个地方开始疼,他这个弟弟,智商高,人乖巧,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好得过了分,从小到大,要什么不要什么,不知道说,不知道闹,一心扑在专业上,生活给他什么,他都好好接着,像这样偶尔认定了什么事情,就是大罗神仙也无计可施。除了多疼他多护着他,方天恩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对他好。那种涌上心头的无力感,有时候真的非常挫败。收敛了情绪,快步上前,摸摸他的脑袋,把人拉起来,方天恩笑